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渐止,雷声停息。
董小婉满腹疑虑和不安,她既不明白也难以判断,幻天的武功究竟到了什么程度。一场激战之后,幻天的伤势到底有多重,那两个银衣人又是何人。为什么幻天在生死紧要关头,不顾自身安危,让自己赶紧溜走。
周遭十分冷清,凉风习习。稀疏的山林,暗影重重,阴森恐怖。风中,吹来朽腐的尸臭。枝叶摇晃着,发出吱吱咯咯的怪声。在无声的闪电中,在漆黑的暗影里,好似处处都变成了幢幢鬼影。
寂静,无比的寂静,寂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暗夜,荒林,白骨。闪灭不定,东飘西荡的阴磷鬼火,构成了一幅极为恐怖的画面。天际发白,乌云渐散,月亮从云隙里探出头来。惨淡的月光,照着这片鬼蜮似的山林。
零碎的尸骨,在月光下映衬下,泛着青白的死光。鬼气森森,令人不寒而栗。
幻天缓缓起身,凝立风中,破碎的衣衫飘动着,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你要杀我?”忽地,一个好似来自天外,无情的、冷冷的、寒彻骨髓的语音出自幻天之口。
董小婉浑身一颤,牙齿没来由地打战。此刻,董小婉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但一时之间却无法说出口,下意识中,她感到了恐惧。虽然她武功不错,也看惯了血腥,但在这种情形下,她已控制不住自己。
董小婉闭着美目,依旧没有出声。幻天好似变成了虚无的神灵,毫无声息。气氛更加压抑。过了好久,一声平静却带着颤抖的声音,传进幻天的耳中:“你真的是魔门中人?”
“不错!”
“不知是哪个分支?”
幻天缓缓回首,乍看之下他呆了,董小婉面色已然煞白,凄然悲伤,楚楚可怜。幻天心神一震,好像置身在一场恶梦之中,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董小婉这样的表情。
幻天轻叹一声,道:“董姑娘,此时此刻我没有再瞒你的必要。我本想在寻得‘千年仙参’回来后,再将真实身份告诉你。唉,适才情况紧急,如果我再不出手,恐怕你我两人都要葬身此地。而今,生死之劫虽然过去,但却无法保证没有下次。”
“你到底是何人?”
“实不相瞒,我便是魔门第二十八代宗主,也是魔门的教主,卢幻天!”
“什么,你就是卢幻天?”
“是!”
“你杀了石霸?”
“没有!”
“真的没有?”
“本魔没有说谎的必要,要杀也不差多杀一个!”
“那你真是血魂书生了?”
“不错!”
董小婉虽然早已有了心里准备,但自幻天口中说出,仍感惊震无比。几起血案死伤累累,残忍恐怖,早已震慑天下。须臾,董小婉忽然泛起一股愤恨之情,刚要发作,却又慢慢地冷静下来,黯然神伤。沉思片刻,幽幽道:“这一切难道不可避免吗?”
“是,或许也不是!”
“依你现有功力,避开总是可能的吧!”
幻天冷然道:“非是本魔不能避开,而是不想避开!天下武林几乎都是本魔的仇敌,与其苟且偷生,不如杀个痛快!自古以来,我魔门无数生命便是死在所谓的正道人物手中,就是死在类似聚贤堡,少林,武当,崆峒等所谓的名门正派的残杀之下!就是死在如同李长风、李坛主那种貌似武林豪杰的刀剑之下。”
说到此处,幻天叹息一声,复又接着道:“诚然,这其中也包括你的师傅!千百年来,这些门派无时不在处心积虑地要将魔门弟子斩尽杀绝。我不知其中到底有什么原因,那些门派到底与魔门有什么深仇大恨。难道数千年来的血腥,仅仅是因为魔门的名称以及与众不同的乖张吗!一个虚名,怎会引起他人的不安,或许还有很多其他原因,已很难说清。偌大江湖,便容不下一个小小的魔门吗?”
董小婉凄然道:“只有杀戮才是唯一的出路吗?”
“不错,没有一次例外。其实,本魔何尝不想有例外。”
“不论结果如何,是否应努力地尝试一下!”
幻天摇头,道:“毫无用处,因为魔道双方都无法抛却自己的观念,已经印在血液中,融化在灵魂里,又有几人能够看破不二之性!”
“陆天行与你是何关系?”
“爷爷!”
董小婉浑身一震,脱口道:“陆天行是你爷爷?
“正是!”
猛然,董小婉想起了“寒江仙翁”疗治疾患时的情景,不由大惊道:“那……那……那师傅的病……”
幻天冷冷地道:“放心,你师父死不了。若没有本魔给他医治,恐怕天下间再也找不出一个人能够解去他的疾患,更无法破除本魔的禁制。”
“禁制!什么禁制?”董小婉惊道。
幻天冷然道:“不错!本魔已给仙翁下了禁制,若是他心平气和,没有妄念和怨恨,将不会有任何麻烦。尤为重要的是,若是仙翁能够改变心性,从此不再与我魔门为敌,看在你的面上,本魔或许会放他一马!”
“你……你……你难道真的要杀我师父?”董小婉指着幻天,一连几个你字,却是一句整话也说不出来。
幻天叹声道:“算了,本魔不再计较仙翁与爷爷那段陈年恩怨!本魔只是觉得仙翁好似有什么忧郁之事长期积淤在胸,尽管使用摄魂大法探查一番,却只能感到仙翁有些怪异。仙翁与你乃是一脉相承,武功路数同其他门派大不相同。虽然磅礴大气,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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