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琳这次坦然离开林和集团与林显分别,并不是仓皇逃脱,而是心如死灰,林显最后给裴琳的是警告,很明显的警告。
坐在车里,手放在发动键上却颤抖起来,裴琳要把后牙咬碎了一般,只能死死的盯着前方的路面,开回父亲家,客厅里没有开灯,父亲坐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脸,叹气着。
裴琳轻轻走过去,挽住父亲胳膊,父亲抬头,裴琳看他满是红血丝的双眼,突然眼角也酸了,眼泪流了出来,哭了起来。
裴琳明白了,林显只是打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父亲和三叔如此困扰的事情,那也就是说,林显的一个电话可能就会让父亲和三叔陷入这困扰里,久久不能自拔……一切都是因为自己,都是因为自己……
她很久没在家里住,进了厨房给父亲煮了粥,父亲也是食不知味。她也没有胃口,一锅粥就那么被扔在厨房。
父亲并没有主动问她是否找到林显,她也明白,父亲不想让她为难。
夜晚,她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翻来覆去脑海里都是林显说的话。
“你最好,不要拒绝我了……”“最好不要拒绝我了……”“不要拒绝我……”像是魔咒一般牵扯着裴琳的思绪,惊醒在后半夜,她走出房间,见母亲的房间里发出微弱光亮,那个房间自从母亲去世后一直存放母亲的遗物,父亲每当有心事的时候都会去母亲房间坐一会,好似在那里母亲就可以安慰安慰他一般。
裴琳轻轻打开房间门,父亲依靠在床边一侧竟睡着了,枕边还放着母亲的照片,她把相框拿起来,相框里,三口人都面对着照相机笑着,那时候裴琳十岁,第一次在书画大赛中获奖,父亲抱着她,开心的笑着。
裴琳记忆里,母亲的容颜永远停在了那般美好的年纪里,她笑起来弯弯的眼睛像是月牙一般,从骨子里流露出的温文尔雅,清淡清新,她总是温和的抚摸着裴琳的头发和脸蛋,抱着裴琳在怀里,母亲的温度也永远是温热的,是最温暖最叫人安心的。
只是,时间太残忍了,带走了母亲也带走了母亲在裴琳心里的许多记忆,裴琳有些忘了母亲的怀抱是什么样的感觉,但那种温暖和踏实是她永远忘不了的。
父亲轻轻动了下身子,然而眉头却还紧锁着,眼角还挂着泪,蜷缩在母亲的床上,裴琳看着父亲苍老又悲凉的睡颜,眼泪也落了下来,轻轻给父亲盖上被子关掉灯离开房间。
关上母亲房间的门,裴琳再也忍不住了,跑回自己房间,失声痛哭。
心里绞痛着,为什么?为什么要把父亲牵扯到这般境地了,只因为自己那让人恶心的心理疾病吗!
所有人都可以自在的谈恋爱,和男人交往交谈,裴琳却拖着一身疲惫躲闪着,自己费劲心力筑起的围墙,被这个男人无情的摧残着,马上就要倒了,裴琳知道,太清楚了,因为她明白了,林显正在攻击她唯一的弱点,用她身边唯一的至亲来刺激着裴琳。
思绪繁乱,气焰升腾却压抑在喉咙里,引起一阵闷热的压抑感。
裴琳就这样一直坐在床边直到东方渐白,天亮了,脸上的泪也干了,她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帮父亲把粥从冰箱拿出来热好摆在桌子上,整理了房间离开家门。
坐在车里,她给林显打了电话。
“见一面吧,林总。”裴琳声音里毫无生气,冷清的叫人觉得她此刻并非活生生的人一般,机械冰冷。
林显轻轻应答了,挂断电话,叹着气,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满是烟头,他就这样在送走裴琳后,坐在办公室里,坐了一夜,香烟抽了一根又一根,直到嗓子发疼,心脏发热,呼吸杂乱,却还是忍不住停不了,好似这烈烟能叫他心里安稳一些似的。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知道他在逼他最心爱的女人靠近他,用着肮脏手段,他也知道,这是错的,可就是停不下来。
他突然觉得自己心里的魔鬼吸食着自己肮脏的yù_wàng快速膨胀,长大了,已经附在自己身上,牵扯自己思想,不由控制的被魔鬼左右自己行为了。
可是,他还是放不下,哪怕被恶魔缠身,哪怕明知道是错的,他也要拉住裴琳,因为裴琳是他内心唯一的所求,她是他世界里唯一的光亮。
二人约定在市区咖啡厅里,周末清晨的咖啡厅并没有多少人,大家匆忙的买了咖啡离开,或者在座位上短暂停留。
只有裴琳已经坐在最角落的位子好久了,桌上的热牛奶已经变温了,男人走过来的时候,她也只是低着头,握着手里的杯子,看着牛奶,脑海里思绪比这眼前的牛奶还要苍白毫无温度可言。
“裴琳。”林显坐下来有一会儿了,看着裴琳低垂的眼眸,身上还穿着昨日的那身衣服,周身没有一点明亮色彩,都是惨淡的冰冷,突然心也猛烈的被敲打了下,带起丝丝疼痛,叫他更加清醒的面对眼前的女孩。
“林总,喝点什么?”裴琳抬头,冲林显挤出一个平和的笑容。
裴琳眼里布满红血丝,眼里的光亮没有了,如死海一般静溺。
林显捂着自己的脸,胳膊肘搭在桌子上,内心仅存的良心还在运作,心底深处善良的一方在劝阻他,停下来,送这个干净的女孩回到她的璀璨星河里。
裴琳也看到了林显双眼里通红,看清了他英俊容颜却带着无尽疲惫,身上也还穿着昨天见她的那身西装,还散发着明显的烟味,裴琳冷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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