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后,佟副书记单独约见了马其鸣,这是马其鸣到三河后,第一次单独跟佟副书记坐在一起。佟副书记第一句话便是:“你辛苦了。”
马其鸣眼里,突然涌出一股子湿。
送走佟副书记,已近天黑,马其鸣怀着无法平静的心情,回到自己居住的宾馆,开门一看,梅涵竟在里边!
这一次,梅涵不是冲照片来的,有了上次的教训,她收到照片后,只是轻轻一笑。对方这种伎俩已在她身上起不到任何作用。她来,是为另一件事。
欧阳子兰住进了医院。
一周前,也就是吴达功被隔离审查的那天晚上,汤萍突然敲开欧阳子兰的门,一进门,扑通就跪下了。
“救救我,欧阳,你要救救我啊!”汤萍声泪俱下,那张美丽的脸因为突然而至的打击变得一片惨白。汤萍决然不会想到,吴达功会背着她去要挟父亲,更不会想到,父亲会如此不近人情,亲手将女婿送进法网。这事要说也怪她自己,她应该有所知觉、有所提防的。
半个月前,二公子悄然来到三河,陪他一道来的,还有汤萍见过的那女人。汤萍跟吴达功都被童百山打电话约去。在三河大酒店总统套房里,夫妇俩接受了一次非同寻常的谈话。那天的二公子态度和蔼,女人更是表现得亲切可人,但是他们说出的话,却句句砸在汤萍心上。二公子支走童百山后,开门见山道:“孙吉海有可能要倒戈,加上范大杆子一杆人还在马其鸣手里,情况非常不妙。”他要吴达功力挽狂澜,一定要把三河这片自留地保护好。
“怎么保护?”一听孙吉海要倒戈,吴达功立刻心虚起来。
“还能怎么保护,一句话,不能让他们抓到把柄。”二公子说。
“这可能吗?”吴达功不只是心虚了,隐隐感到,二公子可能要逼他做不情愿的事。
果然,二公子掐灭烟说:“啥叫可能,啥叫不可能,关键时候,就比谁狠。现在要是不狠,到时候哭都来不急。”接着,二公子便一番点拨,听着二公子的话,汤萍毛骨悚然,那女人假惺惺地抚着她的肩,直夸她的头发发质好,发型也做得不错。还问她平日在哪护发,要不要再给她介绍一家更好的?汤萍被这女人问得烦死了,这阵子哪还有心思谈论头发。就在她被女人假惺惺的热情弄得坐立不安时,猛听得吴达功叫了一声。
“够了!”
吴达功突然起身,对二公子说出的话,吴达功不只是怕,更是气愤。这个时候拿他当枪使,表面看像是把他当自己人,其实是想让他做替死鬼。狠啊!
“坐!”二公子一看吴达功的态度,突然撕去伪装,是的,这时候他已没必要再伪装了。既然软的不吃,那就只好来硬的,这么想着,二公子目光示意那女人。那女人立刻会意地站起身,从包里掏出一张光碟,塞进影碟机。很快,画面上便闪出两辆车,好像是在三河通往省城的高速路边,一个人吃饭的镇子,两辆车相继驶进镇子,在一家饭馆门前停下。就在车主人相继进入饭馆后,画面上突然闪出两个人,动作奇快地将车后盖打开,从一辆车往另一辆车上转移了一些物品。
“知道那是什么吗?”二公子不动声色问。
吴达功一惊,后面那辆车正是他的。
“那便是他们要找的东西,是范大杆子冒死转移出来的。”
“什么?”吴达功不只是惊了,后背上立刻起了一层汗。
“别激动,他们找不到的,不过我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把他们安全地带到省城,我的损失可就重了。”
“你?”吴达功愤怒地瞪住二公子,这张脸突然变得狰狞,变得恐怖。二公子一点儿不在乎吴达功的神情,接着说:“老吴啊,不瞒你说,我是做了一些防范,人在江湖,不得不防。你也别怪我,跟你们这些人打交道,不留一手怎么行?”说着他身子往前一凑,“要不要继续看下去,后面还有不少呢?”
“浑蛋!”吴达功扑上去,就要抢光碟。女人阴阴一笑,说:“怎么,吴局长,现在怕了?当初你在女儿坊云里雨里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怕?”说着,从包里掏出另一张碟,扔给汤萍,拿回去好好欣赏,“你老公本事可大着呢,一对三,看了包你开眼。”
汤萍直觉脑子里轰一声,身子软了下去。至此,她算是彻底知道,吴达功没救了,自己也没救了。
汤萍哭着把事儿说完,抓住欧阳子兰的手,说:“救救他好吗,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你求求马其鸣,求求梅涵,他不能进去,他进去,我这一辈子,等于是白活了呀……”
欧阳子兰双肩剧烈抖动,被汤萍抓着的手一片冰凉。
“知道汤萍为什么要求欧阳子兰吗?”梅涵说到一半,突然问。
马其鸣摇摇头,这也是他一直想搞清楚的问题。
梅涵默了片刻,说:“欧阳子兰的肾是汤萍捐的。”接着,梅涵告诉了马其鸣一个感人的故事。
那时汤萍还是大四的学生,跟梅涵一样,她们都是欧阳子兰疯狂的追随者,只是有点可惜,她们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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