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威胁我?”圣上终于出声。
“儿臣不敢。”梁凨璿嘴上说着不敢,但目光毫不躲闪,面上决绝。
“你又怎知,二月成了宣亲王妃,日后一定会被困宫中?”圣上又问。
梁凨璿咬了咬牙,道:“大皇兄中庸,父皇欲将皇位传给五皇弟……”
不等梁凨璿说完,圣上猛然一拍龙案,喝道:“大胆!”他说着,斜了华公公一眼,后者立即退出门去,挥退附近的小太监,只一人守在门前,不叫内容叫旁人听了去。
“父皇,儿臣以为,五皇弟研精典籍,博纳多容,留意篇章,览照幽微,才不世出,禀聪之绝性,体明达之殊风,慈孝发于自然,仁恕洽于无外。是以武夫怀恩,文士归德。紫微舍人府下嫡子皮怀礼是为伴读忠诚,缬彩坊商客皆赞,海内英儒,国家栋臣,博物多识,通洽君子,年耆德茂,所更多矣。非儿臣一词,敬五皇弟堪当大任。”梁凨璿顿后补充,“天下人都知天子意。”
“哼……”圣上闭嘴哧笑,骂道,“好一句天子意。我几曾说过,贬太子,改立梁允?”
“父皇还不曾。”梁凨璿肯定道,目中疑,不道反问,难道您日后不会?
“我都还没有决定好的事,怎的天下人,还有你,都帮我决定好了?”圣上也笑做反问。
“儿臣不敢。”梁凨璿这次总算退缩了一些。现在是关起门来只有他们父子俩说话,但圣上天子龙威,心难测,梁凨璿身为儿子,也是臣子,都不该妄自揣度圣意。
“还说不敢?”圣上怒容丝毫不再,这才恍惚觉察,日子久了,他心中那根刺横着太久,也该彻底拔出来,叫日后不疼。都过去了,过去太久了啊。看看梁凨璿,他的儿子都这么大了,他何苦再因年少耿耿于怀?
梁凨璿不敢应。
圣上自道:“你胆子大啊。今儿若不是你我父子俩关起门来,你刚刚那一番言论,若叫哪个有心大臣知晓,我或都不得不治罪于你,你可知道?”
“儿臣……”
“璿儿,关起门来,你我只是父子。”圣上打断梁凨璿请罪意图,叹道,“你实话跟我说,当真觉得你五弟堪当大任?”
不等梁凨璿应答,圣上竟又问道:“你都不曾想坐上我这宽敞大座?”
梁凨璿一愣,犹豫再三,说道:“爹爹,无关娘亲从小教导,您都该了解,孩儿性子不适合这宫中,从无心上位。”
圣上听后沉思不表。
梁凨璿想了想又补充道:“但孩儿知道,身为皇子,合该肩负重担责任,为爹爹和兄弟分忧,孩儿自义不容辞。”
好一个重担,梁凨璿许也是仓促间难掩真心,看来,哪怕是为王爷,对他来说都是一份过于沉重的担子,避之唯恐不及。圣上不能更明白了梁凨璿心意。
“璿儿,你又当真是同那二月丫头情比金坚,生死不渝?”圣上问得好像比前题更认真,仔细盯住梁凨璿双目。
“孩儿深爱二月,比金石坚。”梁凨璿目光坚定,道出了二月都还不知的真心,面上不由和煦,好不温柔。
“那丫头呢?”圣上忽然又问。
梁凨璿瞬间笑容苦涩。不用他回答,圣上已经得到了答案。
“听华子说,你昨儿下朝后同那丫头在缬彩坊商议许久。是那丫头求你的?只要我先撤销她同五子婚约,该赐婚于你二人,日后你再想个法子悔婚。”圣上其实全都知道。
梁凨璿脑中哗然,失声无可应,一想圣上竟由始至终都知道他今儿……梁凨璿又觉得自己好像跳梁小丑,无地自容。
“唉……”圣上叹了口气,好像是说给他自己听,又好像是在问梁凨璿,“那丫头除了五官生得好看,肤如雪般不染瑕疵,笑容甜的太讨人喜,个子生得也比旁个女儿家高挑些,但该长的地方还没长,虽天生天才,持家而有道,经商有奇才,似通天下大事,也能胜任,但性子也忒古怪了。究竟是哪里迷得你们兄弟两个都围着她打转,信誓旦旦非卿不娶?”
梁凨璿听着好笑,心道,二月表面的优点,能说的可都叫父皇您说齐了呢。还有更多……
梁凨璿说出口的话却是,“儿臣以为,五弟信誓旦旦非卿不娶之人是皮洛秋。”
圣上忽然目光一闪,眉头皱起,脱口问道:“你怎知……”话说到一半,圣上又观察着梁凨璿神色闭口不言。
梁凨璿笑道:“儿臣昨日与二月想约缬彩坊商谈半日,父皇您都知晓。前夜,五弟留宿皮府,父皇难道不知?”
是了,圣上全都知道。梁凨璿瞧圣上面容不得已古怪,就知道他定知道。就是不知道还有些事,他又知是不知?
圣上不答反问,“你又是如何知晓?”
“我受二月之托,本派人查探,皮洛秋支取家中五千两银子,或在京中购置宅邸。不想,皮洛秋却是拿那五千两银子寻人买了勿恋忧。”梁凨璿还瞒着二月,但此时也不知是怎地,向圣上道出,“我想,五弟怕是被皮洛秋下了药。”
“勿恋忧啊……”圣上复念,眉头皱得更深。
先帝在时,曾有边疆小国贡女。公主生得娇艳,初见先帝,便是眼波靥晕微流,明显对先帝一见倾心,但被先帝嫌隙不喜。公主一日求见,却竟能留住了先皇一夜。后叫人发现,她对先帝用药。此事在宫中严禁,先帝正好趁机发落了她。
公主见事情败露,只求最后见先帝一面。先帝念二人一夜有情,倒也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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