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没想到好好说着话,这人便黑了脸,接着想到自个当下的身份,也是有些后悔,一时激动口口无遮拦了。
她有点讪讪的:“我,我就是想到这,便说了。”
“以后在外人面前不准说这些话。”男人又道。
“哦,我知道了。”
赵明煦见她服软,语气也放底了,便也缓了脸色:“你所言所想,皆是离经叛道。当世之时,却是不可能的。”
琉璃也知道不可能:“我不过是有感而发,虽是世道不允,我也希望自己可以守住本心。”
“本心?”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琉璃道,“你呢?”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问对方,可意识到的时候,话语便已经脱口而出了,随即又有些紧张男人的回答。
赵明煦似也是认真想了一会,终是道:“我不知道,也许吧。”
“什么叫也许啊?”琉璃瞬间又激动了,不由给自己面前的人扣上了大猪蹄子的称号,忽的,又想到一个人,脱口而出:“那个倚翠,不会就是你的侍妾吧?”
“什么?”赵明煦被她这跳脱的思维问的一愣。
琉璃却将这解读为了承认,不知为何心里十分不舒服:“我就知道,否则她也不会对我那个态度,怪不得,上回我说她,你还要……”
“你说什么呢?”赵明煦打断了琉璃越漂越远的思维,“不是。”
“啊?”
“我说,不是。”
“那是通房?”
“不是,都不是,只是一个普通使唤丫头而已。”
“哦。”琉璃便又轻松了起来,应了一声,没再问下去。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再接话,而刚刚的对话,也让车里的气氛变得有几分微妙。琉璃也反应过来了,她刚刚问倚翠,似乎有那么些许不妥和说不上来的……暧昧?
“咳咳,”琉璃清了清嗓子,想说点什么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倚翠对你什么态度了?”谁知赵明煦却是先开口了,而且一张嘴就将话题拉了回来。
“没有啊,”琉璃眼神乱瞟,“就,就没什么态度。”
两人在车里本来离得就不远,赵明煦又凑近了些,用手指抵着琉璃的下颌,将她的头掰正:“宋琉璃。”
“啊?”
“看着我,”赵明煦的声音低沉,还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命令口吻:“你为什么这么问?”
琉璃感受到来自男人的灼灼视线,虽然被迫面对男人,却垂下了眼帘,不与他对视:“我……我……”
忽然,马车停了下来,因为惯性,赵明煦的身子直直扑在了琉璃身上,嘴唇轻轻擦过琉璃脸颊。
琉璃只觉得侧颊有个柔软的触感一掠而过,意识到是什么之后,心内“轰”的一下,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公子,二娘,到家了。”车外阿策的声音传来,接着一股冷风灌了进来,是阿策挑开了车帘。
阿策:……
扑在琉璃身上的赵明煦:……
被扑倒的琉璃:……
“我,你,对不起,你们继……继续。”阿策结结巴巴的,倏的放下车帘,躲出去了。
“回来!”车内传来赵明煦的吼声。
阿策硬着头皮回来了,车内两人已是恢复了端坐的姿势,一个黑着脸,一个红着脸,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却丝毫没有要挪动的意思。
阿策不得不又硬着头皮提醒了一句:“二娘,到你家门口了。”
“哦?哦,”琉璃似乎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爬下了车子,慌乱间差点撞上了车门。
“小心!”阿策扶了一把。
“啧。”身后男人皱眉,不满的发出一个音节。
“谢谢。”琉璃根本不敢回头,胡乱的道了谢,整个人红的像煮熟的虾子,逃也似的离开了。
这一趟车乘的,可谓是兵荒马乱,思绪纷飞。
直到夜深人静,她悄悄触碰着白日被男人唇角擦过的地方,还觉得烫烫的,心也不受控制的扑通扑通乱跳。
琉璃前辈子到了大学毕业,也没谈过什么正经恋爱,加上这辈子,恋爱经验几乎为零,可她知道,那是心动的感觉。
在这个异时空的古代,在这个荒僻的乡下农村,琉璃第一次有了心动的感觉,可是那个人……琉璃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思。
虽然一直不清楚那人的身份,可琉璃也知道,他出身定然不凡。他们这样地位悬殊的两个人,真的有可能吗?
自那日回来之后,琉璃便一直心绪不宁,总是自己一个人呆呆的出神,有时候傻傻的笑,有时候又不知想到什么,眉头深锁。
不过,她这状态也没有维持太久,因为二月十五,琥子要考试了。
琥子现在尚是白身,考取功名的第一步,便是童生考试。
通过所在县的县试后便算童生了,其实童生也不算功名,但是一种社会荣誉,往往会得到社会相应的尊重和资助。
而也只有通过州府的府试的童生,才能取得参加省级院试的资格,省级院试过关,就取得了秀才的功名。
童生考试不难,除非是那种读书极其没有天赋的人,一般读书人都可通过。当然,也有人读了一辈子书,到了五十多岁,依然是个童生的。
琥子才刚读书将近一年,便要参加童试了,可谓是极有天赋的了。
“可要准备什么东西?”琉璃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瞬间飘到了九霄云外,弟弟就要考试了,眼下还有比这更大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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