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两?”
晏毓柔似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气笑了,“我没听错吧,你知道你在跟谁狮子大开口吗,你要钱要到我这来了,我竟不知钰棋有个这么厉害的弟弟,张口闭口就六百两!”
“穷山恶水出刁民!指的就是你们!你以为自己算老几,我凭什么要掏钱给你?”
晏毓柔不留情面地辱骂他们,把一天的憋闷都发泄在这些孤儿寡母头上。
“三十两不满足是吗?行,现在你们连三文钱都别想从我这儿拿走!”
“我就是赏给门口的乞丐,我也不施舍给你们几个臭刁民!”
晏毓柔劈头盖脸地骂完人,便准备喊人进来轰他们走。
钰棋母亲是没见过世面的村妇,被她这官家小姐的气势吓傻了,呆愣在那儿不知所措。
年纪尚小的妹妹直接哭起来。
苏铭到底是做哥哥的,虽然也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但早听姐姐说过这位四小姐的脾气,他使劲稳住自己。
一面谨记着在义庄遇见的女子,她细致教导的内容,缓慢输出。
“你可以赶我们走,但我们出了这个大门,你干的那点掩人耳目的破事就会传遍整个大燕!”
晏毓柔一愣,不相信自己耳朵似的,皱眉喝问,“你乱说什么?”
她嘴上硬气不减,但行动却迟缓下来,没有立时喊人进屋驱赶他们。
“我姐是你的贴身丫鬟,自然知道你私下里许多丑事,这些她都当笑谈说给我听过!”
苏铭寸步不让,双眼喷火,“你也别以为可以像害死我姐姐那样,杀我们灭口,我在来之前就把你那些事记录下来,封存在信封之中,交到不同人手里了。”
“若我与我的家人受到伤害,这些写有你秘事的纸就会贴满都城的大街小巷。”
“我姐早说过,你是极端狠辣的女人,她生前就信不过你,我们早留了一手,以防兔死狗烹的下场!”
苏铭说的头头是道,晏毓柔生性多疑,想到钰棋握有她几乎全部的把柄。
连给晏三下毒这等隐秘的差事,她也只敢悄没声息地交给钰棋去做。
如今倒成为威胁她的重磅炸药了!
她心中慌极了,而面上没露出太多,仍然谨慎地套他话,“呵,你真当这拙劣的谎言能骗到我?”
“我什么秘事,有本事你一一列举出来,我倒想听听?”
苏铭见她上钩了,就按照来时路上排练过无数遍的台词,甩给晏毓柔。
“你想听什么?是你如何暗暗撕毁与晏三的停战条约,指使我姐往她的药里投毒?”
“还是你们二房姐妹不和,晏明晴在傍水宴上故意推你落水,让你丢丑?”
“或者是你挑唆晏明晴,与她合谋串通,在宅府里干的那些狗都嫌的事?”
他层层递进,句句紧逼,一股脑把晏水谣传授给他的精髓完美输出了。
晏毓柔则在他的连珠炮里冒出冷汗。
心理防线逐渐崩塌。
她原本还抱有一线希望,认为这小子可能只是讹她一讹,但苏铭提到傍水宴上那一出,哪怕在场的人都以为是她自己落水。
真相她事后只透漏给沈红莺跟钰棋。
而苏铭能直接道破当中的内情,看来这死丫头真的全跟她弟交代了!
枉费她如此信任这个死丫头!
“四姑娘,你最好赶紧下决断。”
苏铭看出她动摇了,乘胜追击道,“你知道的,我们是庄稼人,平时以耕地打猎为生,很快要到第一波收割粮食的时候了,我走之前拜托过旁人,若不能按时回乡,会有人帮我们收粮。”
晏毓柔起初还不明白他说这个的用意,但很快就懂了。
他说,“关于你两面三刀的那些东西,我还藏了几份手稿,装进木盒埋在土里,若被收粮的人挖到,我们村识字的人还不少,会有什么后果,四姑娘可以期待一下。”
晏毓柔手脚冰凉,脱离般摔坐回椅子,因为焦躁,为见陈可维而染的指甲已经被她抠的坑坑洼洼。
她适才一瞬间是动了杀心,当苏铭刚开口威胁她时,她就立即决定,不能让这几人活着离开都城。
短短几分钟里,她甚至想好了周密的部署,在杀死他们后,再派一队人马回钰棋老家。
把她剩下的几个妹妹也陆续干掉。
可这该死的苏铭,不过是个乡野猎户,居然能这么算计她!
若他真将从钰棋那探听的诸多隐秘,记录到纸上,给到不同人手里,她还真无从下手。
打死他们是小,只怕他们不能按时平安回去的话,那些写满秘辛的纸就会传遍都城。
可此时的晏毓柔并不清楚,苏铭的背后是晏三在给他支招。
简单来说,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他跟晏毓柔硬刚的这些话全是瞎编的,他姐姐一年到头才回乡几次,没功夫跟他扯晏毓柔的秘辛。
况且钰棋不想家人担心,更不会多说这内里的艰辛肮脏。
他拎出来举例的几件事,全是晏三口述的。
事件不在多,只要拎几桩极少数人才了解内情的事,就能成功唬弄住晏毓柔。
让她相信钰棋确实对苏铭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但凡事也都有风险,没有百分百打包票的好买卖,保不齐晏毓柔哪根神经搭错了,不信苏铭做过这些手脚,非要弄死他们。
虽然在晏水谣心中,这个概率不足百分之五,但依然提醒过苏铭,让他郑重考虑。
是那点填牙缝的小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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