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瑜和另外三人进入广宁城的时候,是申时初刻,正是城中百姓烧火做饭的时间,城中炊烟袅袅,香味浓郁,这让贾瑜等人的肚子都不由自主地感到无比饥饿,在一个老仆的带领下,他们向城中的总督府奔去。
让人意外的是,这个老仆并非是个汉人,而是一个羌人,只不过贾瑜并未细问,他现在只想饱餐一顿。
此时总督府已经是中门大开,公孙白正站在府前大门外,他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这也是他的特点之一,无论什么时候他的脸上总是有着自信的微笑,这让他的下属们无论何时何刻也都充满了自信。
贾瑜翻身下马,大步走到司马白跟前:“哈哈哈,贤兄,多日不见,贤兄风采依旧啊。”
公孙白大约四十余岁,身材高大,皮肤白皙,只不过因为这几年驻守辽东使得他的皮肤带着淡淡的黝黑之色,这使他看起来更有威势,他是文官出身,公孙白本为翰林院学士,只不过常年得不到升迁,这才弃文从武,投笔从戎,却不想,自从转为武官之后,他升迁的速度直线加速,不到十年便坐到了辽东总督之位。
只不过,谁也不曾猜到,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宰执天下才是他最想做的事情。
公孙白同样大步上前,亲切地揽住贾瑜的肩膀笑道:“老弟啊,你可是让哥哥等得好苦啊,来,进府,哥哥已经为贤弟备下酒水,今日咱俩不醉不归,不醉不归。”
贾瑜忙笑道:“却之不恭,却之不恭。”
总督府其实非常简单,没有什么花香鸟语,没有什么亭台楼阁,有的只是一队队巡视的士兵,这让贾瑜很是满意,他从这里找到了那久违的肃杀之感。
“贤弟的信,哥哥看了,那不是什么大事,今日贤弟肯屈尊来我这苦寒的辽东,哥哥便感激不尽,贤弟放心,贤弟信中之事,哥哥绝不会让贤弟失望。”
“贤兄客气了,你看看,说了今日不聊其他,贤兄怎坏了规矩,贤兄还请自罚三杯。”
公孙白哈哈大笑:“该罚,该罚。”
两人十分默契,一人一句,一会聊聊西南旧事,一会聊聊辽东军务,一时间宾主尽欢,谁也没有提其他的事。
“贤兄啊,弟弟实在不胜酒力,今日便歇息了,还望贤兄赎罪,改日,弟必和贤兄大战一场,好叫贤兄尽兴。”
“哈哈哈哈,贤弟请便,我已让老仆为你准备好了房间,今日贤弟怕是累了,便在我府上歇息吧。”
..........
等贾瑜被李蛮子扶走,且再也看不见踪影的时候,公孙白眼中的酒意便不见分毫,他往桌上敲了敲,屋子外突然出现了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此人正是护送贾瑜入广宁的金舵。
公孙白冷哼一声:“说。”
金舵单膝跪地,干脆利落地说道:“身后没有跟人,只有四人。”
“可以确定吗?”
“确定,末将绕城数十圈,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人埋伏在城池周围。”
“很好,去吧。”
“末将遵令。”
话音刚落,金舵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李蛮子扶着贾瑜回到房间,贾瑜便睁开了双眼,眼中的醉意也早就不见了分毫,他望着李蛮子,眼中带着询问的意味。
“根据属下查探,广宁城内只有三千人驻守,但兵精粮足。公孙白也并没有派人守护在将军的院子周围。”
“知道了,去休息吧,养精蓄锐,明日估计不会平静。”
李蛮子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贾瑜一直在思考,公孙白为何会在广宁城见他,而不是其他城池内见他,他们完全可以在辽东前线见面,广宁城易攻难守,可为何只派驻三千守军,这十分不和常理。
目前为止,他还是猜不透公孙白的用意,还有为何需要他亲自前往辽东,这都是一个个深深的疑问,让贾瑜无法入眠。
一夜无话,第二日初阳升起,士兵的操练声便将贾瑜惊醒,战鼓擂动,战马嘶鸣,一下一下,那声音仿佛一击重锤敲在贾瑜的心房,他在也忍耐不住,朝着军营奔去,只见旌旗闪动,士兵呐喊,他远远看着,还是忍不住热血沸腾,这就是他一直以来思念的号角声,呐喊声,一切仿佛又回来了,他回忆着那段奔袭在草原的日子,他可以尽情的驰骋,奋力地厮杀,敌人喷洒的热血就是他最好的兴奋剂。
当他回过神时,却看见远方飘起了一股子浓浓的硝烟。
这让他心中猛地一跳,心中的猜测已经越发真实起来,他已经听见士兵们整齐地列队之声,于是他朝着总督府奔去。
总督府内,此时已经站满了人,不断有人传递着军情,传令兵那一声声报令,让贾瑜的心沉到了谷底。
“贤兄,可是羌人来袭?”
公孙白神色严峻,朝贾瑜点了点头,并未多言。
“若是贤兄有用得着弟弟的地方,尽管吩咐,某家随久疏战阵,胸中热血却早就按耐不住了。”
公孙白突然露出了一丝忧虑,沉吟半响后,点了点头,说道:“本来是不想麻烦贤弟的,可是这次.......唉。”
“贤兄有话直说。”
“哥哥本来请了辽东所有大族的族长前来商谈士兵屯田之事,可是却遇上羌人袭击,若是......哥哥的责任便大了,哥哥知道贤弟勇武,那群族长便居住在东城附近,那便让贤弟去守卫东门吧,哥哥会命令士兵们听令于贤弟的命令,谁若不遵,弟可自行斩之。”
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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