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他又不是我祖宗,难道还要我磕头才算数么?”
李醒狮一脸惊讶,待见那弟子脸色发青,忙道:“好了好了,这里有什么要交代的,赶紧说了吧!”
“这里……这里都是我山历任掌门、各代贤达的画像……”
那弟子气得想哭,颤声道:“画轴古旧,你打扫这一层时动作万万轻柔一些,勿使尘土上扬、沾污先贤仙容……”他一番话毕,深吸口气,转身便往楼下走去,只想离这人越远越好。
李醒狮疑道:“不上楼了么?”
“第七层是掌门闭关修行的所在,平日是不开启的。”
那弟子说完,忙不迭走下楼梯。李醒狮跟在他身后,突然想起一事,又问道:“我先前听说,这里除了我以外、还有一位小童打扫,怎么今日没见到?”
那弟子冷冷道:“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问这么多干什么?”
这直娘贼的,真小心眼。
李醒狮翻个白眼,当即闭口不言。
“对了,”
两人下到一楼,那弟子指着试剑坪,最后又叮嘱道:“你别以为只把阁内弄干净就算完事,三明阁门前空地、台阶,你也需每日清扫,不可有浮尘堆积。”
“行,拿来吧。”
李醒狮意兴阑珊,叹了口气,也懒得再多说什么。那弟子眼见他双手朝自己伸来,怔道:“拿什么?”
“老兄,”
李醒狮无奈道:“既要我扫地擦灰,总得给些家伙事儿才行啊,横不能让我用袖子去蹭吧?”
“是了,你等等。”
那弟子点头走开,再回来时,手中已拿了扫帚抹布等洁具。李醒狮左手接过抹布、右手去拿扫帚,不料手中猛地一沉,右胳膊立时脱臼,那扫帚也随之掉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这……这是什么玩意?!”
李醒狮又惊又怒,顾不上胳膊疼痛、蹲在地上仔细端详。这把扫帚瞧来很新,头部是竹丝扎成、触手轻盈又有韧性;把柄是根粗糙木棍,他方才亲手握过,那手感不会有错。无论怎么看怎么摸,这分明就是一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普通扫帚,若非给人动过手脚、绝不可能这般沉重。
李醒狮心下了然,站起身,朝那弟子怒目而视。
“你别这般看我。”
那弟子忍着笑,帮李醒狮接上脱臼的胳膊,“说实话,我方才拿的时候也吃了一惊,不晓得这东西为何有如此分量。”
他明知此节却隐而不说,想当然耳,纯是为了瞧李醒狮丢丑罢了。李醒狮哼了一声,弯腰捡起那把扫帚,这回有了防备,心下却越发吃惊,手中扫帚分明是竹木所做、却沉得好似钢铁打造,单手几乎提不起来。
“这东西拿也拿不稳,怎么用啊?”
李醒狮斜眼看向那弟子,“我说老兄,便算方才小弟言语有些不妥,你也不必这般整我吧?”
“你这人说话好不讲理,这些都是掌门人交代的东西,我却整你什么了?”
那弟子嘿了一声,不悦道:“你信便信了,若不信,待掌门来了以后、你自管去问他。”
“信信信……”
李醒狮看他模样不似作伪,于是耐下性子,讪然笑道:“你老兄瞧着便是一副面善模样,劳驾,帮我换一把扫帚使唤吧!”
“不是我刻薄你,实在只有这一把。你若能用就用,不能用就自己想法子。”
那弟子摇摇头,似笑非笑道:“说来这东西也不算重得离谱,你这么大个头,却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么?”
这话原也没错,看李醒狮八尺身材、人高马大,若给一把小小扫帚吓到,说出去不免让人耻笑。李醒狮见他面带讥讽,顿时好胜心起,于是拖着扫帚来到门外。
定是这帮人恶意整我……
李醒狮一边吃力扫地、一边咬牙切齿的想着,越想越是窝火。等他扫完门前空地,两只胳膊早累得酸胀不堪,便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拄着扫帚喘息。那弟子本已回到门前值守,见状不禁怒道:“你不瞧瞧这里是什么地方!这般大喇喇坐着,像话么!”
“……”
李醒狮心中憋闷,扭头斜他一眼,“你也知道这玩意儿有多沉,我歇一歇就不成?”
“你瞪我干什么?快起来,阁内还没打扫呢!”
眼看他动也不动,那弟子越发恼怒,“好啊!好啊!你就歇着吧,不过是扫一会子地,可别把你累死了!”
欺人太甚……
李醒狮再也无法按捺,豁然起身,一言不发的看着那弟子。那弟子给他看得发毛,正想说话,却见李醒狮狠狠把手中扫帚撂在地上,冷笑道:“你少来挤兑我,少爷我不伺候了!”
“你……你……你放肆!”
那弟子大惊失色,李醒狮‘呸’了一声,指着地上扫帚、抢在前头说道:“叫我扫地便罢了,还拿这种古怪东西来消遣我,直娘贼,显得你们神武宗好了不起吗!”
他越说越觉委屈,正想扭头就走,却见一袭白衣缓缓行来、从地上扶起那扫帚,正是神武宗掌门到了。李醒狮心下一惊,只见武思空张开干净白润的手掌、轻轻拂去握柄处沾到的尘土,低叹道:“这是何必。”
李醒狮朝那弟子看去,只见他正老老实实站在原处、好一副尽忠职守的模样,眼珠却不断朝这边瞄来。武思空又道:“孩子,请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般生气?”
一句轻声细问、并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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