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后秦悠悠便早早睡下了,肖辛夷躺在榻上辗转反侧,在这短短一日当中她知道了太多事,可最让她难以释怀的依然是苏月仙。
想了足足半夜肖辛夷依然无法释怀,穿戴整齐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今夜有风,乍出房门肖辛夷的衣衫便如水波般荡漾开来,今夜亦有月,被层云遮了一角,但即使如此也掩盖不住清冷的月辉洒满整个凌峰。
肖辛夷走出自己院子漫无目的的走着,她在这里生活了十年,身边的一草一木也陪了她十年,对这里她早已刻骨铭心,如果她想去哪里,即使闭上眼睛也能走过去。可她现在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走遍凌峰的每一个角落。
如果她只是洛九天的后人而不是肖无尘的后人,司马正清是不是就不会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苏月仙身上,是不是她就可以用‘乱世’,可以在双圣门需要时挺身而出。
走过一条又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现在身在何处,直到她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酒香,才回过神来发现不知不觉间已走到了后山,她熟悉的酒香味道就是从摇曳的竹林后传来的,借着月光转过竹林,肖辛夷看到钟渊正坐在纪徳的墓碑上执壶而饮。
在肖辛夷眼中钟渊的姿态一向是优雅端正的,即使他现在将整个身体都靠坐在纪徳墓碑上,那份优雅都不曾减掉半分。
肖辛夷站在远处看着他喝了三瓶‘焚情’后再也忍不住了,快步走到钟渊身边将他手中正要开封的酒壶一把夺过,钟渊抬头看了她一眼道:“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把酒给我。”
肖辛夷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扯下酒壶上的盖子喝了一口,入口辛辣口齿留香,还是她熟悉的那个味道。
“师兄,你不能再喝了,师姐现在一定还在等着你,你回去吧。”肖辛夷咽下口中的焚情对钟渊道。
“无妨,我等她睡着了又出来的,我过会就回去。”钟渊说着从旁边又摸出一只酒壶说道:“正好你来了可以陪我一起喝。”
肖辛夷将他手中的酒壶夺下说道:“如果你想喝可以明日再喝,今天不能再喝了,如果你喝醉回去师姐会担心的。”
钟渊闻言不再去拿酒壶,沉默片刻对肖辛夷道:“你都知道了。”
“师父都对我说了。”肖辛夷轻声回道。
“你有时间就去陪陪她,你不在的日子里她时常念叨你。”
“是,师兄,我会的。”肖辛夷心头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上次你来信说你们已经查到了十年前的主谋,那个人是谁。”钟渊问道。
肖辛夷闻言紧了紧手中的酒壶,钟渊于她而言如兄如父,她心里有什么想法都想说给他听,可钟渊的性子向来清冷,所以肖辛夷从未与他说过心里话,若是放在往日肖辛夷定然不知如何开口,可现在钟渊如此颓废的模样竟让她觉得钟渊比平时看起来平易近人。
肖辛夷不顾地上的泥污,在纪徳墓碑另一边坐下,抬手饮了口焚情一字一顿道:“是我的舅舅江云恺。”
钟渊听到这个答案时身子一僵,缓缓转过头来看着肖辛夷,肖辛夷苦笑一声道:“师兄你是不是没想到会是我的亲人,我也没想到。”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钟渊说完不再靠坐在纪徳墓碑上,将身子坐正对着肖辛夷道。
“是,师兄。”肖辛夷饮完焚情长出一口气道:“十几年前我的曾外祖父花无眠老将军被奸人所害,我的舅舅江云恺查到幕后主使后来到了苍安山庄……”
待肖辛夷将前因后果都对钟渊讲完之后天空已有些发白。
钟渊听完后久久没有说话,沉默许久后才对肖辛夷道:“我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师父那里我会去说的。”
肖辛夷边说边饮,此时已有些醉意,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对钟渊行了一礼道:“是,师兄。”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后山,钟渊站在远处看着她东倒西歪的消失在竹林后面才抬步朝凌空殿而去。
肖辛夷回到自己院子后倒头就睡,有道是身在梦中不知梦。
片刻后她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中有些不知所措,她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她又要到哪里去,直到她环视四周看到一座小小的石拱桥和一大片海棠树林后才知道,这里是江城,不远处就是苍安山庄。肖辛夷疯了一样拼命向前跑去,但无论她再怎么用力奔跑,还是停留在原处没有挪动半分,她崩溃到想要放声大哭,谁来帮帮她,她想回苍安山庄,那里有她的父母,有她的兄长和祖母,他们一定都在等她回家,可她过不去,她已经拼命在往前跑了,可身边依旧是那座小石桥和那片海棠树林。
白色的雪映着血色的海棠妖冶的近乎诡异,肖辛夷突然觉得很害怕,巨大的恐惧向她席卷而来,她想逃跑,只要不让她留在这里,无论逃到哪里都可以。她想放声大呼,可喉咙里像是被灌了铅一样发不出声音。此时的她就像是被世界遗弃了,茫茫天地间,皑皑白雪间,仿佛只剩下她一人。
就在她崩溃到绝望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她抬眼向四周望去,一个小黑点正慢慢的向她移动而来,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马背上有一淡蓝色少年正温柔的看着她,那一刻所有的孤独不安,恐惧崩溃都化为乌有,只要有诸葛清鸿在,肖辛夷什么都不怕了。
少年策马来到肖辛夷跟前伸出一只手,肖辛夷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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