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嫣然一笑,叫人完全不敢信刚才那番话是她说出来的。
卫晟脸上的温雅都差点维持不住,努力抑制着自己想打人的冲动,在面对卫衍的时候,卫晟都没有这么失态过。
“一言为定!”卫晟咬牙切齿地道。
沈鸢被接到卫晟出宫建府前住的宫殿里,柳宿也不知怎么就混进了皇宫,继续跟在沈鸢身边,还把银宝也抱了进来,卫晟对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卫晟每日会来沈鸢这里同她下一盘棋,不会逗留太久,住也是住在宫外的皇子府中。
“它叫银宝?阿衍起的名字吧?”卫晟看着被沈鸢抱在怀里的火云狐,一段日子不见这火云狐,倒是乖顺了许多,还胖了一圈的样子。
沈鸢点头,给银宝喂了块松子糖,“我本来想给它取名松子的,但是世子说叫银宝,便叫银宝吧。”
“那你可知阿衍为何会起这个名字?”卫晟想要伸手去戳戳银宝的耳朵,却不想本来还乖顺的银宝突然对着他露出凶狠的表情,咧着牙防备卫晟。
“果然还是这么凶。”卫晟倒是不在意,继续道,“这火云狐是阿衍从我手上用一座银矿换的,所以起名叫银宝。”
沈鸢身形一怔,柳宿当时把银宝给她的时候,说这是卫衍想要送给她的,但是因为还没完全驯服,所以卫衍还没来得及送,就因为秦凝香的事情出城了。
一座银矿啊……
如卫衍所说的那般,除了世子妃之位以外,他什么都可以给她。
接下来的几天里,沈鸢几乎是数着时辰过的,除了去如意馆学画以外,在宫殿里做的最多的事情也是画画,画中的人都是卫衍。
他穿着红衣,生气时候的样子,高兴时候的样子,傲娇时候的样子……
每天晚上柳宿进来收拾时,桌上地上铺开的宣纸上,全都是卫衍的模样。而沈鸢经常是伏在桌案上便睡着了,银宝身上沾着墨迹窝在她身边。
柳宿都快被沈鸢的这份执着劲儿给折服了,柳宿捡起一张卫衍的画像,连眉眼的神韵都能生动到如此地步,二小姐或许是真的把爱世子爷爱到骨子里去了。
终于到了第五天,沈鸢还是没有听到关于卫衍要回来的消息,她手里捏着那颗红豆骰,神情有些恍惚。
他会来的……对吧?
“呜呜呜……”银宝似是感觉到沈鸢不安的情绪,用头顶了顶她的腰。
沈鸢这几天很喜欢抱着身体暖乎乎的银宝,“你也觉得世子会回来接我们对吧?”
“呜!”银宝似是听懂了一样,应了一声。
沈鸢左等右等,看着天上的太阳升到头顶,然后又渐渐西下,站在大殿门口不知等了多久,依旧固执地看着宫门的方向。
“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宫门就要关上了,还不认输吗?”卫晟走到沈鸢的身边,问道。
“你也说了还有一炷香的时间。”沈鸢在门口吹了大半天的风,脸色都有些泛白,但那双桃花眸却清亮如泉。
卫晟嘲讽地笑了一声,然后让旁边的太监去取了一炷香在旁边点着。
沈鸢扫了一眼开始燃着的香,抱着银宝的手紧了几分。
她不是没有想过如果卫衍真的没有来,她该怎么办。
还要继续和秦凝香去争吗?
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毕竟如果卫衍能在听说了她嫁给别的男人还无动于衷的话,那么这样的卫衍,配不上她的爱。
十年又如何?
她愿意花十年的时间,跨过生死去爱卫衍,她也照样能花十年的时间把卫衍这个名字从她的生命里剔除!
十年前在白马寺,是卫衍强行闯入了她的世界,把她从孤僻安静的角落里拉出来,让她看到这世间的千姿百态。
“我真的可以下山吗?但是哥哥说不许我去吓人。”
“那你戴着这个面具好了,这样别人就看不到你的脸了!”
“好像是唉,那我以后可以一直戴着这个吗?这样就不会有人再欺负我了。”四岁的时候,她戴着卫衍随手丢来的一个面具,当做宝贝一样高兴了半天。
“也不用一直戴着,以后如果有人再欺负你,你就打回去,就狠狠的打,拿石头敲他脑袋,踢他膝盖,这样那样!如果再打不赢,可以叫上本世子!”
那个时候她看着卫衍,就像是在看一个拯救了自己的英雄一样……
十年前的那一切都像是一场梦,沈鸢看着太监手上拿着的香一点一点缩短……
直至还有小半截的时候,忽地一声骏马嘶鸣由远及近。
马蹄几乎要踏碎了地上的石板,哒哒如擂鼓,马背上的红衣少年英姿勃发,满身肃杀之意。脸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红衣锦袍上有几道被利刃划破才会留下的口子,向来一尘不染的缎面黑靴上也沾着黄土,显然是在路上遇到了极其凶险的事情。
太监手里的香燃尽的那一瞬,沈鸢听到一道利剑出鞘的声音,原本还在马背上的红色身影已经挡在她的面前,而他手中的寒刃硬生生地停在离卫晟的脖颈两寸的地方。
卫晟脸上温雅的笑意都僵住了,刚才那一瞬他可真是在鬼门关滚了一遭啊。
这回玩过头了……
“阿衍,这个先放放,有话好好说。”卫晟装作镇定地用手指碰了碰随时可能砍下来的长剑,笑着道。
卫衍双眸赤红,握着剑柄的手都还染着血,也不知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这样宛如杀神一般的卫衍是沈鸢没有见过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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