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随来了月事,因着前些时候有些费心神,身子便更加不适,在榻上痛了一晚,天色发亮这才昏昏沉沉睡去,到了午膳时分,这才缓缓转醒。觉得口渴得很,桌上的茶壶里也没有了水,唤了几句,都不见奕雯应声进来,只好自己略略梳洗,出了寝殿去寻。
奕雯从门口的宫女手中接过膳食来,“你说的可都是真的?我前些时候还听说皇上对宗政大人多加叱责,怎么一转眼却赐了婚,还这么快就要办了?”
“这……”小宫女只得道,“这我就不清楚了,这皇上的心思咱们做奴婢的哪里能知道呢!皇上说了什么,咱们就这么知道呗!”
奕雯点点头,“这倒是也是,皇上的心思是咱们最难揣度的。只是皇上既然要赐婚,赐的是谁啊?听说也是一个女官,皇上最近看重女官们,一个个都给赐了婚去了,连乔婉仪和任婉仪都被皇上给收入后宫去了。”
“姐姐不妨猜上一猜,会是哪家的女官有这么好的福气!”
“哪有什么好猜的!”奕雯翻了个白眼,这样的事情还用得着猜,“你方才不是说了,皇上都下旨封了言妃为贤妃了,言妃身边的刘大人已经赐婚给了陈大人,而且身边女官赐婚,也犯不着晋封,定然是言家自己的女官了!可是朝中的那个言大人?”
“姐姐果然聪明,一猜就对了,可不就是那个言大人了吗?听说皇上都已经下旨了,说是言妃,不,贤妃娘娘嫁妹,皇后之兄娶妻,已经让内务局的人好好操办,要给贤妃娘娘再添一倍的嫁妆呢!连带着太后也加了尊号了。”那小宫女笑道,“宫里最近又要热闹了呢!连带着毓秀宫里的两位姑娘一个封了婉仪,一个封了顺仪。”
奕雯正要开口,却听见身后轻轻的响动,连忙回头看,却看见安随靠着门栏直直地看着自己,脚边的花盆已经打碎在地上了,那土都散了出来,土也不严实,露出了掩藏在里头的根部来。
奕雯连忙跑过来,神色慌张,“大人怎么出来了,这花盆可砸到大人的脚了?可伤着了没!快快去找太医过来看看!”
安随伸手止住了她的后话,神色倒是也自若,奕雯却没看什么端倪来,“不必了。我只是想出来喝个水,却不想晚上没睡好,出来的时候也没看清楚,一脚倒是把花盆给打掉了。真是可惜了这一盆好花!”
奕雯却不以为然,皱眉道,“大人没伤着就好了,还管这盆花干什么,这花打翻了便打翻了吧!大不了叫花房里再送一些过来就是了,反正大人不是也不大喜欢这些花嘛!”
安随脸色惨白异常,便是方才那个说话的小宫女站得远远的也看出了些许不对劲,“大人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啊,还是要去喊太医来看看吧!”说罢便跑了出去,一溜儿烟就不见了。
安随忽然觉得喉头一热,血气一阵阵上涌,又碍着奕雯在侧,不好叫她担心,便转身要回屋去,奕雯连忙伺候了安随躺下休息,又备下了热水和饭食,安随却挥挥手让她退下了。
奕雯见安随神情并不大对劲,却也没有多想,只当做是身子不好,烦闷惫懒而已。
姬宣远才送走了御史台的几位官员,觉得有些疲乏得很,扶着额头闭目养神,换做平日里,这个时候,安随都会用了薄荷液在太阳穴上,一边给自己轻轻按着。
许名昌一见几位官员走远了些,连忙进殿来,“皇上,皇上不好了!”
“什么事情慌慌张张!”姬宣远的声音里没什么精神,便知道是疲累了。
“皇上,未央宫差人来报,说是安大人出事了!”
姬宣远伸手便拍在了案上,“什么?这样的事情为何不早点来报!”
许名昌哭丧着脸,“本该是早点说的,可是皇上在和前朝几位大臣议事,这若是为了安大人的事情打断了前朝的政事,要是太后知道,不是对安大人更不利了吗?皇上好不容易把安大人安置在了未央宫,不就是避嫌吗?”
姬宣远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行了行了,你总有你的道理,备驾,朕去看看,赵太医呢!立刻派人去宣!”
“赵太医已经去了。”许名昌连忙道。
姬宣远一到未央宫便先看见了安随脸色惨白地躺在床上,人还昏睡着,身上插满了赵太医的针,姬宣远见了,越发心中不安,拉上了帘子,沉声道,“伺候的宫女呢?人在哪里?”
奕雯听见这话,哭着跪在姬宣远的面前,连连磕头道,“皇上恕罪,皇上赎罪,都是奴婢伺候不周到,求皇上恕罪!”
姬宣远坐在上位,冷冷问道,“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昨日白天里大人身子就不大舒服,因着是前一日没睡好,所以后来就让奴婢伺候大人睡下。午膳也懒得去用,到了晚膳的时候也没起来,奴婢看过,大人睡得很好,便也就算了。可是,可是,”奕雯害怕得大哭起来,“可是谁知道今早奴婢见大人也一直没起来,便进去看,却看见床边有一滩血……”
奕雯不住地磕头,把额头都磕出血来,姬宣远看着心烦,正要下令杖责,许名昌却听出了不对劲,“皇上,安大人虽然身子不好,但是这么些年来,在赵太医的调养之下也已经好了很多了,若非是特殊之事,如何还会再吐血?必然这事情不会这样简单?”
姬宣远听完这话,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朕给宗政大人赐婚的消息了?奕雯,你说!”
“奴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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