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清掏出玄锡镜仔细端详了一阵,跟平时完全没有什么不同,难道不是姿势不对而是真的没电了?邹清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估计肯定是师傅还没有告诉自己怎么使用玄锡镜的缘故,那为什么刚才自己处在危机之中的时候玄锡镜能及时做出反应呢?
他反复查看着玄锡镜,最后也没研究出什么,于是就那么靠在墙上发起呆来。
神经一放松,不由得想起上个月师傅离世时候的情景,当时的师傅躺在病床上已几近油尽灯枯,他颤抖着双手让邹清把耳朵贴在他的嘴边。
邹清本以为师傅会告诉他银行卡密码或多年行骗的心得,哪知道师傅废了半天的劲儿,从嘴里蹦出的唯一的一句话是“不要相信命运……我就是个例子!”
随后师傅颤抖的手从被窝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袋子,还没来得及交到他的手中,师傅就已经咽气了。
在邹清看来,师傅其实就像是一个骗子,虽然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师傅四处闯荡,但师傅从来没有教过他任何东西,简单说就是以师徒之名,行保姆之责。对于邹清来说,师傅这么多年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把他有惊无险的拉扯大。
在师傅最后的这几年里,身体已经大不如前,后来他用大半辈子的积蓄在这个城市的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里买下了一套底商,一层作室,二层是他们的卧室。
师傅从来不去工作,但经常外出去办事情,邹清曾经无数次问过师傅他出门到底是去办什么事情,甚至还在暗地里跟踪师傅出门,但每次都会被师傅发现然后将他反锁在屋里。
也就是说这么多年来,邹清都不知道这个师傅是干什么的,也不知道这个老头跟自己有什么扯不清的关系。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师傅辞世的那天夜里。
那天夜里,邹清很晚才回到住处,看着师傅的旧物不免伤感,心里想着师傅多年来对自己的养育之恩,自己也很是痛心。
事实上如果将师傅神秘的一面抛开,他就是一个和蔼慈祥的老者,也是一个非常称职的爷爷。
连续几天都在医院照顾师傅的邹清身心俱疲,躺在床上很快便入睡了。
在梦中,师傅又回来了,他像往常一样打开一楼的门,在楼下喝茶看书,最后来到二楼,坐在邹清的床边微笑的看着他。
邹清看到师傅的身上还穿着医院的病服,他的眼窝深陷,稀疏但略长的白发无风自动,跟死去的时候几乎一摸一样。以为闹鬼的邹清吓得立刻坐了起来。
“清儿,不必害怕,我是来回答你的疑问的!”师傅淡淡的说着。
“师……师傅,我没什么疑问了!”邹清吓得靠在墙上,尽量离师傅远一些,本来对这个神秘的师傅有着很多疑问,但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师傅看邹清这个样子也不怪罪,转头把那个道:“清儿,不是我没有掐算好离世的时间,也不是我又忘了后边要说什么,而是我们诛梦人都是在梦中说出遗言的!”
邹清完全没有听明白师傅在说什么,只是含糊的点了下头。
师傅接着说道:“这么多年了,我现在要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你,听完之后是否接受我的衣钵,决定权完全在你!”师傅从兜里摸出烟来点着,享受的吸了一口继续道:“我是诛梦人,这个怪异的称呼让我背负了一辈子,痛苦了一辈子,现在我终于要卸下这个包袱了。”
随后师傅长篇大论的说了很多,邹清起初听起来觉得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像极了志怪小说中的故事。
但随着师傅的叙述,他逐渐意识到,师傅所说的可能都是真实的,因为只有相信师傅,才能完美的解释自己心中这么多年的诸多疑惑。
看来,这个世界全然不像自己看到的那么简单!
诛梦人,顾名思义就是处理梦的人。天知道为什么这也能够成为一个职业,三百六十行里肯定是没有这个的。
邹清听完师傅的叙述之后,对这个所谓的职业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如果把师傅说的长篇大论概括一下的话,那就是俗话说“梦由心生,境由心造”,人们往往把自己最真实的想法深藏在心底,无论这个想法是好是坏,只要在现实中自己无法当众示人的想法,都会被埋藏到心里。
这些想法良莠不齐,但都会在人们的心里生长和发酵,久而久之这些想法就会成为人们的执念。所谓执念其实很简单,就像一个人他坚信自己能够得中彩票头奖,那么他可能每天都去买彩票,买彩票成为他生活中除了吃饭睡觉和工作之外的不可或缺的一个环节,这就是执念。
而一个人被执念纠缠的时间长了,就会行为偏激,比如整天呆在彩票站或是因为没中奖跑去烧掉彩票站,这都是可以想见的。
往往在这个时候,执念就不再是单纯的执念了,就像那句“不疯魔,不成活”一样,一个人在做一件事或想一件事太过了,那就很可能因为这个想法或行为导致整个人的身心变化,师傅把这种能够左右人们行为并使得行为偏离正常轨道的心理状态称之为心魔。
但心魔有好有坏,好的心魔当然能够帮助这个人在事业和生活中不断进步,而坏的心魔助长的则是人们心里的恶念,当这个恶念成功占据了人们的心灵的时候,我们就不能单纯的以心理疾病来下定论了,往往这个时候,如果还想要这个人恢复正常,就需要诛梦人来阻止恶念的继续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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