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甚冷,凉到了骨子里,微微发颤。
抓的她很紧,生疼。
独孤星阑回头看了他一眼,只见那双凤目里竟生出一股子,她从未见过的光。
他身上的黑雾像不受控制一样,放肆的狂舞着,眉心处像是有什么东西溢了出来。
那些黑雾像是滴水遇大海,竟是自己涌向了……师父?
而姬权的身体,都开始有些不稳定,有那么一瞬间,竟是有些半透明。
独孤星阑立马反手抓住了他,她伸手就捏出一张黄符来,迅速的打进了姬权的身体里,帮他稳住那些不受控制的黑雾。
姬权身上突发的状况,便是连她都看不懂了。
她尽量稳住他,随后才将目光挪到了自家师父身上。
那些黑雾还在涌像师父,像是原本就该属于他的一样。
她看过去的时候,世墨也正好看着她,他伸向她的手,也那么凝在了半空中。
“徒儿。”世墨又叫了她一句。
他周身都是黑暗,此刻这里,像早已不是时代大楼,反倒像是一处杀伐战场,充斥着无尽的鲜血阴森之气。
独孤星阑不过来,他便放下了手,收起了手中的棍子,走了过去。
那怪物还在他伸手,却也不敢有任何动作。
她捂着血流不止的脑袋,只得站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
世墨走到独孤星阑身边的时候,刚刚稍微稳定下来的姬权,一身黑雾又按捺不住了。
在世墨靠近的时候,他一身筋骨甚至咔擦咔擦直作响,几乎是要当场被碾碎,那是一种千刀万剐般的疼。
身上的力量也似在源源不断的被夺取。
世墨扫了他一眼,又看了独孤星阑一眼,“徒儿,他本该在无尽海的时候,就死了。”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姬权。
“师父……”独孤星阑刚捏起一张黄符,想要继续帮姬权稳住身体。
却见世墨已经伸出手来,握着她的手腕,打断了她这个动作。
“这世上之人,都有其既定的天命,谁也违逆不得的。”
世墨的声音,像是从空洞地狱而来,带着让人沉沦的魔力。
“我早就说过……他生来便是为天下而死的,为师已因你之愿,逆天命一次了。”
世墨的手也很凉,如姬权一样。
他的身体,看起来比之前单薄了许多,苍白的唇,薄而无情。
那张万年禁欲的脸,时时刻刻都让他像个局外人,只是冷漠旁观。
“师父……我从不信命的。”独孤星阑看着他,另一只手已再度捏起黄符,压在了姬权身上。
此刻的姬权像是中了梦魇一样,整个人如石头一样僵在了原地,不言不语也不动,便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若非独孤星阑还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当真要以为……他是个假人了。
“说到底,你还是舍不得这个人族皇帝?”世墨抓着她手腕的力度,微微大了一些。
却也不至于弄疼她。
他轻咳一声,眼里终是有了一丝波动,直勾勾的盯着独孤星阑,“当是如魇所说,你喜欢上他了?”
魇那家伙……刚回华夏那几天,还老老实实待在影子里,没过几天就不见了影儿,原是跑去师父那里打小报告了?
黄泉漠那样的地方,它也能去的?
独孤星阑捂着心口,低着头,没否认。
不否认,便是默认了。
世墨的眸光深处,起了冰霜。
“师父……徒儿这辈子都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我不愿他死。”
她抬起头来,一双眼直视着世墨。
看着世墨身上微微涌动的黑雾,她终是又开了口。
“姬权跟师父……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师父一出现……他就像是……要从这个世上消失了一样?”
在姬权的身体变得半透明的时候,向来沉着冷静的独孤星阑,内心是慌乱的。
甚至……她突然有些害怕了。
姬权的后腰上,有一朵与师父身上一模一样的暗金色莲花印记。
从她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他和师父之间,绝对是有很亲密的关系的。
“你想知道吗?”世墨看着她这模样,袖下的手紧了紧,又微微松开,最后他的大掌落在了独孤星阑的脑袋上,轻轻摩挲着。
叹息一声,“你想知道的话,师父便告诉你。”
他素来最是疼爱这个徒儿的,无论是什么要求,都能无条件满足的。
便是要这条命,也说给就给的。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在炎黄世界,她会遇见姬权。
甚至……喜欢上了姬权。
世墨话落,大手一挥,便见着他们跟前的景色一变。
不是时代大楼的服装店,而是鬼山阴阳师门。
这是世墨的独家秘术,瞬移术。
带着她和姬权瞬间从时代广场回到了鬼山。
阴阳师门和独孤星阑的玫瑰庄园距离不远,只是这里是一座全木质结构的院子。
古色古香,像古时的江南别院。
世墨,姬权,独孤星阑,三人在一屋。
至于那个浑身是血的怪物,直接被抛弃了。
世墨救她一次,只因他们曾主仆一场,她命数未尽,他顺手一救。
姬权仍旧浑身不能动弹,独孤星阑发现,他的身体似乎变得越来越僵硬,整个人都像是要石化一样。
这种情况……在离师父远一些时,似乎要好转一点。
世墨坐在椅子上,看着身旁的爱徒,一想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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