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白初落在床边停下,沈之靳轻轻眯了下眼睛,似乎在确认。
白初落拉开床边的椅子,坐下,紧接着伸手,掌心覆盖到沈之靳的额头上。
一阵不正常的烫度袭来,使得她眉头皱得更深。
肢体间的触碰,让沈之靳找回真实感。
她衣服穿得好,外面风大温度又低,以至于进屋好大一会儿也没能缓过来。
冰凉的手心和滚烫的额头形成极大反差。
这种冰冷的程度,对此刻的沈之靳有降温的效果,像一个冰袋。
注意到她身上单薄的外套,沈之靳眸色沉了沉,发烧的原因,嗓音有些沙哑,“怎么穿这么点衣服?”
他抬起扎着针管的右手,握住女孩的手,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
白初落挣脱,冷声制止他的动作,“手放好。”
她控制着男人的手腕,把输液的右放好,免得乱动回血。
发着烧,沈之靳唇色有些苍白,没有气血,他长着一副男女老少通杀的俊美颜值,褪去气场,宛如一个毫无攻击性的‘病美人。’
或许是白初落的声调冷,且脸色严肃,病美人和她对视一眼,就规规矩矩的不再动右手,乖乖听候她发落。
白初落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重,思索两秒,便拎着拿着椅子走动起来。
沈之靳目光紧紧跟随她移动,以为她要走。
然而只是换了个方位,白初落绕到床的另一边,重新坐下。
沈之靳输液的是右手,她现在换成了他左边。
随后,白初落主动握住男人的左手,宛如冰火的两只手再次相交。
沈之靳垂下眼睫,看着一起的手,感受着她的体温,突然笑了声,“还以为烧出幻觉了。”
“……你不困吗?”
白初落发烧只想睡觉,尤其是高烧,整个人提不起精神,闭眼就睡。
沈之靳:“不困,今天不忙?”
这段时间,白初落每天都忙,他们见面的时间大大减少,偶尔吃个饭就分开。
知道白初落是工作狂人,不想打扰,所以尽量没去找她,免得她更累。
“嗯,最近忙完了。”白初落回话期间,余光撇到床头柜上的相框。
相框里里放了四张小照片,从上往下,像是记录。
第一张是他们小学的毕业照,时间过去太久,第一眼看没反应过来,第二眼才分辨出。
里面好几个熟人,童见,李君曜,沈之夏,还有沈之靳。
第二张是初中毕业照。
除了沈之靳,其他人也在。
第三张是高中毕业照。
第四张是大学毕业照。
白初落都不知道沈之靳哪里搞来的照片,也不明白他弄这个相框的原因。
如果想要她的照片,肯定有其他更好的。
沈之靳开了口,“下面三张,是我错过的青春。”
他没有收藏别人照片,被当事人抓包后的不好意思。
三十九度三,意识多少和清醒不太一样,比如平时能足够理智,而现在会冲动。
“今晚会走么?”沈之靳问。
白初落的视线从相框上收回,动唇正要回答沈之靳的问题。
不料沈之靳再次出声,
“别走。”他握着她手的力道加大许些,嗓音低低的诉讼,“落宝,我头疼。”
白初落微愣一下,“很疼吗,我叫医生。”
“医生没用。”他抓着她的手,“要你。”
那双眼眸漆黑如墨,生了病后里面的攻击性烟消云散,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幽静。
与其说诉讼,不如说是严格意义上的‘撒娇’。
白初落上次就发现沈之靳天生有令人心软的特异功能。
这回更加确定了。
白初落微微动唇,说出想法,“我没打算走。”
沈启已经把人交给他了。
闻言,沈之靳的眸子里逐渐染上笑意,“好。”
白初落:“你真不困?”
其实是困的,但沈之靳不想闭眼。
白初落想了想,“那你现在是清醒的吗?”
“嗯。”沈之靳看着她。
“问题会如实回答吗?”她道。
沈之靳:“想问什么?”
白初落扫了眼男人的手腕,上面依旧戴着以前的男士手表,“我送你的表,是不是不喜欢?”
这个问题问好几遍了。
沈之靳都说喜欢。
现在发烧的状况下,应该骗不了人,想知道答案是否不同。
毕竟收到的礼物,没有跟送礼之人说不喜欢的道理。
沈之靳回了三个字,“很喜欢。”
白初落观察他的神色,非常认真,不像假话,便顺势追问:“那为什么不戴?”
生日过去两个月了,就没见他戴过。
虽然沈之靳的意识不是清晰,但这点小问题,哪怕无意识,他也能说出一模一样的答案。
沈之靳示意白初落看他们握在一起的手。
他们都习惯性戴左手,本就是情人节限定,两只表近距离凑到一块,视觉效果就出来了。
“因为这是我们唯一的情侣手表。”沈之靳道。
白初落送的生日礼物,他固然喜欢。
但是,相比之下,他更喜欢和她戴着情侣款的感觉。
即便他们不是情侣,也照样能让他开心。
他喜欢这种感觉。
沈之靳的嗓音发哑,发着烧承认错误,“你掉我车上的表,我没弄丢,只是想借着补偿的机会,送你礼物,不然你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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