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随正在整理北国志的初稿,隐执却突然推门而入,“主子,不好了!”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隐执道,“主子,皇上,皇上他现在危在旦夕了。干将传来消息,要主子立刻回大楚去。”
“咣当”一声,那桌上的被子已经在地上碎了。那被子的边缘还有一抹暗红的血迹。
西楼岚西路的主力军遭到了大楚军队的重创之后,东路的军队便连夜撤回,姬宣远是在和截断东路军是作战之中所受伤的,那箭伤抹了毒。那毒甚是古怪,初时在体内并不能发现,待到毒发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太医和密医都束手无策。只能用药拖上一日便算一日了。姬宣远病重的消息被强行压了下来。
安随日夜兼程地赶回军营的时候,姬宣远的主帐就在眼前,安随却不敢伸手掀开。
隐执走上前去,“主子,你还好吗?”
安随点头,“我知道。”
安随掀开帘子,走了进去,那帐子了还有些昏暗,但帐子里却还有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安随循着那声音找去,却见到姬宣远和一名隐执在下棋。
姬宣远听见安随走进来,抬起头来,“回来的比我想象中要快一些!”
安随随即愣在了那里,那坐在对面的隐执见状,立刻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将帐子留给了安随和姬宣远二人。
姬宣远站起来,伸手将安随揽入怀中,“怎么了?看到我不高兴吗?怎么不说话了?”
“你没事吗?你真的没事吗?明明干将,干将说了……”
姬宣远挑眉,“怎么,你很希望我有事吗?”
安随闻言,那眼泪便忍不住落了下来,安随是很少哭的,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但安随好像不是这样。就连姬宣远也几乎没怎么见她哭过,如今这一哭,姬宣远便不由得慌了神,“怎么了,怎么哭了?”
“我,我以为,你是真的……你吓死我了!”安随伸手抱住姬宣远。
姬宣远被触到了伤处,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安随连忙松开,“怎么了?”
姬宣远有几分无奈,“我虽然没事,但也的确受了箭伤,你就算生气,下手也稍微轻一下吧!”
“我……”安随连忙扶着姬宣远坐了下来,“我只是,莫邪来传话,说你不大好了,我心里吓坏了,连日就从龟梓安喜赶回来了,我只是怕见不到你最后一面,结果,你居然骗我。”
姬宣远握住安随的手,“也不是想要骗你,只是很想见见你,才让干将故意去诓你。这是我的不是,害你吓到了是不是?我保证往后不会了。嗯?别生气了。”
安随叹了一口气,“我不生气了,外头都在传你伤势很重,我心里很担心。如今看见你好了,我心里就放心多了。”
姬宣远话还没说出口,却觉得喉间一阵发痒,便将话咽了下去,好一会儿才道,“好了,你赶路也辛苦了吧!我让人已经给你收拾出一间屋子来了,你先去……”
姬宣远却侧身吐出一口黑色的血来,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安随的怀里,安随吓得说不出话来,姬宣远看着她,连声音都是虚弱的,“阿随,你别怕,其实就是一口淤血,吐了就没事了,其实就是吓唬吓唬你,看着很严z,其实……”
“你不要说了。你就是喜欢骗我,方才还说不会骗我了,一转眼你又骗了我!若是如此,你又何必哄我。”
姬宣远伸手覆上她的面庞,“对不起啊,我其实真的不想骗你,哪里知道,你会这么聪明。你别担心,我就是想睡一会儿,等我醒了就好了。我有点累了,你扶得动我吗?我想到床上睡一会儿,你别叫别人进来,你陪我睡一会儿就好。就一会儿,醒了就好了。”
安随点头,扶起他的时候才发觉,他的身子竟然已经变得很轻了,轻得让她诧异,他的脚步竟然如此虚浮无力,仿佛是支撑不住的样子。安随将他扶到床上,掖好被子,才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却已经睡着了,呼吸间多绵长轻虚。
干将的隐执掀帐走了进来,单膝跪在安随的面前,低头道,“主子!”
安随捂着脸,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挤出一个勉强的笑意,如今只有她能做主了,“太医人呢?我想见见他。”
隐执单膝跪地,“主子,太医们都被皇上遣回去了,这里除了一小支护主的护卫以外,什么都没有了。”
“为什么什么都没有,不是在打仗吗?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士兵人呢?”
隐执低着头,不敢说话。
“你说吧,我没有什么不能听的吧!”安随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太好,反而有一种很不自然的潮红,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缘故,可是那潮红却显得安随的脸色越发苍白。
“主子,您的样子不太好……是不是身子不大舒服?要不要……”
安随没有理会他的话,“什么都不用了,你既然知道为何,那便还是把该说的话都说出来吧!我想要知道,为什么?”
隐执抬头看了安随一眼,安随的眼神坚定不移,那眼神中透出的威仪,是隐执们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隐执最终只能妥协,安随也是他的主子,她的话,他不敢不听。
“主子可知道,为何这军营之中的兵力这样稀少。”
安随摇头。
“所有的兵,如今都掌握在邴侯的手里了,包括西楼岚的部分兵力。皇上身边所剩下来也都只有这不足百人的兵马了。”
“为何?”
隐执说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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