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5日晚上10:00
苏溪做了个梦。
那是一片桃林,开满了粉色的桃花,风一吹,落英缤纷,漫天飞舞。一个古装红衣女子背对着她向前走着,长发绾髻,环佩叮当,她走到一条小桥上,桥那边走过来一个男人。
男人笑容满面。不帅,笑起来的样子却是充满魅力、真诚、憨厚,他是卫东和。
卫东和跟红衣女子在桥头相遇,卫东和牵着女人的手,一脸幸福的笑。他牵着她,跟她并肩往前走。
梦中的苏溪像一个幽灵,飘在两个人的身边,她很害怕,很委屈,她伸出了手,对着卫东和尖叫:别走,别走。
谁都听不到她的声音。
苏溪的心口刀刺一般的剧痛,她像被放在了火上,身上每寸肌肤都火烧火燎,五内俱焚。
红衣女子忽然转回身,冲着苏溪的方向看了看。
细长的眼睛弯成一道月牙,鼻子小翘,嘴角上扬,双目含笑,满脸幸福的模样。
那是简妮的脸。
苏溪猛然惊醒。
在一片漆黑中她大口喘着气,额头上的汗水汩汩而下。她伸手摸了摸,才发现那都是泪。
忽然一声细不可闻的呼吸声从角落里传来。
苏溪来不及整理思绪,她迅速地擦干了眼泪,听到角落里的人说:“做噩梦了?”
是王之夏。
苏溪掀开被子,整理了一下头发,长吐了一口气:“能开灯吗?”
啪嗒一声,王之夏所在的位置亮了起来。
那是一盏地球仪样的台灯,一边发散着光芒,一边慢吞吞地自转。昏黄的灯光下苏溪发现这是间卧室,正中间一张床,一侧是衣柜一侧面窗,靠墙的角落放着个木质三脚架,上面放着的都是书,一张布艺单人沙发。王之夏就坐在沙发上。
苏溪摸摸脖子。
肩胛骨的刀伤火烧火燎地疼,脑后被打的地方肿起了一个大包。她不知道以后再要有伤口,该往什么地方添?她身上还有没有地方可以再受伤?
苏溪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稍稍松了一口气。
至少不是公安局。
她瞪着王之夏:“你想怎么样?”
王之夏沉默了一会儿说:“是因为这个吗?”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手里拿着苏溪的手机。
王之夏把手机放在床角。手机是开着的,上面播放着实时监控。
“这个人是谁?”
手机屏幕上,播放的监控画面是一间房间,房间里黑漆漆的,红外线的夜视功能下,只能看到一个人影躺在床上。
苏溪没吭声。她在心里盘桓着。他为什么先问监控的事,指纹的事他怎么还不提?他没去指纹数据库比对过吗?如果他查到了的话,怎么会不知道手机屏幕上的那个人是谁?
奇怪,难道是想套她的话?
苏溪迅速就得出了结论,她并不特别畏惧王之夏知道她真实身份这一点,但现在不是时候,时候没到,在卫东和安全之前,她什么都不会说。
王之夏误会了她的沉默,他把手机又拿了起来,看着监控上的人影。
“你的手机有密码,我们解锁了,你说我们查到监控上的人在哪儿,需要多久呢?”
苏溪笑了。
“我拿到了你的手机,解不开锁什么都没查到,倒是你先解开了我的手机锁。真是造化弄人……”
“为他人作嫁衣,心里是什么感觉?”王之夏慢慢地说。
苏溪顿时语塞。
她这一路惊心动魄,冷暖自知,却在这个时刻,猛地被戳中了心窝,她想起了自己做过的梦,心里一阵抽痛。
王之夏不知道她的心事,他又问:“你接近我,目的是什么?认为我是卫东和案子的真凶?”
苏溪看着他,没有说话。她不知道现在还能说什么。
王之夏语气平静地说:“今天抓你的小钟和戴眼镜的那个,他们不是检察官,是省厅禁毒局的。去年年底,他们开始调查市局里的涉毒的黑警,我是他们临时的联络员。”
她愣住,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他却转过脸,不再解释,而是举起了苏溪的手机,“说完我了。再说说你吧……你这个电话号码登记的用户名是许珊,二十四岁,两年前去了美国,嫁给了一个程序员,最近一次回国是五月二十四日,她在那时候丢了身份证。她丢身份证的地方就在市检察院附近。”
苏溪没吭声。
“那也差不多是简妮最后一次出现的时间,五月二十五日,简妮的同事洛筱筱——顺便说一声,洛筱筱的妈妈叫李克梅,在一中做数学老师。洛筱筱送简妮坐飞机离开了东临市,之后就没人见过她了。简妮的信用卡倒是一直有消费的记录,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拍到过刷卡人的正面像……我觉得这不是巧合。当然,直到现在,我们也没有找到简妮。”
苏溪还是没说话。
“简妮这个名字第一次出现是在2001年5月。她当时还是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在乌市出了车祸,头部受伤,恢复后一直说不清楚自己的姓名出身来历,医生判断她得了失忆症。撞伤她的是个家境优裕的女司机,那个女司机给她支付了医疗费,还赔了她一笔钱。这笔钱的代理人是乌市的市立福利院,福利院帮她办理了乌市户口和身份证明,院长给她取名叫简妮。她在福利院生活了六年,然后考上电影学院的配音系,大学学费就是用那笔赔偿金支付的,剩下的钱,简妮都捐给了福利院。那个福利院的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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