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宝上去探景丽的鼻息,却是气若游丝了。只见她伤口里有红白之物在搏动,动一下就流出一股血,看得人头皮发麻。
张家宝用剪子剪开她腰部的衣服,免得与伤口的血肉粘在一起。摊开右掌一看,刀划的口子已经不流血了,于是用刀尖扎向自己左腕的一条血管。血一下子滋出来,喂到景丽的腰腹伤口。
“这……有用吗?”苏起问。
“有用没用都得试试。”张家宝沉着道。他的血液能让草木疯长,也不知道能不能让人恢复生机。
一边控制手腕,让流出的血均匀洒在伤口各处,一边冥想她的伤口止住血,肉长起来,伤口好起来。
施为了一阵,伤口处被一层淡绿的荧光覆盖,血果然不流了。但仅仅是止血而已,伤口并没有如张家宝想象的迅速愈合。
然后是景丽的手臂伤,张家宝握紧左拳,保持腕部血液的流出速度滴到上面。
她这条手臂,中间的筋肉被咬得像几条破布一样,不用想骨头肯定碎了。
苏起侧脸盯着从小与自己连体共生的人,流下两行泪来。他们从来没受过这么重的伤,哪怕以前曾与一只豹子搏斗,被撕下皮肉,以他们的妖族血脉很快就能好了。她这次一定也要挺过来。
苏起对自己的连体是前所未有的恨,他的伤不重,却因为受制于躯体,什么忙也帮不上。
“好了,到你了。”张家宝忍住失血造成的头晕,将腕部的血滴落在苏起的胸膛。之前苏起正对野猪王的头,被它不断颠腾,胸膛被獠牙划了几道口子,还好不算严重。
苏起流泪,咬着嘴唇道:“别在我身上浪费了,我只求你救活她。”
张家宝瞥了他一眼,“别说话了,不用说我也会尽全力的。”
然而做完这些,张家宝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接下来的三天,景丽一直未苏醒,身体发热却手脚冰凉。
张家宝把自己想象成是景丽,需要什么措施她才不会那么难受。
他小心地将鹿皮一点点塞到她身下,以抵御地上的寒气。烧一锅开水,将一截木头中间挖空,做成杯状,给她喂水喝。水却下不去,从她口里溢出来。
张家宝只得含水在嘴里,用舌头抵开她舌根,缓缓地让水流进去。然后把备用衣服浸在热水里,拧干之后包住她的手脚,凉了再重新泡热。又从附近摘来一些浆果,捏出汁液喂她。
篝火是从来不断的,锅也是一直烧着。张家宝不是去找吃的,就是去找柴禾。但也不敢走远,怕有野兽偷袭他们两人。
为了补充元气,张家宝每天都吃很多肉,一旦景丽的伤口没了绿色光芒,就放自己的血养她的伤口。几天下来,他的手臂上不知割了多少道口子。
第一次割自己的时候,张家宝能果断下手,是因为刚与野猪王大战,未散的斗志和热血盖过了疼痛感。之后他每次“自·残”,都要先念诵若干遍九字真言。
景丽会频繁出汗,张家宝就用拧干的冒着热气的衣服,轻轻地擦拭她的脸蛋、颈部、胸膛和腋窝。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女人的身体。
灰色的毛只长到她的脖子和手臂,她的胸腹是很光滑和白皙的,看上去很美,但张家宝出奇地没生出任何亵渎之心。
景丽还溺便了,张家宝将她的裤子扒下来洗了,将底下的鹿皮擦拭干净。多余的衣服已经用来给她的上身保暖,于是把自己的棉褂子脱下来盖在她腿上。
苏起不能行动,排屎排尿自然也是张家宝帮忙。这张家小少爷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干这些事情。
夜晚的天气是挺冷的,张家宝只穿一件单衣,即使挨着篝火也是不住发抖,只好用麻袋裹住上身。野猪身上倒是有皮,但剥起来太麻烦,张家宝也不怎么会。
晚上他不敢睡,都是趁着白天苏起醒着的时候打个盹,又继续忙前忙后。每隔半个时辰,就要查看一下景丽的面色和伤口的情况。
苏起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知道说什么。只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张家宝的命比自己的命更重要。
第四天中午的时候,张家宝正在做饭,却见百步外的林子里有人影晃动。心里一紧,心想吃人怪来了他一个人怎打得过,懊恼自己百虑一失,没有早些在周围布下陷阱。
“不用管我们,你自己逃吧。”苏起道。
张家宝注视着林子里的动静,坚定地摇摇头。
那两个人影却是径直朝他们来了。是两名模样有几分相似的青年男子,都身着兽皮,头戴虎首披盖。一人拿一把三头猎叉,另一人拿一支三棱长矛,警惕地对着张家宝等人。
张家宝也手持一根削尖的长棍,严阵以待。
“你们是何人?”两边同时说话。
旋即,那两人惊讶地对视,“竟然是活人?”他们爽朗大笑,放下了武器。
“没想到还有幸存的,还以为这一带就剩我们兄弟俩呢。”那名拿猎叉的男子道,“我们是三十里外碧落山王家村的猎户,你们从哪里来?”
张家宝舒了一口气,幸好不是吃人怪,说不定这下有救了。收起长棍道:“我们走了很远的路过来的,唉,说来也话长,在这里遇到了野兽。”
“那是你杀的?”那名拿长矛的男子指着野猪王的尸体问。他们正是跟着野猪王的脚印过来的。
“侥幸。”张家宝点头,“但我的朋友也被它重伤了,请两位大哥帮帮我们。”
两名男子大为诧异。就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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