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马其鸣已经认准,这条路绝没有回头的可能。他在刚刚召开的三河各县区一把手大会上强调:“我们是要发展经济,但我们更要发展健康的经济。市场经济的复杂性和艰巨性要求我们党的各级干部还有每一位执法者认真思考,如何执法,如何保护?我们一定要做到让人民满意。人民的利益才是我们的根本利益。”
这话已有点叫板了,好在袁波书记很快插话,将马其鸣的锋芒压了压。
会后,有人便说:“马其鸣怕是待不住了,已经有小道消息在传,马其鸣很可能要回到他的开发区去。”梅涵也在省城听到风声,不安地问:“你是不是又立不住了,你呀,少给我惹点祸行不?”
马其鸣苍凉地笑笑:“动我,怕还没那么快吧。”
梅涵又说:“抽空回来一次,一道陪欧阳老师去趟医院,她最近身体很不好。”
三河市检察院突然作出一项决定,要成名杰接手胡权礼的案子。在事先没征得马其鸣同意的情况下,成名杰带人强行要从高检察官手中接走胡权礼。高检察官哪肯,双方在楼道里争执起来。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关在里面的胡权礼一看见成名杰,就失声尖叫,眼神里流露出极度的恐慌。他的失态引起办案人员的高度警觉。高检察官见状,立刻停止跟成名杰的争吵,将胡权礼带进另一间屋子,问:“为什么怕他?”胡权礼猛地抓住高检察官的手,大声喊道:“救救我,救救我啊!我不要跟他走,不要!”胡权礼被隔离审查后,精神一度相当混乱。刚进来那两天,像是遭遇了灭顶之灾,头都抬不起来。问什么他都不说,只是一个劲地哭。哭了两天,高检察官以为他要说了,摊开笔录纸等他。谁知他又哈哈大笑,指着高检察官说:“你们抓我,你们怎么会抓我?我是能乱抓的嘛,抓了你们可得负责任。”高检察官猛一拍桌子,厉声道:“胡权礼,少装神弄鬼,把你做的事如实坦白出来。”
“坦白?你们让我坦白?”胡权礼猛地抱住头,又成了刚进来时的样子。
野心勃勃的胡权礼绝没料到自己会被检察院盯上,更不会想到他们动手这么快。高检察官敲开门的一瞬,他还沉浸在副局长的美梦中。大约正是这种强烈的反差,刺激了他的神经,让他变得就像白日梦患者,忽儿沉浸在梦中,美滋滋的,感觉未来一片灿烂。一睁开眼,一面对残酷的现实,精神世界立刻混乱了。他曾数次抓着高检的手,说:“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能坐牢,不能。”鉴于这种情况,高检采取耐心说服的办法,让他自己先慢慢适应,从虚幻的局长梦中醒过来,清醒地面对现实。没想到,越是跟他讲理,越是对他温和,他越是醒不过来。稍微对他威严点,他的精神就要崩溃,不是装的那种,这一点高检能肯定。人在巨大的反差下精神出现错乱,这能理解。请示马其鸣后,高检他们一直没对胡权礼采取心理攻势,就怕有个意外。没想今天一见成名杰,胡权礼突然又犯起癫来。
“让他走,让他走,我交代,我都交代,我不要死,不要……”胡权礼几乎要给高检跪下了。
高检觉得异常,胡权礼看成名杰的眼神远比平日看到他们更恐慌、更战栗。再说,这么长时间,从没见胡权礼给谁下跪,怎么一见成名杰就怕成这样?
成名杰又在外面催了,口气听上去很不耐烦,见高检没动静,他便强行闯进房间,对高检说:“这是向副检察长作出的决定,如果你有疑问,现在就可以请示向副检察长。”
“不行,成局,没有得到马书记允许以前,人不能交给你。”
“你拿马书记压我?”成名杰忽然火了,说起来,高检还是他的部下,尽管高检是副县级检察员,但在反贪局,他只是一个科长。高检从成名杰脸上敏感地捕捉到一丝异常,今天的成名杰显然要比平常慌张,尤其是听到胡权礼求救的声音,他脸上的肌肉就会止不住地抽搐。
这当儿,另一名检察官已将情况报告给马其鸣。事情太过突然,马其鸣来不及思考,抓起电话就问检察长。检察长说是院内重新分了一次工,决定将高检几个抽出来,到企业帮扶。一听这话,马其鸣立刻冷静了,抽调精兵强将去企业帮扶脱困,这是市委常委会作出的决定,这个时候决不能乱发什么牢骚。过了一会儿,他心平气和地说:“要不这样吧,等我跟袁波书记商量一下,让高检负责此案也是袁波书记点的将。”不等对方再说什么,马其鸣就将电话压了。
向副检察长,成名杰,他们怎么会突然想出这么一招?难道?那么检察长又是怎么一回事儿,是不知情,还是?一连串问号跳进马其鸣脑子里。马其鸣来不及判断,马上通知李春江,让他做好准备,必要的时候,直接从高检手里将胡权礼带走。
还好,马其鸣打完电话不久,那边的成名杰突然接到检察长电话,让他先回检察院,案子的事回头再说。成名杰刚走,胡权礼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说,我全说,李华伟是成名杰害死的,李欣然那支烟,也是他给的。他现在,又想杀我呀!”
在场的人全都惊住了。
高检立刻将情况报告马其鸣,马其鸣也是大为震惊,瞬间,他冷静过来,当下命令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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