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呢?
就叫《我的阳间履历》吧。
从哪里写起呢?
就从我入道,治蛇篇开始写起吧。
十年前的初冬,庐州大学城,工业大学。我那时候还在这个学校上学,大三,学的电子信息。所以如果不出现治蛇的事情,我现在的人生又是另一番景象。
治蛇事件的起因是有个学生在东风广场边的小木桥下,发现了层层叠叠缠绕在桥桩子上的蛇群。工业大学没有懂蛇的,加上事情诡异,领导出面找了当时正出名长岭张门,而当时张门的门面就是现在风烛残年的张工。
张工看了一会儿,说自己做不来,但是可以请人帮忙。
领导走上桥,看了下桥桩子上的东西,脸色难堪,说:“做学问的是不相信这些事情的。我做了几十年学问,就觉得这事就是某个反常情况。我托人找你们过来,主要不是为了这些蛇,是因为,我也被缠上了。”
张工嘴角似笑非笑:“万物都通人性,你不招惹蛇,它们也不招惹你。看来你做了一些吊事情。”
领导哑口无言。
“现在事情危险了,而我还得丢脸面出去,所以我手下这些人,工资都加两倍。”
张工说完,没有征询领导是不是同意,目光放向木桥外面的湖水,问了一句:“这个湖叫什么名?”
领导也没在意工资加倍的问题,回答说:“俪人湖,寓意不错。”
放长目光,冬日下的俪人湖平静安稳,这所大学最出名的黑天鹅在水面上游荡。张工干笑两声:“是不错,是不错。”
下午时间,张工给要请的帮手打了电话。
入了夜,他溜进学校。坐在俪人湖边的石梯上。坐了一会儿,张工走到木桥上,伸手进水,扯了一条蛇出来。硬邦邦的,已经冻僵了。
他又走回去,接着坐在原处。
时间到了十一点半,初冬的月亮升得高高的,教学楼在夜幕里留着轮廓。张工面色紧张,两手交叉揣在胸前,眼睛在湖面上逡巡。
过了没一分钟,他走下来到俪人湖边。这次,他看清楚了。
俪人湖水面以下不到五厘米,密密麻麻的蛇头铺满了整个湖面!这些蛇在水面下安安静静,脑袋都朝着月亮的方向。水面在黑夜里黑漆漆的,这群蛇一动不动,倒也很难发现。
张工强忍惊愕,沿着慢慢湖走了一圈,看见的都是一般景象。
他突然想到了以前老人说的事:蛇通阴,月亮更是极阴之物。
原来真的会有蛇在晒月亮!
张工心中惊惧不已,不自觉朝后退了几步。老人还说过,蛇晒月亮,是有大不幸的事情将要发生。
自古以来,人们相信蛇能横跨阴阳两界,而蛇身上却充满阴气,缺乏阳气,因而多用来阴差驱使,拉人魂魄。
拉了一次人,蛇的阴气就会变少,就需要在深夜晒月亮。不过蛇晒月亮的说法流传不广,长江以北就很少有人听闻这种怪谈了。就算有,说法里的蛇群出现的时间都是夏季居多。蛇有自己的习性,到了冬天就藏起来。
张工不敢想象这么多蛇忽然集体打破习性,连续几年冬天都晒月亮,到底会有什么样的灾难发生。
这种复杂的心情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缓和下来。
他请的人来了。
领导在广场上正等着,看见张工和另外一个人一起,跟在一个中年人的身后,朝自己走过来。
来人五短身材,西装革履,戴着眼镜,看上去像个做生意的。
领导迎上去,热切地打招呼。
那人伸手挡开了领导,闻了一下,回头对张工说:“张工,我说这种小事,你怎么会找我来。”
张工站在那人的左后边,很是尊敬:“扶阳子取笑了。”
领导看见这人一眼就看出来自己的窘境,顿时放心。介绍了自己之后,询问来人的称呼。
中年人说:“这些东西让张工和你说吧,我去看看情况。”说罢抬脚向湖边走去。那个一起来的人跟上去,走在后面。
张工走到领导旁边,介绍说:“这人叫扶阳子,姓陈,俗家名字叫陈振国。在我们这行里,没有他做不来的事情。旁边那人我没见过,但是能跟着扶阳子的,本事不会差。”
领导在后面,看着陈振国,这个主流科学观上的糟粕之人,五味杂陈。
而陈振国,就是我将来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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