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婳此时心中只想着明翰到底同陇西齐王的关系,未曾注意到身侧男人有些阴沉的面色。
待走出刑部天牢,便瞧见外头候着的刑部官员比之来时又多了一倍,乌泱泱的立了一院子。
见李珩出来,纷纷躬身行礼。
“下官参见殿下!”
明婳看着这场面有些怔愣,这些人又要搞什么幺蛾子。狐疑的望向李珩,见他面色没有丝毫的变化,还是一派的沉郁。
半晌,在众人忐忑的心情中,李珩缓缓开口。
“何事?”
为首的刑部尚书王槐见这位爷终于开了尊口,用袖子缓缓擦了擦额上的细汉,支吾着道:“呃,回殿下,这小临春的案子已经许多日了,若是再不结案,怕是外头不好交代。”
王槐简直欲哭无泪,这小临春若是寻常刺客,惊了皇子必然是要问斩的,可现下这外头议论纷纷,皆说是明翰作恶太多,活该被刺伤。
小临春又是个硬骨头,无论怎么用刑都不说出幕后主使,他们也是着实没了法子。好不容易盼来了个能拿主意的,竟然只是来审问,丝毫没有要发落的意思。
“交代?不知王大人想要本王给你们什么交代?”
李珩语气辨不出喜怒,只是这话中的意味令人心中发颤。
“殿下恕罪,下官并非这个意思,只是这案子着实不能再拖了,万一外头闹开,怕是不妙。”
“既如此,那便依着律法行事吧!”
王槐吞了吞口水,颤着声音道:“依着律法,是死罪。”
“死罪?本王觉得王大人的尚书之位坐得太过舒坦,连大绥律法都忘了?”
“下官惶恐!”
李珩嗤笑,瞥了眼在场的诸位官员,声音冷冽且带了一丝嘲讽。
“诸位大人在此逼迫本王下决断,本王给了。这案子说白了不过私人恩怨,诸位竟也能拖到现在,确实该惶恐。”
众人一听此言面上有些挂不住,他们想求一个决断,不过是不想承担这个风险,万一外头闹起来,他们不过是萧规曹随,赖不到自己头上。
明婳此时也明白过来,这群官员,混迹朝堂数年,行事圆滑精明。最害怕的便是受到牵连,平日里欺上媚下,皆是老手。
李珩此举一来震慑众人让他们平日里最好夹着尾巴做人,这一套在自己这里没用。二来是告诫背后之人,不要试图将手伸到他的地盘。
他总是这样,喜欢事情尽在掌握的感觉,无论何时,都不容许背叛。
可她呢,宁愿死也不愿说出心意,对他来说,也算是背叛吧!
思忖间,李珩的声音倏地在耳边响起,裹挟着冷意。
“本王想问问王大人,依着大绥律,伤人却未害命者,可是死罪?”
“这...小临春虽未伤人性命,可却惊了二位殿下的驾,有损皇家脸面,罪大恶极,依律当斩。”
李珩倏地发笑,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凑近王槐,低声道:“可是本王并没有被吓到,若王大人是在关心其他人,这便不得不令人深思了。你说对吧,王尚书?”
“你不妨去告诉你的主子,即便她的手能伸到前朝,可这刑部终究还是本王说了算,后宫不得干政,她自是晓得后果。”
王槐只觉呼吸都凝滞了,他升任尚书之前只不过是这刑部的一介郎官,澄王失了刑部之后,赵贵妃暗中将他提到这尚书之位,便是连澄王的那位都不晓得这层关系。
可如今听着雍王的话,总感觉他知道些什么。
越想越觉得心中恐惧,不自觉地低垂了眸子,只敢去瞧面前人的袍摆。
好半晌,李珩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带着些许正色,道:“至于滥用私刑一事王大人最好这几日也给本王一个交代,若是再有下回,王大人在刑部数年,自是晓得下场。”
“小临春的性命本王保了,若有任何人质疑大可以来雍王府寻本王,本王随时恭候。”
“还有,本王知道你们的心思,这些日子若这人不声不响地没了,或是又添了什么新伤口,本王便拿整个刑部问罪。”
话落,便不再过问在场众人吃惊的神色,负手朝着官署门外走去。
明婳垂眸跟着,前脚刚踏入马车,忽的手腕被一股大力猛地一扯,拽上了车。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便听见头顶传来男人薄怒的声音:“驾车!”
马车突然急速行驶起来,明婳身形一晃险些没栽出车厢,有些哀怨的瞥了眼李珩,见他脸色仍是阴沉的快要滴出水,回想了下方才自己似乎也没做什么事情,那是为何又惹到这位爷?
从前也没见他如此喜怒无常,这重活一回,怎得性格变了这样许多。
有些不解的抬头迎上那漆黑的眼眸,声音不自觉的高了几分:“殿下这是做什么?”
李珩见明婳发问,心中有些许挣扎,好半晌才咬着牙道:“这世上的事情,只要你想做,便都有可能,前提是你得活下去。明婳,你既能说出这样的话,那为何前世又要寻死?”
明婳见他望过来的目光平添了些许不可名状的恨意,不禁回想起前世跳下城门前的那一幕。
那时北境匈奴兵临城下,屠杀百姓,皆是拜她所赐。她若不死,来日李珩登基,又拿什么去堵住众人悠悠之口。
只有她死了,这些人的口诛笔伐才不会波及李珩,他还是大绥的一代明君,一生开疆拓土,子孙满堂,好好地去守护着他的子民。
李珩不知道的是,在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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