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婆子,你是如何毁了人家姑娘清誉的,现在当着大家的面,一五一十的解释清楚了!”昌益没有丝毫避讳,让她看向巧妹。
乐宝带着巧妹上前来,乡邻们自觉地两面排开,给她们让出一条路。
吕婆子趴在囚车上,因为挨板子的地方还没有恢复,此刻见到她们,心中恨意油生。
尤其是腰上每痛一分,她盯着巧妹和乐宝的目光,就愈阴鸷。
穗穗毫无惧色的对视着她,道:“张春花,如今到了这般田地,你还要做恶么!”
吕婆子闻言,发狂的喊道:“你个破落户,当初要不是你勾引我儿子,我母子何至于做阶下囚,你个扫把星,倒霉……”
一把锋利的宝剑朝她破势而来,直擦过她的耳朵,钉在囚车上。
吕婆子抬头看去,是酆凌霄!
只见他轻描淡写的走过来,拔出宝剑,转动着剑身道:“这剑有灵性,专杀魑魅魍魉,许久没见血腥,想是按捺不住了。”
众人闻言,又惊又惧,形容皆是畏缩。
穗穗抱着巧妹,她虽不害怕,但对眼前这个男人,又有了新的认知,冷酷、严肃!
酆凌霄冷眼挑眉,居高临下的睨着吕婆子,道:“没吓着你吧?”
吕婆子目光呆滞,她只是吓得魂不守舍了而已。
昌益喊了句:“将军问你话呢!”
吕婆子动了动干涩的喉咙,忙应道:“没有,没有!”
酆凌霄将剑收起,扫了她一眼。
听到剑和剑匣划过的铁器声,再看向将军的眼神,吕婆子生生打了个冷颤,刚才的阴鸷劲烟消云散,眼下,她只想保住小命了。
昌益崇拜地看着将军,刚才真是帅爆了,他转头对吕婆子喊道:“你当真知道了?怎的还不与大家把实话说来!”
吕婆子连连点头,哪里还敢忤逆,忙将自己如何恐吓那些给巧妹说亲的媒婆,如何抹黑闺房清白,以及破坏的亲事,都一一说了出来。
她甚至还去过一个男方的家里,因为那个男的特别看中巧妹,一门心思想娶她回去。
她便上门去,和对父母捏造污蔑巧妹的清白和品行,吓得这男人的双亲避之不及,也不许自家儿子再提起与这桩婚事。
乡邻们听了后,看向吕婆子的目光,是一丝怜悯也没有了,有且只有憎恶。
昌益嫌这还不够,毕竟她自己口说无凭的,日后还可以反悔,得有出来和她对峙的人才行!
他对众人道:“乡亲们,你们有没有被她恐吓过了,现在可以站出来作证,不用怕她。”
等了几秒,果有妇人站出来,道:“官爷,我要作证。”
吕家村地广人稀,穗穗倒是不认识她。
巧妹在她耳旁小声道:“这就是那雯媒婆。”
穗穗点头,接着看那雯媒婆。
雯媒婆走到囚车前,指着吕婆子道:“她去的那男方家里,就是我给巧妹做的媒,我说那宴清家怎么突然不待见我,连那附近的人都不欢喜我上门了,原来是你在背后捣鬼,哼!”
也有人问道:“巧妹多好的姑娘啊,人家到底怎么着你了,你要这么害人,嫁不出去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吕婆子到了这般田地,本就无脸面可言,此刻被人指着鼻子,她也不觉得羞愧,破罐子破摔,不理她,也不答话。
巧妹听到‘宴清’两个字,神色暗淡了好些。
穗穗知她心事,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这个宴清的,就是曾让巧妹抑郁了好些天的男人。
雯媒婆越说越气愤,指着吕婆子开始骂得凶火了起来。
周围看热闹的乡邻,也觉得吕婆子万分的可恶起来,这妇人平日在村里,仗着男人和儿子,就趾高气昂,没做下过什么好事,现在失势又失德,真可谓是人人厌弃。
不知是谁先带头,往吕婆子身上扔了颗烂菜,大家就都跟着往她身上砸东西了。
吕婆子边躲边惊叫,后来干脆就护着头,整个畏缩成一团。
远处杨香莲和姚婆子躲在草垛后面看着,两人心里都发毛得很。
姚婆子得意道:“幸亏我拉你在这躲着吧,否则你这会子也在那挨打哩!”
杨香莲看着囚车里无比狼狈的吕婆子,心里后怕的很,强做不屑道:“这有什么,你瞧他们能作弄多久,京都那边的大人物一来,他们就知道厉害了。”
说到这,姚婆子试探道:“这是不是真的啊?怎么这么多天还不见影呢?倒是这常家,出尽风头了。”
杨香莲不屑的扫了她一眼,“春花亲自跟我说的,这还能有假,等着看着吧!”
姚婆子没再多问,悻悻的看着囚车那边,扒拉杨香莲道:“我们还是走吧,一会别让人发现了。”
杨香莲看了看,点头道:“走走走。”
这边,巧妹拉着穗穗的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乐宝,多亏你了!”
穗穗怜惜的给她理了理衣衫,“这是什么话,你不怪罪我,我就谢天谢地了,要不是因为我,吕婆子也不至于恨上你,平白辱没了你的清白和幸福。”
听到“幸福”两字,巧妹正色道:“你我姊妹间,千万不要讲这些生分的话。”
她顿了下,接着道:“前些天,我去外祖家那边的寺里上香,机缘巧合得一高僧开解,他说:万般皆有缘法,缘来缘去终有时候,安住己心,方得清净,万般自在,当时我就顿觉轻松了好多。”
穗穗听闻,颇感意外道:“竟有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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