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部的狗子也在这里?!”
烈星寒一怔,随即怒道:“管家大人,我族与雷狗本就血仇似海,更别提其中又牵连到恩公性命,请您务必……”
“我说过,你是不行的。”
“千里笛在手,咱们再传讯息,从乌山多找些人来……”
“够了!”
贺永年断喝一声,厉声道:“你们当年险些给人杀的灭族,丧家之犬,少在我面前放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屁!”
“你……你说什么?!”
烈星寒父母皆死于雷部之手,闻言登时双眼通红,大吼一声,便要抽刀在手。贺永年丝毫不露惧色,反而讥讽道:“先前还一口一个‘恩公’,现下却要怎样,砍死恩公的管家么?”
“你……我……”
烈星寒脸色涨红,却又不能当真动手,满腹憋屈间,抬脚一跺,登时将山岩石铺就的坚硬地砖踏成粉碎。
“想救人,至少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你若真给人一掌打死倒也罢了,倘若你被雷部生擒,你那些苟活在乌山的同族岂不也要被连根拔除?我家老爷是何等样人,他宁死也不会想看到这个结果!”
贺永年面色阴狠、声音冰冷,“你以为我是好心来着?明白说吧,我对你们这些人从无好感,一群蛮族贱命,别说死你一人,只要能救出老爷和少爷,纵使叫你们剩下的族人全死绝了,死的尸骨不存、死的灰飞烟灭,我也绝不在乎!”
说着,他声音渐低、狠色也逐渐被哀伤代替,“可是,不行啊!我家老爷,他比谁都仁义,所以他活得那般累……我早该知道的,从我追随他第一天开始,我就该知道他早晚会把自己害死……”
“好……好……”
耳听对方言语狠毒无比,烈星寒拼命忍下杀意,半晌,低声道:“你此番传讯,到底为了什么?”
“我要替我家老爷了结一个承诺。”
贺永年稳住心神,淡淡道:“十五年前,邢风交给我家老爷的不止是千里笛,还有一个婴儿。你那时年纪不大,可知道这件事么?”
“……我知道,你说的是瑶儿妹妹,她是邢风首领的女儿。我这次来,族中长辈原本也要我看看她的。”
“瑶儿?这是她原本的名字么?”
贺永年一怔,点点头,没有多问,“走吧,我带你去见她。”
言罢,不待烈星寒多说,当先领着他往内宅走去。一路上,烈星寒眼见这么大的宅子、却连半个人影也见不到,不禁满腹疑问,但他想起刚才贺永年的阴狠言语,心中实在恨极,当下闭口不言,不多时,便跟着贺永年来到一处庭院。
烈星寒打小跟着父母族人东躲西藏,根本没住过几天带顶的房子,乍见这里如此漂亮好看、院中还带有一个花圃,忍不住心生感慨。原来他们对瑶儿妹妹这般好,他想,她能住在这里,一定每天都很开心。
一念及此,烈星寒心中怒气稍减,眼看贺永年走进了旁边的二层小楼,连忙跟了上去。贺永年脚步不停,进了房间,突然低下身子,大手朝床底一抓,一个削瘦身影便给他拽了出来。
“贺管家!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那小小人儿一脸诧异,不是先前大喊着‘我要藏起来、叫你找不着我’的风铃又是谁?再看床下,满地的碎果渣、点心屑,还有半碗凉透的白米饭,只怕两日以来,这床底便是她唯一的藏身之处了。
自古雏鸟恋窝巢、马驹偎母亲,至于小猫小狗,自然要闻着主人的味道才能睡的安心。天下虽大,在风铃心中却再无第二人有自家少爷那般重要,贺永年直截了当的来李醒狮房间逮人,果然一抓一个准。
“不要……不要赶我走!我还要等少爷回家!”
风铃给人拆穿了机关,登时吓的大哭,“求你了,贺管家,你就让我待在这里吧,我不会吃太多东西的!我保证!”
“姓贺的,你……你这个畜生……”
烈星寒见状,方才略消的怒火此时又烧了起来,直气的七窍生烟,“让瑶儿妹妹睡在床底就罢了,竟然……竟然还不给她饭吃……”
“哎?你是谁啊?”
风铃眼泪婆娑、仍不忘好奇,“贺管家,你干嘛带外人来少爷屋里,他最烦陌生人进他的房间了!”
“瑶儿妹妹……”
烈星寒生怕吓到面前少女,便努力挤出一丝微笑,“瑶儿妹妹,你长大了!”
“他在叫我吗?”
风铃眼见他笑的好似鳄鱼咧嘴,忙后退一步,转头看向贺永年,眼中充满疑惑。
贺永年额首道:“是。”
“他为什么那样叫我?”
“大概,那是你父亲给你取的名字。”
“胡说!”
风铃生气了,瞪大眼道:“我爹给我取的名字,就叫风铃啊!”
贺永年微微一笑,对烈星寒道:“要我告诉她么?”
“嗯,”
烈星寒喃喃道:“还是……还是你来说比较好。”
怪怪的……
风铃刚冒出这个念头,就听贺永年淡淡说道:“风铃这个名字,是老爷给你取的。‘铃’字由来,是因你幼时经常无端傻笑、就如铃铛一般不知疲倦;至于‘风’字,则是因为你的生父姓邢名风,所以老爷便给你取了这个名字。你别怪老爷,当时形势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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