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了,她愉快地享受了两年童年该有的无忧无虑,已是重新做好准备再次经商。也就约莫是月前,一次梁凨璿偶在窗边望见,小二月的马车打石榴街过。只要稍一查探,梁凨璿便知,小二月在石榴街那一侧有间铺子,原本是租借了出去。现如今,小二月是打算停租自用。
小二月问的,西虹一一详答,也是察觉,问道:“小姐家中可是经营绸缎生意?”
小二月笑道:“正是。”
西虹已不禁佩服起了小二月。同是女儿家,西虹瞧着小二月身形,轻易看出她年岁尚幼。可是小二月小小年纪,不是贪玩到了这青楼,却是为家中买卖来问。说话间,西虹还觉出,二月年纪虽小,心智可是成熟,更有一双慧眼观人入微。就是不知她可瞧出了……
西虹偶尔看看梁凨璿,都见梁凨璿目中含笑盯着小二月畅谈生意。几次过后,西虹已心生落寞。他那目光,是她从前不曾见过的。
这时,小二月忽然问道:“姐姐平日里都是打哪儿买的胭脂水粉?”
西虹眉目凝蹙了片刻,道:“多是妈妈帮着买来。”
小二月不知,西虹伤疤事情,很少用胭脂水粉,以为西虹带着面纱是为做装扮,竟要求道:“姐姐可摘下面纱叫我看看?”
西虹瞬间紧绷了身子,不好开口拒绝,更不愿叫小二月瞧见了……
“怎的,你那间铺子收回来不打算做绸缎生意,改做胭脂了?”梁凨璿突然出声。
小二月一愣,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间铺子刚收回来?”
梁凨璿浅笑道:“皮舍人府下嫡次女皮二月,自幼聪颖,天才傲人,六月能言,七月……你三岁就能讨了那刁钻的梁薛氏欢心,破格入学梅红堂。这本是谁家女儿都求之不得的。你却又忽然在两年前告病退学。你可知,这事儿都闹到了……”梁凨璿话音戛止,冲着皇宫方向斜了斜眼。
小二月心中叹息,她退学那事儿,梁薛氏不得已告到了圣上面前,好歹也念着师生情谊一场,帮她遮掩了下来。那梁凨璿知道就不奇怪了。
梁凨璿又继续道:“好一个告病退学。不日你却大张旗鼓地买下了前头那一间商铺,除了钱财受家中资助,凡事亲力亲为……你以为,这事儿几个人不知道?”
小二月苦笑,她是不遮掩了一些,也没想到自己被人如此关注不是。
“我倒是有些好奇,你可给我说说,两年前你那商铺眼见着修葺完善,怎的突然就打消了经营的念头,租借给了别人?”梁凨璿目光诡谲地闪了闪,立即低垂了羽睫,以做遮掩。
小二月歪了歪头,诚实道:“是我那时还太年幼天真,或可说是过于自大了,以为跟着姥爷学了几年经商,也不过是通过书信讨教,又能学得许多?只不过是修葺个店面,我以为自己做好了预算的,一顿忙乱下来,却是一再超出。想想日后正式经营……唉,总而言之,不知不觉间我受不住那打击压力,病了一场。爹爹心疼,便是不许我再以幼小年纪学人经商。”
梁凨璿听后点了点头,道:“你还小,何苦如此难为自己?”几不可查的,那黑瞳再次闪了闪,判定,看来她不知道,或是知道,两年前忽然打消经商主意,该也不是因为梁允。这次那目光闪得就有些欢快。
忽然,梁凨璿回忆起他们第一次见面。他是站在梁允的茶楼外面。小二月匆忙打里头出来,一不小心撞上了他。那眼里的欢快不过须臾不见,黑瞳越发深邃叫人难辨情感。
这时,小二月眼睛一瞪,不服道:“什么叫难为自己?你是不是也以为,女儿家就该乖乖恪守妇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相夫教子,出来经商抛头露面,都是穷人家的女儿迫不得已才如此丢人现眼?”
那一连串好似质问,问得梁凨璿是哑口无言。
忽然,小二月笑骂:“肤浅!”
“噗!”梁凨璿破笑出声,听着小二月头头是道继续说着,“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今我皮二月不过是下海经商自力更生。俗话说的好,有钱的是大爷。怎么就行你们男人三妻四妾,女人只能隐忍包容?我不过是想自己有了本钱,日后也好自己挑选个合适的龟婿,能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不多看旁个女子一眼,要我养他都好。再不济,我自己有事做,也免了整日闲着无事,跟人争风吃醋。自己赚来的钱不用看人脸色,我就是喜欢逛街,逛一次买全了一条街看中啥买啥,又有谁能管我?说我破财难养?那就是嫉妒,我自己有能力赚钱……哈哈,想想都好笑。”
“哈哈哈。”小二月说着说着兀自大笑,梁凨璿也跟着笑。
这一笑,梁凨璿笑开了眉眼,就好似千年寒冰化解,露出了那中心一朵仍鲜活雪莲,煞是冰清玉洁遗世独立,便叫人有多么惊艳的好看。
小二月和西虹都被梁凨璿的笑容惊艳到了,仿佛从未见过男子笑得如此好看,恍惚中都觉得心下一悸。
西虹心中的悸动一起,便是久久不能平复,心动不已间却又忽觉酸涩苦楚。
多久了?她与他相识相近,可谓知心近两年。他曾几何时对她如此笑过?更甚者,从前西虹都以为梁凨璿不会笑。他偶尔做出来的笑容,笑意也从不达眼底。只有在讽刺时刻,他眼里才可见一丝贬义笑意。可是现在,刚刚二月小姐说的话很好笑吗?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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