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天刚微微亮,姜素素就被一阵吵闹声给吵醒了,她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眉头紧皱着,有些不耐烦。
从前她很爱睡懒觉,平时实验再忙,她都要在周末空出一天来睡一个上午,而且她还有轻微的起床气。
自从到了这边,已经不知道多少个日夜没有睡过好觉了,好不容易今天不用去山上找吃的,家里还剩些野菜,本以为可以多睡一会的。
“好吵…”姜素素不满的嘟囔出声。
“我去瞅瞅外面发生啥事了。”宋明起身穿好鞋子,还贴心的给姜素素和小宇掖了掖皮毛毯子,让她俩更暖和些,这才出了门。
门一打开,外面的吵闹声就更大了,陆陆续续的人声传进姜素素的耳朵里。
“诶呀,这可咋办啊,要不然烧了吧!”
“不能烧!那是我亲娘,生我养我这么大,我要好好安葬她!娘啊,你让儿子可怎么活啊!”
“我说阿才呀,你看你娘这个样子,不能连累大伙啊,万一要是什么病,可别给大伙都传染了。”
“就是,我看老李媳妇说的对,阿才,我们隔壁村的人就得过这样的病,传染厉害着哩,一下死了半个村的人!”
姜素素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听起来好像是死了个老太太,好像还得了什么会传染的病,难不成是,出瘟疫了?!
这可不是小事,再怎么困倦,她也连忙强撑着爬起来,穿好鞋子下了床。
刚要出门,正赶上宋明进来。
“你怎么下床了?不再睡会了?”宋明看着明显没睡醒的媳妇关切道。
“外面出了啥事?怎么吵吵闹闹的?”
“隔壁人家那个老太太昨晚上撒手人寰了,不过是病死了,脸上身上都长着脓包,大家伙怕传染想烧了尸体,她儿子死活拦着不让呢。”
姜素素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身上长满脓包,听起来倒真像是瘟疫。
不行,她得亲自出去看看。
从怀里掏出之前的破布袋子,撕成几块,姜素素把它蒙在脸上,当个简易的口罩,这才敢出门。
“宋家妹子!你来了,你快来看看,这老太太得的是不是啥会传染的疫病啊!”
张氏也在人群里看热闹,眼尖的她发现姜素素出来了,紧忙上前去拉着她。
毕竟姜素素可是治好了她家小宝的病,在她心里,破庙里头这些流民,唯一在医术上有两把刷子的,也就是姜素素了。
“嫂子,你别急,我这就去看看。”
“妹子,你这脸上蒙块布做啥?你脸咋了?”张氏离近了发现姜素素脸上蒙着块布,心里又是好奇又是胡思乱想,该不会是因为宋明一家子住的近,姜素素脸上也起了那些脓包吧。
心下想着,她不由得悄悄后退了一步。
“把布蒙在脸上,病气就不容易传染到自己身上了,我们村里的太夫治这种疫病的时候,脸上都要蒙块布的。”
“啊,这样啊,那回头我得赶紧裁几块破布出来用。”张氏一听,放心了,这才又恢复成刚才的亲密模样。
“麻烦大家让一让,宋家媳妇会医术的,让她看看。”张氏一嗓子吆喝着给姜素素开路。
流民们正愁没个大夫出来说话,一听到这话连忙给姜素素让出一条路,有的流民昨天也是听说姜素素一副药就治好了张小宝的病,对她的医术也颇为信服。
不过另一部分,就不这么想了。
“宋家这媳妇,不过是个小娘们,能看出啥门道。”
“就是啊,我们村那大夫都是胡子花白的老头,她一个小媳妇能会看病么。”
就连那个老太太的儿子,也一脸不善的盯着姜素素,“你可看仔细点,我娘要是因为你看错了病不能下土安葬,我就让你给我娘陪葬!”
姜素素没理会这些人的闲言碎语,而是自顾自的凑到了老太太的尸体面前仔细的观察着。
她前世虽然不会什么医术,但是常见的病她还是知道的,而且她一个现代人,怎么也比这些迂腐的古人见多识广。
“你娘死之前有什么症状?咳嗽或者发烧吗?”
“倒是不怎么咳嗽,不过发了几天的烧,而且一直喊着头痛。”
姜素素又观察了一下老太太身上的脓包,周边隆起,中心内陷,还有一圈淡淡的红晕。
这是天花啊!
“这老太太得的是天花,传染的,大家不要离她太近。”
姜素素此言一出,周围的流民立马就炸了锅,有些流民听过天花,有些没听过的,也从大家的只字片语里知道这病是传染的,于是人群立马就齐刷刷往后退了几步。
那老太太的儿子急得眼睛都红了,“你...你胡说!我娘得的才不是什么天花!她就是不小心受了风寒发烧才死的!”
他一边痛斥着姜素素,一边把他娘的尸体抱的死死的,他绝对不会让这些流民把他娘的尸体给烧了的。
“阿才,人家都说了你娘得的是天花,还是赶紧烧了吧,这病传染厉害着呢!”
“是啊,要是大伙都得了病,你能负的起这个责吗?你怎么这么自私!”
流民们七嘴八舌,有的劝有的骂,但没人真敢上前跟他抢那具尸体,都怕离老太太太近给自己身上也传染上天花。
姜素素对天花倒是没有这么怕,毕竟她空间里除了有克制这种病的桑菊和升麻葛根以外,还有一些抗病毒的西药。
天花说白了它也是种病毒,只不过传染性强,尤其是身体抵抗力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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