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小兔醒来时山猪早已去处理各种事务了。她梳洗好,准备出门时才发现门被从外锁住了。
她大喊大叫让人开门,一个满头黄卷毛的少年在窗边笑嘻嘻说:“三嫂,嘿嘿,等会儿三哥回来给你开门,我不敢开。”
小兔呆愣愣退了两步,山猪这是干什么?要限制她自由?
“三嫂,你别急也别气,三哥交待了,你要是闷得慌,看书看电视都可以。哦,他还说珍姐下午要来。嘿嘿……千万别怪三哥关你,他怕你又跑……”黄卷毛讨好地笑着,似乎有些怕小兔。
“我跑什么跑?”小兔恼怒反问,随后又觉得这么显露情绪不好,再放缓语气说:“他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能不怪他?唉,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你叫什么名字,多少岁?”
“他们都喊我‘憨子’,前几天才满十八岁。”因小兔愿意和他说话,憨子的笑容更灿烂了。
不管他的发型服饰多怪异,可真诚的笑容骗不了人,他就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
“我比你大一个月,叫我‘兔姐’,别叫‘三嫂’。”小兔郑重让他改称呼,再退回屋子角落看书。
下午四点多,珍姐到了,见小兔被锁在屋里,惊疑不定地看看小兔又看看守在屋外的憨子。
“珍姐?您是五哥的太太珍姐吧?快请进、快请进。嘿,别这么打量我,我不是坏人,三哥也不是坏人,我们没想关着兔姐。”
听憨子唧唧呱呱说着,小兔和珍姐都不理他,待珍姐进屋,他重新锁上门后,小兔拉珍姐到离窗户最远的屋角小声说话。
之所以要见珍姐,只因她是有希望帮小兔,又多少能说得上话的人。小兔不能求阳姐,阳姐是普通人,不能沾惹这些事。珍姐因了五哥山牛,既清楚部分事情,又不在核心圈子里。
见珍姐目的之一是真想能有人好好听她说话,之二却是想通过珍姐见山爷爷。如今这般,只有山爷爷能劝得动山猪了。
“小兔,血书的事我听三哥说了,没想到幺爸和阿玲会那么极端对待你们的事,你别急,我们会尽量劝说。”珍姐叹息着,“再怎么着,阿玲也不该只顾自己感受,说拉上儿子寻死这种话呀。”
小兔摇了摇头,如一个局外人般给珍姐分析起来:“不是她只会顾自己感受才想不开寻短见,是她的性格和处境决定了她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对生活的不满。
她一开始没反对这么激烈是没人怂恿她这么做,一旦有人支招儿了,她会把以死要挟达到目的当成制胜法宝。
你们没了家庭还有其他精神支柱,她没有,我不仅错,还错得很严重。“
听她这般平静分析,珍姐有些诧异,又想说几句劝解小兔的话,小兔却让她先别劝,要分析其他人遇到丈夫抛弃会怎么做给她听,她只得听。
小兔讲:如果是珂姐,肯定会把财产什么的分割清楚,把孩子将来安排好,然后一纸离婚协议书递出去。
要是珺姐,肯定会找第三者谈话劝其离开,再用尽千方百计挽回丈夫的心。
琪姐遇到这种事,肯定是默默把女儿带走,宁愿净身出户,也不会再理对方。
若是珍姐,应该会先假装不当回事,再问清楚到底是出了意外才发生关系,还是真变心了?如果是真变心了,肯定会即使肝肠寸断也要分开。
要是阿璐呢,定然会把男人打骂一顿,把小三儿也打骂一顿,再潇潇洒洒呼朋唤友乐呵,装做不在乎背叛。
可是阿玲不同,她没有知心朋友,没谁会开解她,她的亲人又只会利用她,她没有愿意为之奋斗的事业不说,连一个兴趣爱好都没有。山猪要和她分开,那就是她的天塌了!
在这种时候,再有人刺激她、挑唆她,真可能会做出带儿子一起死的事。
听小兔说完这些,珍姐皱了皱眉:“以前三哥不也是和阿玲分居着的吗?各种风言风语也不少,再怎么吵再怎么闹也没弄成这么极端的态度啊。”
“以前还没有公开的要彻底和她彻底断绝关系,她在老家完全可以对别人说是山猪太忙才不回家,谁会去追根究底问人家夫妻关系到底如何?阿玲只要能保住面子就好,要是让她连‘三哥的女人’这个身份都失去,她的生活只有绝望。”小兔的眼中没有半点波澜。
珍姐轻轻点了点头,“我见过几次阿玲,你分析她想法如何和我印象中样子还挺符合。
每个人的经历不同,想法就不同,处理事情的方式当然也不同。
你说得对,换成我遇到这样的事,我不会大吵大闹,也不会卑微乞求,只要弄清楚男的真变心了,绝不会再想着什么挽回不挽回。
而且,财产都可以不要,但得把儿子带在身边,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可不能让其他人教坏了。
山牛要敢对不起我,我可能会伤心欲绝,但不可能有拉着儿子一起死的想法。”
看着珍姐,小兔轻轻一笑,这近两个月来疯癫痴狂的人见得多了,能看到个正常人,心里舒服不少。小兔认为自己和山猪都是疯子加傻子,所以遇到的也多数是疯子加傻子,可她不想疯傻下去了。
片刻后,珍姐又想起什么关键点似的,拧拧眉毛说:“等会儿,我觉得怎么怪兮兮的?你是……你是处在什么角度呢?你居然这么理智冷静来分析这件事?”
“我都不明白到底怎么了,既清楚是自己犯了错,但又好像一切与自己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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