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肝,你醒醒啊,千错万错都是爹娘的错,你不能丢下我们老两口啊!”
穗穗被人抓着肩膀摇醒,耳边充斥着妇人痛心的哀嚎,脖子上的钝痛,更使她难受拧起眉头。
随着她的意识清醒,身体机能也被快速激活,嗓子眼涌起窒息的扼痛,她赶紧侧身,猛的咳了好几口淤痰,气管子刺疼的要命。
待她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半坐在地上,身旁蹲守着两个穿着古朴粗布衣的中年男女,他们神情怔愣,又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己。
几乎是条件反射,穗穗张口就喊了他们声:“爹、娘。”
这一发声,嗓子眼就生疼,但这完全敌不过她内心的震惊,一股陌生的记忆,如同本能一般的浮现在她脑海。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又伸手掐了掐脸颊,实质的接触让她很是愕然,自己从山上摔下来,居然...穿越时空了吗?
而且还是“寄生”在别人的身上,至于这原身,是上吊而死,难怪脖子和嗓子眼这般生疼!
寄生......
这让穗穗有些难以接受,心塞的倒躺在地上,这会她倒真想和小孩一样,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喊:老天爷啊,快让我回去吧!
她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怎么样了,是同样被别的灵魂所取代,还是......已经“去”了?
不过,她躺下的这一动作,却再次引起房内两夫妻的惶恐,以为她刚刚是回光返照,现在又背过气去了,异口同声喊道:“乐宝!”声音里是着急又痛心。
娘更是哭道:“心肝啊,你怎么这傻啊!”
“爹,娘!”穗穗无奈的睁开眼,动身从冰凉的地上起来,爹娘立马过来搀着她。
她吃痛的稍稍扭动了下脖子,道:“爹、娘,我没事了。”
记忆力向来寡言少语的爹,一脸紧张的扶着她,“慢点慢点,快躺床上歇着。”
穗穗没有拒绝,她躺在床上,爹娘虽安静了些,但神情里还满是浓厚的担心和悲忧,仿佛少看她一眼,人就没了。
被人这样盯着,穗穗心里不免有些紧张和不自在,压着闷痛的嗓子道:“爹娘,你们先出去吧,我想静会儿。”
夫妻俩怔杵的互看了眼,明显还惊魂未定,爹最先反应过来,开口道:“也好,你先歇着,爹去请郎中来看看。”
穗穗怔了会,她自己就是郎中啊,请别人不是多此一举,不过这个爹娘并不知道。
她说道:“爹,我真的没事,只想清净的休息会,不要劳烦郎中了。”
爹转头的看向她,不留痕迹的扫了眼她的肚子,犹豫了会,道:“也行,孩子娘,你去烧点汤,给孩子润润嗓。”
“诶!”娘应声道。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不放心,出去前,把悬挂在横梁上的布条,还有屋内的剪子等锐器都拿走了。
好家伙,这是怕她再次想不开啊,可怜天下父母心!
穗穗收回目光,想来也是,这夫妻俩只生养了原身一个孩子,自然是当宝一样的,不过,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旧时代,能被爹娘这样宠着,是不多见的。
这原身名叫常乐,爹娘叫她“乐宝”,村庄里的人称呼下一辈,女娃就在名后加个“宝”,男娃就是“宝几”。
常乐的爹娘勤快,家里的条件尚可,原本过得很幸福,只因为吕秀才那个渣男的勾搭,才断送了一生。
这吕秀才很是恶心,看上了常乐的姿色,时不时写点酸诗来撩拨,一撩就是两三年。
常乐见他如此锲而不舍,以为他当真死心塌地的爱慕自己,才在三个月前,答应他去后山游玩。
不想吕秀才竟提前在他带的水壶里,下了迷子,这才有了苟且之事!
最气愤的是,事后,秀才竟推说是常乐先主动的,让她羞愧难当的同时,又趁机安慰让她放心,等自己考上举人,一定会娶她。
那之后,常乐两个月没来月例,傻子也明白怎么回事了。
她不敢和爹娘说,也不敢去郎中那,只好咬牙约秀才出去见面,把怀孕的事告诉他,让他娶自己,可秀才拖了一个月也拿不出个态度来,还避着她不见。
穗穗叹了口气,也亏得常乐没敢去哪个郎中那看诊,这事还有回旋的余地。
常乐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壮胆去秀才家里,把实情告诉秀才娘。
岂料秀才娘不仅倒打一耙,还破口大骂她是娼妇,尚未婚配就和男人厮混,哪个知道肚子里怀的是谁的贱种,她家儿子一心只读圣贤书,将来高门贵女要多少有多少,断断不会娶她。
吵闹声把村里爱听墙角的人,都引了来,常乐被骂得羞愧难当,只想逃走,秀才娘却不让,人越多,她就越兴奋,骂得就更恨。
常乐奋力挣脱,奔溃的跑回家,万念俱灰之下,就上了吊!
爹娘在田里干活,还是村里人报信,他们才知道女儿出了大事,紧赶着还是迟了,回到家便看到女儿挂在房梁下......
想完这些,穗穗心里翻涌着怒火,p,男人果然就是不祥的代名词!
穗穗难压身体的怨气,这死秀才可真是渣男中的极品渣,不狠狠收拾他一顿,难出恶气!
尽管如此,穗穗还是意难平,自己是个中医生,好不容易凭着努力,在现代社会混得风生水起,现在倒好,真真正正是做到了一朝回到解放前。
那天她就不该去山上,原想着下了几天雨,土壤松疏些好采药,呵呵,可不是松疏吗,山体塌方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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