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是一碟萝卜丝,一碟炒莴笋,一缸寡粥,虽然简单,却能让人吃得津津有味。张家宝得了新的强力招式,心情不错,边吃饭边问苏起景丽他们今天跟那名土系魔法师学了什么。
苏起景丽抱怨说栗发姐汉语说得不好,老是听不懂她讲什么。今天教的那什么奇迷离语,学了一天头都大了。她还说必须要学这种语言,否则无法理解任何土系魔法。
张家宝心中了然,以前在学堂时先生曾介绍过,土是阴阳四象的承载之地,要学土系魔法就要先了解自然界中大部分的物质构成,而魔法教育体系里面的各类学问,种种量度、标准,都是以契美尼语为根基建立的,掌握这种语言是土系魔法学习者不可避免的一道门槛。看来苏起景丽这段时间是很难学到实质性的法术了,不过学契美尼语也好,开开他们的眼界。
无来真人似乎忙到了紧要关头,直到吃完晚饭也没从书房里出来。张家宝洗漱一下,在卧室练习今天学的木铠术。
这个法术对于他来说,元素的获取、积聚和释放一点都不难,难就难在精神力对它们的控制,一是施法时间要尽量短,二是成型要均匀,外层密度要大一些,内层密度要小一些,以缓冲外部攻击所产生的震动,三是要能够稳定维持,否则木元素形成的保护层会很容易脱离目标部位。
精神力的稳定性也是衡量魔法师强弱的指标之一,有些较差的法师在心境不安比如动怒、受到惊吓的时候,法术效果会不受控制地解除。要将这个木铠术练到艾薇儿那个地步,张家宝估计自己需要十天半月。
练了一会,他躺下来准备睡觉。腹部有种莫名的灼热感,起初还不觉得,渐渐地那团火越来越盛,身体内的血液就像一锅被烧开的水,上下贯流,掌心是热的,脚心也是热的。这种感觉令人躁动,令张家宝觉得,仿佛一握拳能将墙壁打穿,一跺脚能将地板踏裂。
难道是昨天针灸的后遗症?应该不是,因为这种感觉除了让人睡不着以外没有造成别的不舒服。
辗转难眠之下,眼睛特别明亮,似乎能穿透房顶直视那广阔的夜空,脑子也变得格外活跃,迸出一幅幅从小到大的画面,思绪跨越到千里之外的青平州,又飘到了未曾踏足的福州。父母究竟过得好不好,被抓走的上官乃丫会遭遇什么,若是回到家,看到的还是不是从前的家?
他也曾幻想福州的缤纷繁华,幻想在圣马丁学院独领风骚,让那些自以为是,仗势欺人的白人高材生们羞愧得无地自容。如今这些都成为泡影了,未来,将何去何从?
张家宝越想越烦躁,穿上衣服走出卧室,溜达一圈,见到无来真人在点着微弱油灯的屋子里吃残羹冷炙。
那个行将就木的老和尚般的人就是师父吗?师父竟变成这个样子了?张家宝“扑通”跪下来,哭道:“师父,请您告诉我,您究竟是谁,我又是谁,为什么要为我付出这么多?”
无来放下筷子,平静地看着少年,“小宝,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看禽园那里的鸡,生杀予夺全由我们说了算,假如有一天它们当中出现了很厉害的一只,能一翅膀扇断架在脖子上的刀,能飞到天上像雄鹰一样攻击我们,它义正辞严地说‘我们和你们没什么不同,收回你们的狂妄和放肆’。你认为这是对还是错?”
张家宝想了想,道:“无关对错,我们为了果腹杀鸡而食,要是哪一天有厉害的鸡能吃我,我也认了。”
“这就对了,”无来扶起张家宝,“我只是一只困在笼子里被宰了无数遍的鸡,而你是为师要培养成雄鹰的最强壮的那只鸡崽,就问你,愿不愿意当那只出头鸡?”
“愿意。”张家宝给了肯定的回答,他心底里是个不甘平凡的人,“可是我要怎么做?若我们都是鸡,那谁才是人?”
“你只需要不断地变强,当你比所有鸡都高一头的时候,麻烦、困难、权力、责任统统都会找上你,想躲也躲不掉。到时候你自然知道面临的对手是谁和要做什么了。”
“昨天那周天玄针术,是为师万年来第一次在活人身上完全尝试,也只有种种机缘巧合下的你能承受。你的潜力连为师也不知道开发到了什么程度,不出意外,你的修炼速度会变得极快,甚至能至臻每一境。至于为师的身体你不用担心,过段时间就会恢复的。”
无来所指的恢复是他被吸干瘪的肉身会随着饮食调养慢慢改善,但他掉光的须发是不会重新长出来了,因为那是耗尽心力产生的变化,不可逆转。
无来没有心思继续吃饭,摇着轮椅从书房拿了几本书出来,是他这几年重新撰写的。
“小宝啊,为师所学也算广博,有些东西还是拿得出手的。这本《六十甲子诀》,万千神通都在其中,学到手了,下可引沧浪之水,上可御九天之雷。”
“这本《伏兽经》,记载了为师独有的御兽法门,此法连最出名的万兽谷也不曾掌握。《鬼经》《丹经》亦各有玄妙,现皆传授于你,望时时勤读,加以领悟。”
张家宝接过了这四本书,心里却在想师父好像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怎会落到这般境地。仿佛看出他心中疑虑,无来笑道:“学和用是两回事,心里知道不代表手上也有功夫,你看那西人口中的法圣索罗斯,叫他去打架他未必是最厉害的那个。”
张家宝自然不知道,这几本书只是无来世世为人所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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