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江小虎霸气地推开堂屋门,将王强给推了进去。
王强一个趔趄,差点被门槛给绊倒。他很是不爽,但极其无奈。谁知道江小虎这鳖孙子,怎么突然从瘦不隆咚被人欺负的小子,变成一个能打能骂的家伙了?
哎,惨、惨、惨!
想我王强,本想借着修水管的机会,好好地讨好这个小寡妇,将来沾上个一星半点的便宜,也不忘托生成个男人,在这人世走一遭。
可现在呢?哎!惨哟!
王强心里苦啊,脸色就更难看了,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简直就是一根大苦瓜。
碧云看得不忍心,直把眉头皱。王强不经意间看到了,顿时感觉解脱有望。
“对啊,小娘们心软,我不如就做个可怜相,让她劝劝那小虎子,放了我。这事儿若是让我婆娘知道了,非跟我闹离婚不可。”王强暗道。
于是,他更加苦瓜脸了,还拼命揉眼睛,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在哭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一套把戏让碧云上当了。
碧云看得不忍心,咋滴这王强也曾给她家帮过不少忙。虽然现在回忆起来,那些坏掉的水管啊电线啊,都是莫名其妙的。
她悄悄拉了拉江小虎的衣服,趁着王强低下头抹眼泪的时候,对他道:“小虎子,不然算了吧,你看他都哭了。我看他可能也知道错了,咱就放了他吧。”
江小虎嘿嘿一笑:“碧云姐,这家伙的眼泪那就是鳄鱼的眼泪。”
“啥鱼?”碧云一愣。
“鳄鱼。”江小虎道,“这事儿你别管,听我的包准没错。对了碧云姐,你这儿有笔和纸吗?”
碧云再愣,江小虎虽然年岁比她小不老少,但是言谈举止间,有一股男子汉的霸气。她不由自主,就以他为主心骨了。
点点头,碧云忙去拿了纸和笔。递给江小虎后,自己便站在门旁看着这一幕。她很好奇,江小虎要让王强做啥?
写保证书?保证书能管啥事儿?那好人不需要写保证书,该不干的坏事,绝对不会干。坏人就算写一万张保证书,该咋干还是咋干。
碧云到底比江小虎年长几岁,多吃几年干饭,对人性的了解还是透彻一些的。
王强听到他俩的对话,心里一咯噔,暗骂道:“x了你x的江小虎,你今天就是不肯放过我啊!好啊,写就写!老子今天写了,来日迟早上了小寡妇的床!不上这张床,老子就是乌龟王八蛋,绿帽子戴到下辈子去!”
他在心里给自己发了一个毒愿。
“我说大电工,你就别做这个样子给我们看了!”江小虎一眼就穿王强的把戏,“快点,我说你写。”
王强见计策不成,便开始装痛:“哎哟喂,我这手腕子,刚才被你捏突噜了,这儿疼啊,拿不了笔。”
他还装模作样,颤巍巍拿起笔,啪嗒,掉地上了。然后回头,一脸无奈地看着江小虎。
江小虎嗤笑:“疼是吧?正好你虎哥会推拿接骨,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来吧,我给你治好。”
不由分说,他一把又抓起王强手腕。这一回他使出所有的力气,就听卡吧一声,王强的腕骨差点被捏错位。
当然了,江小虎下手还是很注意分寸的。要让他疼,还不能伤到,不然真没法写了。
“啊~疼,哥、哥,你是我哥!”王强疼的那叫一个冷汗直冒,感觉就跟下河沟洗了一个冷水澡似的。
这一刻之前,王强觉得自己这辈子吃的最大的痛就是被江小虎按在井台上那一刻了。可就在刚才他才知道,自己还是太年轻啊!
江小虎这货现在就眼打了鸡血,吃了百年老人参似的,那劲儿似乎源源不断,永远用不完。照这么下去,自己这把小骨头棒子,很可能就毁在他手上啦!
疼痛让王强关闭了脑回路的一部分,只剩下求生欲。他忙喊:“你说啥我做啥,我写~”
“真写?”江小虎又把他的手臂抬了几寸。
“嗷!我写,我写!爷爷,我写!”王强疼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和汗水混在一起,从脸上流下来。
碧云看得特不忍心,别过脸去,感觉这人怎么这么不爷们儿啊,抗日年代肯定是个大汉奷。又想,小虎子真能耐,力气好大啊。
她不由得回过头,暗暗打量江小虎的侧影。
小伙子并不算是高大威猛款,但是皮肤紧绷肌肉结实,短衫紧贴着皮肤,极为普通的布料,却勾勒出青春火热的线条。
看那一眼,碧云突然眼热、耳烫,脸蛋儿也发红,心跳的厉害,仿佛要冲出嗓子眼儿一样。
她虽然是个结过婚的人,可却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和丈夫,是相亲、订婚、结婚,一套流程下来,大家都是那么顺理成章,碧云也觉得顺理成章。
乡下人家,大家平时都是这么过日子的。碧云也觉得,女人就该嫁汉生娃过日子。可惜,娃还没生出来,汉子就死了。
在今天之前,她从未有过心跳的感觉,甚至于这个二十几岁的少妇居然搞不清这是什么感觉。她只知道,有那么一颗小苗苗,正在她的心田里生根、发芽。她不知道,这颗苗苗,未来还会茁壮、成长,成为足以萌荫她一世的大树。
很久很久以后的后来,碧云才知道,原来那种感觉叫做爱情。
江小虎用手指着纸,一字一句地念,王强就眼着一字一句地写。
含认罪书。王强在纸上,把自己想要占便宜的心理活动,以及用棉布条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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