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宇文神举惊呼。
一把锋利的长剑紧紧贴着宇文邕的脖子。
宇文邕眼里闪过不可置信、惊痛,他的面上竟有了一丝哀伤,“你要杀我?”
我含着泪,道:“这是你罪有应得。”
“如果真是我害死了莫子忧,我愿意把这条命赔给他,可我没有。”
宇文邕的眸子里有沉重的悲伤,看着他的眼睛,我迷茫了。
趁我分神之际,宇文邕从剑下离开,冲上来,一掌打落我手中的剑。我大病初愈,一时承受不住,就要倒下。宇文邕急忙接住我下落的身体,“青蔷!”
“放开她!”陈顼看着宇文邕抱着我,怒斥道。
宇文邕托着我的身体,神色微黯,道:“你今天太不冷静了,这一点也不像我认识的萧青蔷。等你冷静下来了,我再来看你。”
说罢,他放下我,将我置于案旁,我无力地坐了下来。
“神举,走!”
宇文邕和宇文神举离开了。我经此一事,精神又一次受到刺激,刚好的身子又发病了,一连几日都卧病在床。
陈顼每日都来看我,见我心情抑郁,还时不时地讲些笑话与我听,就算我全然没反应他也不在意,每日照讲他的,一心想把我逗笑。
宇文邕也来过,但我每次都闭门不见,将他拒之门外。
客栈的房间里,案上一只小小的博山炉无声焚香,柔烟缕缕,淡淡生香,一股子冷香钻入我的鼻子。
我微微锁眉,道:“这香我闻着不惯,能不能撤走?”
陈顼柔声劝道:“这香对你身子有好处,大夫说了,这是安神助眠的。”
我把目光转移,看到他头顶绾发的一根白玉簪,洁白晶莹,很是好看。便问他,“你玉簪你很喜欢罢,见你一直戴着。”
陈顼含笑道:“你喜欢?不过这可不能送与你,这是我叔父送给我的。”
想起他对陈武帝的敬仰和崇拜,他那么珍惜这白玉簪,倒也情有可原。
我看着坐在床边的陈顼,仪态悠闲,便问他,“你在这儿待了这么久,都不用回陈国处理政事的么?”
陈顼轻笑道:“因为我在等你跟我一起回陈国。”
我看着陈顼的样子,不似玩笑,终于正视他,道:“你是打算把我接去陈国当太妃么?”
陈顼给我一个宽慰的笑,“你那么喜欢自由,我怎么可能把你困在宫里?”
“我喜欢你,不是男女之情的喜欢,而是像朋友一样的喜欢。我欣赏你的勇气,你的智慧。你说我过去利用过你,我不否认。可我是真的对你有过好感,也是真的把你当朋友看待的。跟我到陈国,我会专门为你建造一个府邸,派人保护你。”陈顼大方坦诚了过去对我利用,真心的希望我好。
我听了,轻哂道:“保护我,我需要人保护么?”
“虽然如今大家都认定天下地志图在慧远大师手里,可江湖上还是有一些关于你的谣传,我怕他们还会找上门来,伤害你。何况,宇文邕对你虎视眈眈,他不会放过你的。青蔷,你只有跟我去陈国,我才能保护好你。”陈顼诚心诚意道。
“何况,宇文邕害你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孩子,你难道不想报仇么?”
陈顼温和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我一下子盯紧他的眼睛,“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顼同样紧紧地注视着我,哄诱般道:“宇文邕是一国皇帝,你奈何不了他。可我也是皇帝,我可以帮你。”
我微微沉思,脑海里转过千百个念头,最终下定了决心,“好,我随你去陈国。”
——
秋意愈浓,凉意越甚,秋寒入体之下,我的身子久久不见好,反而越来越差了。
天色寂寥,秋光冷清,我身穿着梨白色衣裙,外罩月蓝色披风,在青澜的陪同下,走出了客栈。客栈门外,有马车在等我。
“青蔷,你真的要跟他走?”一只手挡在了我面前,宇文邕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不放,似乎要将我看透。
我只看了他一眼,冷冷淡淡如凉月秋风,道:“走开,别来妨碍我。”
“青蔷,不要走。”宇文邕明星般的眸子里是急切的恳求。
陈顼这时候走了过来,对他道:“请你尊重她的决定,有点男人的气度,不要强人所难。”
我淡扫他一眼,明明白白道:“我不想再看见你。”
宇文邕的眸子一震,恍若受到一击,横在马车前的手蓦然松下来,他微低着脸,面色落寞。
我不肯再瞧他一眼,自顾踩上了马车,陈顼随后跟了上来,命令车夫,“走吧。”
一路车马缓缓前行,渐渐变快,将车旁的人彻底地甩在后边。
宇文邕看着马车远去,失魂落魄,低低道:“你说,她为什么就不是不肯相信我,不肯来到我身边?”
身旁的宇文神举一脸担心,但他还是道:“陛下,我们还是快点回朝,不能再耽搁了。你说过,这次要亲自出战的。”
“是啊,我要亲自去攻下齐国,这才是最要紧的。”宇文邕一脸苦涩,他喃喃自语,仿佛是在说服自己,“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清寂的秋夜勾人情思,我抚着一支竹箫,置于唇边,一首《室思》幽幽响起,悲伤如水,迢迢不绝。
“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几时②?”陈顼这时候走了进来,笑着问道,“你在思念谁,兰陵王抑或是莫子忧?总不可能是我皇兄罢。”
我放下竹箫,听他说话。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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