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也叫会试,每三年举行一次,只有举人才有资格参加科考。
而经过了会试考试的合格者,被称为贡生,取得了贡士功名的,按照规矩还要再参加一轮殿试才能够最后得到进士功名。
所谓的殿试,就是皇帝在正阳殿亲自主持的御前考试,而经过殿试选拔出来的人才,则被称作天子门生。
是真正为皇帝选拔人才的方式,因而天祥二年的这次考试,赵明煦格外重视。
春闱考试共分三场,每场三天,举子们第一日入场,到第三日才能出来,隔天继续。吃喝拉撒都在里头,正是乍暖还寒时候,考场只是用围席围起来的一格一格的号子,并不保暖,若是身子弱些的,还真难坚持下来这三天一场,一共十二天的考试。
琥子如今才十二岁,虽去岁已中了举人,但琉璃担心他年纪小,受不了春闱的辛苦,便没让他参加这次的考试。
赵明煦也是这个意思,想让他在国子学再多学习几年。
十八位监考官轮流监考,九日下来,总算平安结束了这场天祥朝的第一场春闱考试,没闹出什么科场舞弊之事来。
举子们从考场出来,具是去了半条命,粉黛和魏紫守着辆马车,一直在门口张望,见到举子们三三两两的出来了,赶忙在人群中寻找熟悉的身影。
“姐姐,在那呢。”粉黛先瞧见了,一个箭步冲上去,魏紫紧随其后,两人一边一个,搀扶起魏尧往家去。
魏尧去岁也中了举人,他虽不像琥子可以直接进国子学,但因着和宋家人的关系,也寻到了不错的老师,今年春闱,却是要下场一试的。
被姐姐和夫人接回家中,魏尧几乎是睡了三日三夜,才算是缓了过来。
二月十七考完,最晚不超过二月底,也该放榜了。
今年又是陛下格外重视的,因而没到月底,朝廷放榜,魏尧高中。
接下来便是要准备殿试,如魏尧这般没有什么家族派系、权利纠葛的寒门学子,正是皇上最需要的,殿试上只要不出什么大的纰漏,便没问题。
果真,殿试之上,皇上钦点了魏尧二甲头名,赐进士出身,任翰林院庶吉士。
虽不及一甲头三名风光,但这个名次,对于出身寒门,甚至曾是贱籍的魏家来说,却是前所未有的风光。
魏家鞭炮噼里啪啦的响了整整一日,谢春直接在飞鸿居做东,大宴宾客,就连琉璃亦是送来了贺礼。
所有人都明白,一位朝堂新贵就要冉冉升起了,一个新的世家,即将诞生。
此次春闱,共取一甲三名,分别赐状元及第、榜眼及第、探花及第;二甲二十六名,赐进士出身;三甲三十二名,赐同进士。
跟往年比,这次取士是人数最多的一次,皇上的意思简直太明显不过了。
贾原等老臣的地位进一步动摇,这批新科录用的人才,都是皇上亲自选拔,自是要慢慢安排到他想用的位置,而他们这些身居要职,占着“茅坑”的老臣们,必得要退位让贤。
天祥二年三月,苏润也调回上京,直接任督察院要职,官居三品,有监察百官之权。
而随着御制司的进一步壮大,青妃娘娘在宫外的生意也发展迅猛,大量银钱涌入国库。皇上更是颁行了商业税收制度,朝廷钱粮进一步丰盈。
只半年的功夫,国库的亏空便补了个七七八八,这可是先帝在位十几年都没做到的。
财力丰厚,政策的推行也更为容易,短短数月,这万里江山,诡谲朝堂,尽在陛下掌握。
许多年岁渐大的老臣看清了形势,都在合适的时机乞骸骨告老还乡,皇上无一不允,并且厚赐宽待。
可是总有那么几个,放不下手中的权柄,贾原便是最放不下的那个。
他曾经权倾朝野,身为两代天子的老师,本该得到无上的尊荣,可是在天祥一朝,他注定是得不到了。
贾原也是到今日才明白,贾乔儿对于整个贾家是多么致命的存在。
自己的妻子红杏出墙,甚至同别的男人有了两个孩子,这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洗不掉的耻辱。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当今世上最有权势的人。
贾原毫不怀疑,一旦时机合适,赵明煦便会一点不手软的将他贾原,将整个贾家击落云端。
所以,他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
而所有的阴谋诡计在绝对的权力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贾原想要翻身,就要从根儿上改换天地。
他需要寻找同盟,还要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而若说比赵明煦还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非先帝太子,如今的岘王莫属。
岘王和先皇后一直住在京西别院,他们一个曾经是储君之尊,一个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如今却不得不屈居在这小小的别院之中,相依为命。
虽然赵明煦并不曾苛待,但与从前相比,依旧是天壤之别。
“太傅大人怎么会来这?”先皇后胡氏淡淡道,眼中是看透一切的淡漠。
“老臣给皇后娘娘请安”,贾原却是行了个大礼。
胡氏略侧了侧身子:“太傅大人不必如此,本宫早已不是从前的皇后了。”
贾原起身,望向上首,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怎么不见太子殿下?”
胡氏一愣,随即声音都冷了几分:“贾大人唤错了,这里没有什么太子殿下,只有岘王。”
贾原唇角勾出一抹笑意:“皇后娘娘难道真的甘心吗?”
“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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