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无奈,周小树在外头跑了一年,如今也学会揶揄人了:“你都打算好了么?”
“二娘放心,不会耽误咱们开脚店的,我还找上回给宋家修房子的那一拨人,只中途回来盯一盯便好。”周小树道。
“我不是担心这个,”琉璃失笑,“便是你要建房子一时走不开,脚店的事情缓一缓也无不可,只是你家里头,都打算好了吗?”
周家父母可不是省油的灯,若是知道周小树有银钱建房子,必定不肯善罢甘休,而且就算房子如愿建起来了,这两人能让周小树兄妹住的消停吗?
“况且你常在外头,房子建成了也多是小草一个人住着,到时候你父母上门来,让小草如何应对呢?”琉璃又道。
“我不怕她们。”周小草忽道。
周小树摸了摸妹妹的头,自嘲般的笑道:“二娘放心吧,我自有法子应对。”
周小树如今每个月给父母的银钱都有定数,足够他们的日常花销,又不会太多。若是省吃俭用攒下了,随便他们做些什么,周小树不会过问。
自然了,若是没到时候便挥霍光了,周小树也不会再给,非得直到下个月了,才会给新的银钱。
今年年中的时候,有一回周母瞧上了一只鎏金穿花的簪子,便用家中剩余的银钱买了,也是恰好赶上周小树在家,她才敢动这银两,想着花没了再问儿子要些。
没想到的是,周小树说一不二,竟是半文钱也没给,任父母如何央告,他都没有松口,只让周母将簪子退了,换回银钱来,否则便等着饿死吧。
话虽没说的这样难听,但就是这个意思,周母当时就哭闹开了,说周小树不孝,自个穿着体面,竟是连一根簪子都不舍得给自己的娘亲买,最后撂下狠话:“老娘就是不退这簪子,看你小子还能真的饿死我们不成。”
周小树不堪其扰,出去躲了一天一夜,回来已经是第二日晌午了。周家父母把家里仅剩的几口剩饭口粮都扫荡光了,此刻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看周小树终于回来了,以为他会带回吃食来,不想竟真的两手空空的回来了。
周母又是哭闹一通,说周小树谋害双亲,故意不给饭吃,说的周小树再次出了家门,不过这回他回来的倒快,而且手上还拎着一包东西。
周家父母早已饿的两眼放光,饿虎扑食般抢过了周小树手上的东西,只见里头是两大块豆饼——用豆子榨干油之后的渣滓掺极少量的粗面做成的饼子,吃起来毫无味道可言,还喇嗓子。
这东西是大饥荒的年景,老百姓用来果腹的东西,只能说保证饿不死。周家父母还是小时候吃过,如今已经几十年没见了。
“这能是人吃的?!”周父当时就叫出了声。
而周小树的态度十分明确,爱吃不吃,不吃饿死。
当时正值越月中,周家父母足足吃了半个月的豆饼,最后真是宁愿饿死都不愿再看一眼了,终于熬到新一个月,周小树才算给了银钱。
周家父母可算是领教了,从那之后,再也不敢一次把钱都花光。
盖房子之前周小树也已经同他们直说了,并且告诉他们不准去新房子那里闹事情,条件就是每月增加一两银子的银钱。若是不听,或者他日后从谁口中听说了父母不安分,那么就别怪他停了每月的银钱。
所谓经济制裁,周小树这也算是对症下药了。
“其实,我想建房子,也是想小草能住进去。”周小树又道。
周小草一年年大了,他这个做个哥哥的也得为妹妹的将来考虑,虽然自己人都知道,周小草早不是琉璃买的丫头了,而且当初的三两银子,他也早已经还清了。
可外人不知道啊,看周小草还在宋家住着,跟宋家人一块生活,便还当她是琉璃买来的丫头,是个没有自由身的下等人。
这回有了自个的房子,他再说小草已经赎了身,慢慢的人们便会知道了,等到了小草该说亲的时候,大家看小草才不会低人一等。
“我明白你的想法”琉璃道,“不过你若是常年不在家,小草一个人住,终是不安全。”
“所以我才计划着在二娘家旁边起房子,”周小树说着,微微有些赧然,“我是有个想法,不过还要二娘允了才行。”
“什么想法,你说。”
“就是我想在新房子旁边开一道门,直接通到宋家,这样日后我出门不在家的时候,便还让小草来这边住。”
只不过从里面的门过来,外人便瞧不出来了。
怎么整的像地下工作者似的,琉璃失笑:“这有什么不行的,到时候就在后院墙上开一道门,跟你们那新房子相接便成了。”
“那就太好了。”周小树高兴道,又举起酒杯敬琉璃。
一顿年夜饭还顺便敲定了一件大事,之后几人又是吃吃聊聊,不自觉便到了黄昏。
晚间,是宋家的传统节目,斗地主守岁。
今年琉璃又开创了一个新的游戏方式,输的人喝汤,这是从她前世喝凉水的玩法中演变而来的。前世中二时期的琉璃,跟小伙伴打牌的时候,输的人不是贴纸条就是喝凉水,只是这里纸贵,轻易糟践不起。
这大冬天的,琉璃就不兴喝凉水了,灶上温着一锅鸡蛋汤,谁要是输了,便要喝下去一整碗。
琉璃今日运势爆棚,把把牌势不弱,偶有一两把烂牌,同队的人也是好牌,能带着她赢,一整晚下来,竟是一口汤都没喝上。
再有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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