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达海和柳志宇乘坐张建华的车返回沙沟村,那些工人师傅们都已经回家去了,嘈杂了大半天的村委会也清静下来,事情也随着人去声匿而沉静下来。
此时,天色渐晚,红红的太阳悄悄隐没在西边的大山后面,层层暮霭渐渐从山顶上慢慢推吞过来,沙沟村逐渐笼罩在淡淡的灰暗中。
柳志宇突然想起来一整天没有去看何梦颖,也没有接到她的一个电话,苏晓婧的电话也没有打过来,不知道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下车后,他找了个机会走到一边,连忙给何梦颖打了电话,得知她跟苏晓婧在一起,两个人正在吃苏晓婧放学后买回来的披萨,还问他过不过去一起吃,要不要给他留着点。
柳志宇赶紧告诉她们,他在仲达海的老家里,晚上回不去了,要苏晓婧陪着她。苏晓婧抢过电话,说要他放宽心,今晚她要搂着梦梦睡,好好羡慕死他,两个人嘻嘻哈哈挂了电话。
柳志宇的心这才安稳下来,额头也冒了一层冷汗,她们两个一起睡,他一点都不羡慕,昨晚他抱着何梦颖睡了大半夜,差一点城池失守,到现在还有点心有余悸,不过自己真的是qín_shòu不如。
仲文义和仲文勇都在家里,正坐在屋内椅子上抽烟,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看见仲达海三个人进门,摆摆手打了招呼。
三个人在医院里,中午也没有吃饭,此时已经饥肠辘辘,幸好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赶紧吃饭填饱肚子。
张建华向仲文义和仲文勇简单介绍了张二的伤情,然后又说道:“这件事,我张二叔看得开,他自己还懊丧着呢,就是二婶她还有点情绪,不过这不是问题,只要治好伤,多赔点钱,他们不会胡闹的。”
“嗯,幸好没出人命,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否则采石场就晦气了,真要那样就不好了。那些工人师傅在村委会打牌闲聊,谈论的都是这个事。张二也是憨大胆,明明知道炮没响,还敢靠近过去,这不是拿命往上贴嘛,真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的。”仲文义感叹一声,又评论了张二一句。
张建华深深喝了一口酒,咽下,说道:“我问了当时在现场的工人,那个炮眼是张二叔亲自填的**,还信誓旦旦单的说这一炮绝对能炸出不少石头。谁知道点着***之后,过了十几分钟炮都没响,有人就说张二叔就会放哑炮。
张二叔很少放哑炮的,心里很不服气,不听其他人劝说,便自己慢慢爬了回去。谁成想他刚爬到那个炮眼不远处,哑炮突然有炸响了,他来不及往回跑躲避,只能扑倒在一旁,炸碎的石头都砸在了他的身上。
也幸好他反应足够快,旁边正好有一个土坑,否则人真的没命了。”
张建华说着,手还忍不住发抖,他也是阵阵后怕,**可不是闹着玩的。采石场的安全,关键就在**上,特别是放炮的那一刻。
“哎,张二算是放炮的老手了,经验丰富着呢,没成想也会马失前蹄,大意失荆州啊。”仲文义摇摇头,意外让人防不胜防,有点担心地说道,“现在全村人都知道了,那些工人师傅肯定也会谈论,这件事对采石场的影响很不好。”
“是啊,镇上的领导也听说了,县里的管理部门一定也会知道。幸好没有出人命,否则就成重大责任事故了,还不清楚会不会关注采石场,会不会有人来检查。”仲文勇从镇上打听着消息,事情并不乐观。
“真的?”张建华一愣,吓了一跳,连镇上县里都知道了,那可是大事,“那,明天还能不能继续开工?”
“停工!看看县里是不是会处理。让工人师傅在家里休息,工钱按照每天一百先发着,不能因为这事再让其他工人师傅闹腾,他们要是随便胡乱说话,这件事就更不好处理了。”仲达海斩钉截铁地说道。
“可是,那钱……”张建华心有疑虑。采石场开工时间不长,虽然挣了一点钱,但出了这件事,可能连本带息都得赔进去。
“不要想那么多了,钱不是个事,关键是人心,人心失了,采石场也就完了。越是这样,越不能心疼钱,要让他们明白,咱们注重安全,重视人的生命,咱们是最有人情味的,咱们也是最讲义气的,出了事不会对张二叔和他们不管不顾,这是争取人心。”仲达海下定了决心,钱乃身外之物,没了可以再挣,但是人心和诚信不能丢,以后无论是做事还是经商,这一点都是最重要的。
“好吧,我听你的,但是这个时间也不能太长了,我们拖不起,实在不行的话,就直接跟工人师傅摊开了明说。”张建华想了想说道。
仲文勇看着他们,静静听着,插言道:“明天我再打听打听,疏通一下,做做工作,不能因为那些部门插手,把这件事搞混沌了,早处理早了结。”
第二天一早,仲达海和柳志宇便乘客车返回队里,家里的事情全权交代给张建华处理,有仲文义在村里坐镇,有仲文勇在镇上协调,采石场的事情希望能够尽快解决。
仲达海嘴上说钱无所谓,但他心里也在滴血,那些钱也是他的心血啊!但在生命、伤痛、生存面前,看着那些靠着自己的身体出苦力的老百姓庄户人,他自己真的无所谓。其实想来,他这算是什么,难道是当代的资本家吗?他怎么也想不清楚。
暂时抛掉采石场的烦恼,仲达海却又增添了新的烦恼,而这个烦恼并不是因为他自己,而是关于白冰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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