道门势力庞大,是因为千年以来的积累。
正己须依戒行,故太上在《内观经》中说:“心者,禁也。一身之主,禁制形神,使不邪也。”白玉蟾真人在《道法九要》中说:“夫行持者,行之以道法,持之以禁戒。
明其二字端的方可以行持。先学守戒持斋,神明自然辅佐。萨真人云:道法于身不等闲,思量戒行彻心寒。千年铁树开花易,一入酆都出世难。
岂不闻真人烧狞神庙,其神暗随左右,经一十二载,真人未尝有纤毫犯戒,其神皈降为辅将。真人若一犯戒,其神报仇必矣。”萨守坚真人十二年没有丝毫犯戒,其戒行之精严与心地之洁净可想而知。行道之士要深造以道,邪妄不侵,首先就要在戒行上立定脚跟。
王惟一先生在《道法心传》中说:“夫行持道法,先当受持十戒。日用常行,无所亏欠。更能济贫救苦,积功累行,自然感动天地,神钦鬼伏,坐役雷霆,呼风召雨。
今有一等后学,不持戒律,不辨邪正,执文泥象,胡思乱想。偶然一时之灵,便已自满,更不究竟所灵者是个甚么,以致以邪召邪,以鬼召鬼。”
他在《行持戒行图》中还列出了行道之士应当奉行的十条道戒:“一守忠孝,二行仁义,三不杀,四不盗,五不淫,六不贪,七不妒,八不嗔,九不诅,十不傲。”
行道之人依戒行以正心,在日用伦常中坦坦荡荡,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自然正气存身,鬼神钦服。否则,“满腔杂妄,道将何存?”最终难免承受“以邪召邪,以鬼召鬼”的恶果。
黄元吉先生说:“夫以天与人同此一气者也,吾之心正则天地之心亦正,吾之气顺则天地之气亦顺,如谷应声,如月照影,自然感召,不必有心为之。”孟子说:“夫君子所过者化,所存者神,上下与天地同流”,这恰是“正心”工夫结出的丰硕果实,也是行道之人“正心以达道”的明证。
太上说:清静以为天下正。如果说“正心以达道”是下学而上达的功夫,那么“静心以归道”就是为天下正及至返朴归真的要诀。道教以“返朴归真”为宗旨。“返朴归真”,就要求我们扫除心头的杂念妄想,静心以归道。
太上老子说:“归根曰静,是谓复命。”道祖将“静”视为性命之根,“静心”才能“归根”、才能“归道”。重阳祖师说:人心常许依清静,便是修行真捷径。
《清静经》说:“人心好静,而欲牵之”。也就是说,人心不静,说到底是心头欲念难消。古人说:“心有所向便是欲”。一念之欲,其萌发之初,隐微难觉,若不能及时翦除,任其潜滋暗长,以至于穷奢极欲,将造成难以挽回的恶果。
晋真人曾告诫道:“心清意静天堂路,意乱心荒地狱门”;只有心清意静,才能气和神定。黄元吉先生说的好:“凡人欲心一起,必求副其愿而后快。即令事事如愿,奈欲壑难填,贪婪无厌,得陇望蜀,辗转不休,有天下者遂失天下,而有身命者又岂不丧其身命乎?”
小至身家性命,大至天下国家,无穷的祸患,莫不自一念之欲肇其端。纵览古今,隋亡唐兴的历史也许能给我们些许启迪。
唐太宗对“一念之欲”的危害就有深切的体会。他对侍臣谈到隋朝灭亡的教训时说:“往昔初平京师,宫中美女珍玩,无院不满。隋炀帝意犹不足,征求无已。兼东征西讨,穷兵黩武,百姓不堪,遂至亡灭。
此皆朕所目见。故夙夜孜孜,惟欲清静,使天下无事。遂得徭役不兴,年谷丰稔,百姓安乐。夫治国如栽树,本根不摇,则枝叶茂荣。君能清静,百姓何得不安乐乎?”其实,隋炀帝又何尝不想天下治安、社稷长久。
但他于一念之欲,罔然不察,纵任贪欲,“驱天下以从欲,罄万物以自奉,采域中之子女,求远方之奇异。宫苑是饰,台榭是崇”,最终招致了“失天下、丧身命”的大祸。
唐太宗克念制欲,清静无事,四海升平,天下大治。古人说:圣狂之分,在乎一念。圣罔念则作狂,狂克念则作圣。隋炀帝与唐太宗对此提供了生动的例证。唐太宗还说到“治国如栽树”。
他认为,要想“枝叶茂荣”,就得“本根不摇。”实际上,“本根”就是“一念”。“本根不摇”即“一念清静”。这与太上老子“归根曰静”的教导甚是契合。黄元吉先生说:“得失所关,只在一念。一念难回,遂成浩劫。此罔念所以致弥天之祸也。存亡所系,介于几希。几希克保,定启鸿图。
此克念所由造无穷之福也。如此则知,一念之欲,其始虽微,其终则大,可不慎欤!”虽然“弥天大祸”与“无穷之福”看似截然对立,但两者的开端却是一致的,皆出自一念之欲。
一念之欲发动,懵懵懂懂,昏昧不觉,放任自流,“弥天大祸”就此酿成;一念之欲发动,明明白白,惺惺不昧,雷厉风行,扫除尽净,“无穷之福”由此养成。可见,祸福存亡皆不外于一念之微。
静心以归道,就要求我们在一念隐微处细细体察,将一切欣羡声色、名利、财货的欲念在刚刚萌生时排除尽净,做到六欲不生、心地清静。《清静经》说:“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
李道纯真人注说:“有道之士,常以道制欲,不以欲制道。以道制欲,神所以清,心所以静。”李道纯真人将“静心”概括为“以道制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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