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照民下朝归家后,一听小二月病了,病得厉害,是忧思成疾,过度劳累所致,第一次跟皮曲氏吵了架。
“二月才十岁!”皮照民吼道,“你和爹爹怎就能如此放心,让她一个孩子独自担负起这一切?”做生意的事情皮照民不懂,所以从未过问。他都以为,就像当初曲泰樊给皮曲氏开商铺的时候一样,会打点好了一切再将店铺交给小二月。这会儿他跟皮曲氏吵着,看着皮曲氏满脸自责,自己也很是自责。他早该问一问的。
皮曲氏不跟皮照民吵,只默默承认着错误。经过这一天,她已经清楚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小二月天才,要强,好似小小年纪已经可以自己扛起一切来,不需要大人操心。但做人父母的,她和皮照民都不该如此放任小二月小小年纪一人扛起全部担子。不是说孩子要强有能力,他们当父母的就可以理所应当的放手不管。小二月毕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啊。
经商不容易。皮曲氏打小看着,曲泰樊如何教导曲广玉。曲广玉自幼时起就被曲泰樊带在身边。那许多年,曲广玉耳濡目染,积累所学也是踏踏实实。被这样教导出来的曲广玉也曾年少轻狂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早已可以胜任,独当一面。曲泰樊对曲广玉可是严厉,都是在曲广玉娶妻生子后,才开始尝试将部分生意交给他单独打理。果不其然,曲广玉在一开始也是犯下了许多错误,这才明白曲泰樊苦心。爹爹告诫过他,一点都没错,他都还不足以独当一面。
到了小二月这里,曲泰樊却好似忘记了,人越是年轻越是看不清自己。几年来,他不过是通过书信教导了小二月些许经商之道。小二月再是天才,又哪里比得上那时好歹已戴冠成家的曲广玉?
曲泰樊大意疏忽了,只是通过书信片面,以为小二月着实天才。他太相信自个儿这天才的外孙女儿了,以为她年纪轻轻,却不比当初已是戴冠的曲广玉,她是值得信任的,定不会犯了那些毛头小子容易犯的低级错误,这能怪他吗?最该责怪的是皮曲氏和皮照民,他们这对做人父母的,又怎能如此疏忽大意?
曲泰樊远在天边,只是偶尔来京,对小二月这外孙女儿又是了解多少?从来只知道小二月的好,是他天才的小外孙女儿,是他的骄傲,他却都不了解小二月也会……
皮曲氏仔细回忆后惊觉,小二月从小到了现在,好像真的从来没有闯过任何祸!
但这并不是借口啊。
就因为小二月自幼天才、懂事,从不曾让他们这做父母的多费心。他们就可以习惯了?以为小二月本就不必他们多费心,可以乐得轻松少管女儿?甚至,皮曲氏更是自责。不知何时起,她这做娘亲的竟然觉得小二月已经成熟到可以是她的依靠。可是事实二月还这么小啊!只因为她的软弱,小二月如此幼小却要站出来护着她。这是为人父母最不该的!她最不该的!
此时皮照民病急乱投医,脱口说道:“那商铺赶明儿卖了吧。二月还小,再说,女孩儿家家的,本也不需要……”皮照民反悔了,他不想小二月再开商铺,不想女儿这么小就在外抛头露面,然后,其它的自也都一并推翻,哪里还有然后……
“婉儿,你告诉二月,是我反悔了。我不许她再……”
皮曲氏这才张口,情急反对道:“不行!”
“不行也得行!”皮照民也是第一次与皮曲氏说话语气丝毫不容商量。
他是一家之主,头一次有了一家之主的模样。皮曲氏一时间竟无法再开口反驳。
最终,皮曲氏服了软,“是,老爷。”
这会儿的小二月还不知道,因为她病了这一场,先前所做的努力顷刻间全部白费了。
皮曲氏也是没想到,当小二月痊愈,她终于,也是不得不将皮照民的决定说给小二月听。小二月居然轻松就接受了。
不过小二月还是提出,“娘,你再跟爹爹说说,那商铺我们不卖,只是租出去,每月收租可行?”
皮曲氏问过皮照民后,皮照民冷静几日,倒也是退了一步,同意了。
那商铺写的是小二月的名字,要租出去,小二月还是必不可免要出门,亲自与人商谈画押。皮照民在答应时也要求小二月答应,必须由他,或皮曲氏陪同,小二月不可再单独去。小二月也答应了。
事情成了这样,小二月难免落寞了阵子,整天魂不守舍的。
这天,小二月捧着本书坐在窗前,也不知是当真在看书,还是在发呆,已是坐了许久了。
贤香终于忍不住问道:“小姐,你就这么放弃了吗?”
小二月看都不看贤香,特别平静地答道:“嗯。”
贤香张了张嘴,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留下了小二月继续发呆。
小二月一直在想,她是否该再努力一把,求得皮照民再同意她经商。想了几日后,她得出了结论。
她尝试过了,但她失败了。不是说她经不起那重担,是她确实经不起那重担。她的心智实际经过了两世积累是足够成熟应付那一切的的,她本是有信心。这会儿她却明白意识到,她的身体切切实实是个十岁孩子的身体,却是经受不住那份劳累。
这是很无奈的,小二月很失落,但她万万不会再拿自己的身体冒险。这一世她早想过,自己想要怎样的人生,做出了那么好的规划,都是想自己,还有自己的身边人都能好活一世。若是自己早早累坏了身子,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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