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踏进荣国府,一切似乎都有了变化,他已经离开府里八年了,如果不是因为两代皇帝对他的深厚赏赐,那他就跟消失了一般,府里许多刚入府内伺候的家生子,还有许多刚买入府的下人也都不认识他。
不过近几日他们都听说过了这位大爷的大名,知道他们府里原来还有一位大爷,听说是个大将军,还有人说这位大爷长得凶神恶煞,三头六臂,更有甚者说他吃人不吐骨头。
一时间贾府的下人们风声鹤唳,连着办事都利索多了。
贾瑜跟随贾赦先去祭拜先祖。
长廊里,贾赦看着眼前这个令他感到无比复杂的儿子,他为他骄傲,可也感到无比无奈,天下间的父母无不望子成龙,可又不希望子女的成就过早的超过自己。
贾赦的脸有些清瘦,长时间的奢靡生活也让他看起来有些虚浮,双眼下也略显得浮肿。
其实,在贾瑜年幼的时候,贾赦给了他一个十分欢快的童年,不知道为什么,贾赦对待贾琏很不道义,可是对待贾瑜却是百般疼爱,可能这便是男人的第一次把,所有男人都是这样,对于自己的第一次都有着很深厚的感情,第一次做父亲的贾赦似乎也逃不开这个循环。
所以贾瑜对待贾赦很是尊敬,即便贾赦的形象看起来是如此的不堪,可是贾瑜是自私的,对待这个给他无限父爱的男人,他笑道:“父亲这些年安好?”
贾赦听见贾瑜的话,竟然微微有些愣神,八年多没见这个儿子,可是听见儿子的问候,他竟然有些恍惚,他还记得小时候,大儿子趴在他背上给他挠痒痒的样子,大儿子如今已是八尺男儿,比他还要高些,可是对于他依旧是这般亲切,那笑容如沐春风,将多年的隔阂消散于无形。
贾赦温声回道:“为父一切安好,吾儿不必挂怀。”
接着父子二人便开始温声说话,一对一答,颇为温馨和睦,这气氛让跟随其后的贾琏很不是滋味,从小到大,贾赦对贾琏便是又打又骂,所以看着贾瑜和贾赦的相处方式,他竟然产生出一种他是从养生堂抱养出来的感觉,随后他猛地摇了摇头,心中不断暗示自己,他是荣国府的贵公子,才不是什么养生堂的野娃娃。
荣国府的祠堂内,高挂着荣宁二公的画像,旁边还放着贾氏先祖的牌位,只是没有荣宁二公的如此巨大,这就是二公争气的写照,他们的功绩遗泽子孙,使得贾家这二支保持百年富贵,所以荣宁二府后人自然将荣宁二公的画像高高挂起。
荣宁二公披蟒腰玉,画像之中的容颜也显得颇为和善,就好像他们对待自己的子孙不忍心露出他们残忍与杀伐的一面一样。
在行过“奏乐”,“三献爵”,“拜兴”,“焚帛”,“祭酒”等程序后,便由贾瑜拜见先祖,随后礼成,整个过程,贾家男儿显得无比肃穆,当然这并非年节祭祖,所以并没有那般盛大的场景,可即便如此,在京贾家男儿除贾敬外,悉数到场。
这种场合,贾家的女人是没资格在场的,所以贾瑜并没有见到那些他想看到的人,不过他也不感到遗憾,既然已经回到了贾府,日子还很长,机会多的是。
在众人的恭维和寒暄过后,贾瑜笑着跟众人摆了摆手,贾赦也上前替贾瑜说项,说他累了,需要好好休息,就这样贾瑜脱离了人群,拉着贾琏便往贾母的院子走去。
贾瑜将手搭在贾琏身上,他和贾琏的年龄相差不大,不过两三岁,他们两从小一起长大,乃是同父同母的同胞兄弟,所以感情自然是无比深厚。
“听说你小子找婆娘了?”
“哈哈哈,别说的这么难听,什么找婆娘了,我那是成婚了。”
一个简单的对话,就让二人的隔阂消失不见,这也让贾琏悄悄松了一口气,这几年他在外接触了不少俗务,在那群勋贵子弟面前没少听说他大哥的光荣事迹,然后越听他就越兴奋,毕竟这是自家大哥,取得如此功绩,他面上也有光,可是他也心慌,面对气势如此强势的大哥,他并不知道大哥会如何对待他,可是现在他发现大哥还是原来那个大哥。
贾瑜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听说你媳妇是个母夜叉,可有这回事没有?”
听闻此言,贾琏的脸一下子便垮了下来,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关于他惧内这点,在他这里是个禁忌话题,是他无论如何不想谈起的。
不过既然贾瑜问起,贾琏也只能苦笑道:“大哥见笑了,小弟惭愧啊,凤儿她.......哎。”
贾瑜倒是无所谓,也不再这个问题上纠结。
接着兄弟二人便聊起了府内这些年的变化,贾瑜便也知道了这些年他所不知道的东西。
其实他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只是知道个大概,贾琏娶了二叔母的内侄女王熙凤,前些年二房的长子读书给熬死了,二房的长女进了宫,东府新出来个妹妹,小姑前些年来了消息,说没熬过去,死了,只留了个女儿,等等......
这才让贾瑜记忆起来这一切。
贾瑜也是颇为感慨,贾瑜的出现并没有改变贾府的命运,该是衰败还是衰败,只是因为贾瑜的功绩而使得贾府再一次变得活跃起来,只是大势所趋,当今陛下是什么心思,贾瑜还是有些猜测的,如果贾府不改变,依旧逃不过被抄家的命运。
不过此事牵一发动全身,急不得,贾瑜也没那么着急,他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自然不会如此沉不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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