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见到这三名美人时,赵明煦便有了法子。他故意在雪天邀美人们去外头,赏雪也好,画梅也罢,打的都是将人折腾病了的心思。
幸运的没有生病也不要紧,他走的时候,便带一名身子相对最弱的人,一路上寒意尚未消退,迟早要病的,他便可借此生气,将人送回去。
若雪和画媚一样,面对他的邀请,都十分欣喜,只有淑慎拒绝了。
美人们到的第三天,贾乔儿即便再不乐意打理,也不得不给每个人都派了个使唤丫头,毕竟是皇帝送来的,打狗还要看主人的。
赵明煦进了淑慎的屋子,这位美人便将伺候的丫头远远打发了,接着直挺挺的跪下了。连赵明煦都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也不去扶地上跪着的美人,只踱步到桌边做好,淡淡等着跪着的人开口。
大冷的天,纵使屋中生着炭盆,地板上也冰的很,淑慎就这么膝行着转到面向男人的姿势,终是开口:“求王爷饶小女子一条性命。”
男人面上不动声色:“此话从何说起?”
淑慎掐了掐手指,强做镇定的说:“奴婢原是宁翊宫的宫女,因惹了贵妃娘娘的不喜,被遣了出来,皇上怜惜奴婢,是以才能到这王府之中伺候王爷。”
宁翊宫是齐贵妃的宫殿,真实的情况是,因为淑慎有几分姿色,有一次被皇帝多看了两眼,叫齐贵妃察觉了,便借着这次皇帝给赵明煦送美人的机会,求了皇帝,将淑慎送了出来。
正宣帝虽然曾经注意过淑慎,到底没有驳了齐贵妃的面子,因而便答应了。
赵明煦没有说话,淑慎便接着道:“奴婢知道王爷与王妃鹣鲽情深,是以从不敢有非分之想,只盼能安安稳稳的在王府中了此残生便好。若是……若是有朝一日,王爷慈悲能放淑慎自由之身,那淑慎定然感激不尽,在佛前供奉长明海灯,日日为王爷祈福。”
淑慎说完,忐忑不安的等着男人开口,就像在等着自己的宣判。
膝盖下的地板传来丝丝凉意,仿佛渗透进了她的骨子里,就在她以为赵明煦不会开口时,终于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供奉就不必了,只是你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为何要请我饶你一命呢?”
这话一出,大冷的天,淑慎生生出了一后背的汗。
她身为近身伺候齐贵妃的人,又有聪慧,自然早察觉了贾乔儿和皇帝的关系,对皇帝和清亲王的关系,便产生了几分揣测,至少不像面上表现出来的这般兄友弟恭。
因而对于此次被皇帝作为美人送给清亲王,她其实是十分恐惧的,总感觉她们这些美人不会有好下场,因此在来的第一天,她便想好了,直接和男人摊牌,明哲保身。
这说辞也是她早想好的,之所以以那样的一句话作为开头,不过是更想取得男人的注意和相信,没想到弄巧成拙,竟是引起了男人的怀疑。
只是事已至此,淑慎也只得硬着头皮解释:“王爷恕罪,是淑慎口不择言了,奴婢原想着您与王妃夫妻情深,若是……若是奴婢横插进来,怕是会祸及自身……”
她话没说完,赵明煦便淡淡开口:“你是说,王妃善妒?”
淑慎一瞬间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再顾不得其他,趴在地上便咣咣磕头,嘴上不住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求王爷恕罪,求王爷恕罪。”
赵明煦直到地上跪着的女子将头都磕破了,才终于大发慈悲的开口:“你起来吧。”
淑慎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因为惯性又磕了好几下,才堪堪止住,却也不敢起身,只仍旧跪着。
赵明煦又是凉凉开口:“你既想在这府中平安度日,便要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是,奴婢知错。”淑慎说着又要磕头,但赵明煦已然起身,最后留下一句:“身子不好,便不要出门了。”就离开了。
留下淑慎,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自这日之后,淑慎便对外报称生病,闭门不出。
返回兴坪的车架没有了若雪的拖累,行程很快,终于在正月底下回到了赵宅。
赵明煦的车是傍晚时候到的家,彼时琉璃正在镇上的宅子里,因十六那日送珍珠回来,便留下了。
琥子下学的时候,恰巧瞧见了赶车的阿策,回到家里无意间提起这事,琉璃当时没什么表现,晚饭后却将琥子单独拽到了一处,又问了一遍。
“你真的看到阿策他们了?”
“是啊”琥子点点头,狐疑的看着自家二姐,“听到他们回来,二姐很开心么?”
他虽是问出来的,但语气中的肯定不容置疑。
琥子早听珊瑚说了,自家姐姐去年总往赵宅去,而且一去就是大半日,想想上回姐姐受伤,赵公子对待她的态度,琥子几乎已经肯定了,两人之间绝对有事情。
琉璃心中警钟大作,强做自然道:“自然开心啦,我又能去习字了。”
可年节我在家这些日子,也没见你写几个字,琥子心道,不过他并没有说出口。琥子虽是读书人,却并不迂腐,在这个家里,二姐是他放在第一位的,他永远忘不了,当初深夜离开王家之后,二姐是如何倾尽全力,将他跟珊瑚养活的,更是一步步,到了如今的日子。
二姐在他心中,不只是敬爱有加的姐姐,更是他崇拜和想要保护的人,所以,对于二姐做的决定,只要没有危机她自身,琥子全部无条件支持。
“哦。”琥子道。
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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