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妃和二公主都受了重伤,满月礼和册封礼都不得不延后。而就在此时,秦天官竟然上书,称二公主的命格为乌星冲月。民间渐渐也有了不少的流言起来,流言这东西便如同智子疑邻一般,若是有了一丝的宣泄口,便是将什么天灾人祸都归结于此。
姬宣远脸色阴沉着脸,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弹劾奏章,狠狠地将这些奏章都扫落在地。
“好,很好,居然说朕的女儿是乌星冲月,克了生母又克了养母,如今还要克太后和皇后了!”姬宣远不怒反笑,这些臣子真是卯足了劲要要了朕的女儿的性命,当真以为朕是瞎了眼了吗?
许名昌连忙道,“皇上,这必然是有人心为之,皇上切勿动怒。”
“朕没糊涂。去查,给朕查,到底是谁?”
许名昌连忙下去,吩咐人办事去了。
姬宣远皱眉道,“高恒,你查到了什么?”
高恒跪在姬宣远的面前,“回皇上的话,有人称,从两个多月前,左相便常常私下出入秦天官。”
秦天官是什么地方,观天象、查地理之处,甚至许多时候都是用于主导民间舆论导向。
左相倒是胆子很大,竟然敢私通秦天官对皇家的事情进行干涉。
姬宣远挥挥手,高恒便退下了。
安随轻轻上前,将散落在地的奏章一本本拾起,那落在地上的还有瓷杯碎片,轻轻便划破了安随的手。安随只是将奏章整理好,重新放在了姬宣远的书案上。
姬宣远周身的冷气突然一滞,冷凝的面容有了缓和,伸手抓过安随的手,“受伤了怎么也不说疼,谁教你这么忍着的,面上也不露。”
若是他的妃子在他的面前,有一点疼痛不舒服,便要大张旗鼓地宣太医,在自己面前装作柔弱,这一点把戏,姬宣远看得太多,虽然不喜,却也习惯了。
安随将手轻轻抽回,“不过是一点小伤。这些奏章,皇上还看吗?”
“不看也罢,都是一样的话。”
“皇上心里可有决断了?”
“怎么,你有话说?”
安随摇头,“微臣没有话可说。”
姬宣远眯着眼睛,“朕怎么听说你和任琦琬好像私下在查这件事情。”
“微臣只是有些疑惑,却还为能有所得。”
“说说看。朕倒是很好奇,你查到了什么?”
安随轻轻道,“永祉宫的正殿,有人动过避雷针和大梁的手脚。”
“继续说。”
“那日永祉宫出事了之后,大家都在看着二公主和言妃娘娘,微臣便和任大人前去永祉宫的废墟去查看,结果发现了几件十分可疑之事。第一,微臣与任大人在大梁上找了许久,都没有发现有避雷针。第二,这大梁并不对。任大人前去司筑司询问过,如果如华音殿这般的主殿,其大梁是要采用刚木来做的,但臣取下的大梁焦木,却是堇木,此木木质比起刚木要软上许多,虽在外表上看不出来,但是实质却是空心木。第三,微臣发现大梁上的雷落之处,其木被切割过,并且有不少的铁屑混在其中。”
“引雷?你的意思是人为的?”
“也许有巧合的成分,但微臣尚不能下结论,只是将查到的可疑之处禀告给皇上。”
李司仪走进来,“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宣。”
安随躬身给皇后行礼,皇后直直走到皇上的面前,“皇上,昨夜宫中的侍卫来报,永祉宫中有两个小太监的尸首在废墟中找到了。”
“那又如何,护住不利,便是活着出来了,朕也不会放过他们。”
“可是皇上,蹊跷的是,这两个小太监却是先被毒杀了的。”
“什么意思?”
皇后慢慢道来,“本来臣妾心中猜疑已经认定了是郑妃的手笔,毕竟后宫之中,言妃有了二公主,如今又要册封为贵仪,对郑妃的威胁是最大的,言妃自入府以来便和郑妃一直平起平坐,但皇上的册封一下子打破了这种平衡。以郑妃的气性,恐怕不会容忍此时。而在此时出事之后,加上流言一起,二公主肯定是保不住了,那么言妃没了二公主,又有什么可以册封的理由,就算有,今年重九已过,新年不宜册封,就只能等到元宵之后了,整整延后了半年。但是今早,乔尚侍奉命去查看已死的两个太监之时,却告su臣妾,她无意间看到那两个太监口中的血迹呈黑色而并非褐色,这应该是中毒的现象,而并非是受重物压伤内脏的血迹。臣妾让太医前去验伤,确实是先毒杀了才被压伤的。臣妾才有了旁的想法。也许此事并非是郑妃的做法,而是言妃自己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姬宣远皱眉,“有何证据?”
“华音殿倒塌,言妃身边的贴身服侍之人都未有事,不过多多少少受了点伤,但是两个在外院伺候的小太监却恰好在殿内并且并压死在殿内。这实在不能不令臣妾心生怀疑。”
姬宣远越听,脸色越冷,不知道到底为了什么,宗政皇后也不敢再说下去了。
“很好。朕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朕还以为二公主在她那里,她是真心把云端当做是自己的女儿。”
“皇上,养女,到底不如生女。”
说到这里,姬宣远抬眼看了皇后一眼,眼神一冷,终究没有说是什么,“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大公主和二公主现在都在你那里,你多照看些,今日的话不可教旁人再知晓了。”
皇后点头,躬身退下。
喜欢女官安随传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