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秦戈营帐内显得有些冷寂,秦戈与众将坐着,白天秦戈在主帐中提出的方略已经传遍整个军营,很多士族视秦戈如魔道,唯恐避之不及。
满宠露出一抹苦笑道:“主公!我真不知道该说你英明神武呢?还是说你莽撞!这种话你也敢说出口,这可是有违纲常人伦!下克上,自古是大逆不道,被视为魔道,而下忠于上,此乃忠义大道,你的建议已经触及到了士族乃至整个天下的红线了!”
毛玠也点头道:“大人所举者虽然皆是罕见的奇才,但是他们身份微末,无威信也无能力执掌权柄,下克上自古是悖逆人伦之道,尤其是儒家正统,大人要慎言!”
“狗屁!大哥说了又怎么样!高祖也不过是一亭长,他能逆袭当皇帝,这不是下克上是什么!狗屁!”孙观很是不忿怒怼满宠和毛玠!
满宠脸色立变怒斥道:“胡说八道!此言不可再语,此乃取死之道,你难道要陷主公与大义不道之地!”说完起身走到帐篷边掀开帐篷,警惕的打量是否有人偷听。
孙观跟着满宠学习过经典,满宠如此态度吓了他一跳,缩了缩脖子。
秦戈长叹了口气道:“我们那边有句话叫做‘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这事大家都知道,但是既得利益者却要维护自己的利益,而弱者则为了依附强者上升而不敢捅破,我的话只不过戳到了众人的神经罢了!”
环视众兄弟一圈,秦戈长长叹了口气道:“此事关节我岂会不知,朱隽大人乃是当世大儒,儒者最重的是名节,他一路行来手段残忍,必然为天下所诟病,杀戮如此之重很可能会晚节不保,他为何如此行事我揣摩不透,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想尽快结束黄巾之乱,甚至为此不惜一切,舍弃自己的名节也在所不惜,我是被他这种敢为天下放弃一切的精神所感染!所以才献此计策!你们知道吗?此次黄巾之乱大汉就有十亿百姓丧生,相当于三个州的百姓人口总和!我们自由领庇护的不过是九牛一毛,如果再乱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我只是想为结束这个乱世出一份力罢了!”
众将听闻后,陷入了沉默,毛玠握紧双拳低下了头,而满宠看着秦戈眼中多了一种异样的神采。
“伯玺!你日常不是对我们说,要尽人事听天命吗?你能不顾自身受千夫所指,胜于那帐中为了私利碌碌之辈千倍万倍,我等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于禁起身看着秦戈。
满宠等人出列跪在地上叩首道:“我等誓死拥护主公!”
秦戈看着满帐众兄弟笑道:“有你们,秦某粉身碎骨又如何?让我们在这个诡乱的时代,轰轰烈烈燃尽最后一滴血!”不管前路如何黑暗,不管未来如何诡谲,只要看着这帮弟兄,秦戈无所畏惧。
而众将也被秦戈的一往无前的豪气感染,此时他们心中来自士族的压力早就被抛诸脑后,跟着秦戈就是如此热血,每时每刻他们的血液都在沸腾。
秦戈将众人搀扶起来道:“今日兄弟们聚在大帐,就是谈谈心,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我也心烦意乱,就想将心中的事和兄弟们吐露一下,否则我会憋疯的,现在我觉的好多了!”
……
中军大帐内,朱隽手中拿着儒家经典《中庸》正在大帐中踱步夜读,可是此时心中早已经思绪难平,最后长叹一口气,将经典扔到桌上叹道:“沙场真的不是治学之所也!”
这时,大帐外传来一个声音道:“督骑尉曹操拜见!”
朱隽皱了皱眉道:“有请!”
曹操一身甲胄推开营帐踏了进来,笑着看着朱隽道:“操知中郎将思绪纷乱,有一剂安神药奉上!”
朱隽打量着曹操,只见他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自己,便笑道:“孟德何时改学医道了?竟知老夫心神不安!”
曹操含笑道:“大人往日读经,必然正襟危坐,然而今日孟德巡营时发现大人大帐内来回踱步,大人连经都无法安神研读,可见必然心乱如麻!”
朱隽捋着胡子笑道:“人人都言你曹孟德精明的可通神,此言非虚啊!我倒是很期待你的这剂安神药!”
曹操正色道:“大人所犯病之结症在于优柔寡断,既然大人一开始已经下定决心,现在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呢?难道大人想打退堂鼓?”
朱隽长叹道:“孟德啊!你果然要成精了!老夫既然已经行路九十,岂会有折返之意?只是我怕秦伯玺给我的这剂猛药虚不受补啊!”
曹操哈哈一笑道:“大人虽然曾在地方州郡从政半生,而又在学宫治学,虽然大半生混迹官场和士族,但却不知其秉性!民间有句谚语‘吠犬不凶’,意思是那些爱狂吠的犬虽然声势大但却不凶!大人可知当日曹某的‘五色棒’?这些士族虽然凶恶,但大人只要不将其逼入绝境,他们虽然对你叫唤的凶,但却胆子小的出奇,就犹如吠犬,只要你提起棍,他们便会夹着尾巴奔逃,谁还敢反抗作乱!至于聚兵哗变,他们还真没那个胆子!大人应该听说过秦伯玺整治北路军的事情吧,刘公山堂堂汉室宗亲差点被吓尿,这便是士族人的胆量,他们早就没有了先祖血性,一帮蠢猪罢了!”
朱隽最担忧的便是此事,随着征战,御林军损失惨重,如今部队主力是兖州兵和徐州兵,这些都是各地士族的私兵,朱隽其实白天就认可了秦戈之计,但是他看各大士族反应如此激烈,心中也有些发虚,生怕激起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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