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羡之的丧礼与符锐的成人礼冲突,张睿作为现代人本就没有经历过成人礼这种繁文缛节的东西,没了也就没了,没什么好心疼,也没什么好纠结的。
白喜相遇,白事为大。
北榭雨阁前后停课三日,张睿代原宿主符锐为朱羡之送行,张睿与朱羡之无师徒之实,却因为符锐的缘故受其不少恩惠。
在此期间,城主符虎、钟家、李家、韩家等各大家族各怪鬼胎前来吊唁,除了朱羡之原有的学生,其他人皆以生前遗愿为由拒之门外,就连城主符虎夫妇也吃了闭门羹,他人就更不必说了。
朱羡之肉身安葬在青鸾峰上那泉峰下的一处隐蔽山洞之中,洞口朝南,午时有阳光透过瀑布折射进来,不但不暗,反倒还明亮不少。
洞中有一块千年寒冰所锻造的冰棺,这冰棺自符锐等人进入便有,应该是朱羡之提前备下的,而安葬之所以及后事事宜都是朱羡之提前以书信方式留在书房中的,他好似猜到自己会死,也不知是何时准备了这些。
丧事毕的两三日里,北鸣来了不少生面孔,多是书生打扮,彬彬有礼,肚里有些墨水,能道出个之乎者也,不说饱读诗书,至少能识些字,吟上几句诗词,不过这只是其中很少一部分,绝大多数人里,肤色黝黑、暗沉,操着口别脚的官话,学着文人模样,骨子里透着寒酸劲儿,一看便是最为粗鄙的武夫。
所有进城的外乡人都要在治安司留下姓名、入城居住地址、来城目的,探亲访友的则需提供亲友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几口人以及谋生途径,最后一点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离开时间,入城几日这都是有明文规定的。
入城后还要不定期的向治安司汇报情况,调停司时不时的也会登门造访一番,总之相当麻烦。
北鸣大街有两条,北大街贯通南北,鸣大街纵横东西,两点交汇之处乃是北鸣最为繁华的城中心,钱家的聚宝庄便坐落于此。
此时聚宝庄内人满为患,门前更是挤得水泄不通,小孩子骑上肩头,攀上飞檐,不明所以的路人也是停下脚步驻足观看。
“大家伙儿评评理,去年厌雪期,老汉在此存了十两银子,今日想要赎回,这聚宝庄店大欺客非说老汉这银票是假冒的,拒不兑换,这可是老汉一辈子的积蓄,留给孩子娶妻生子用的……”
一身破旧衣服,邋里邋遢的白发老头坐在地上,捶打着地面,两行老泪纵横。
“聚宝庄从不欺客,是我聚宝庄的银票自然认,这银票上一无聚宝印,二无落款,与我聚宝庄何干?”店小二傲气十足,先不论对错,光是那副趾高气昂,狗仗人势的模样就让一众人等暗自不爽,平日里就这副模样,逮着机会还不得好好报复一番。
“我看这位掌柜说的有理,这银票真伪确实有待确认,再者说了,诸位想想聚宝庄这么大的店怎会因为区区十两银子赖账,定是这老汉不学好,起了歹念。”
一书生模样打扮的少年路见不平,自人群挤进,立刻便站到了店小二那一边,他一句一个掌柜的,听得店小二是笑靥如花,也不予以否认。
“这位兄台,我不认同你的观点,聚宝庄乃北鸣第一大银号,北鸣人人皆知,只要不傻哪有人敢来第一银号坑蒙拐骗的,银票真伪需得进一步验证,亦可能是年久墨迹干褪所致。”
身强力壮的武夫远高于人群,他轻而易举的走出人群,扶起坐地的老汉。
“一年算是年久?粗鄙武夫休要猖狂?”
“愚昧文人只会之乎者也,论天下事,有本事别整天指手画脚,与我真刀真枪的来一把。”
“谁怕你。”
两人一言不合就要开打,互扯衣袖拉到大街上,撸起袖子便打,两人各执一词为他人评理的,却弄得大打出手,围观众人早已忘了初衷,有架看,谁还在乎谁对谁错。
事发不出半柱香,治安司的人便匆匆忙忙的来到了现场,不由分说的二人抓了起来,再寻些目击证人,案子也就过去了。
警察司。
大胖子蔡仲不耐烦的坐在堂上听着那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什么王二狗家的鸡跑进了刘三家的鸡圈里,刘三说是自家的鸡拒不归还,什么徐婶的老伴儿捡到陈夫人的玉钗,陈家人非说是偷的,一顿好打,什么隔壁老王头偷了李婶儿的肚兜,李老头一顿打,这才发现原来老王偷的不仅有李婶儿的肚兜,还有李婶儿的人,连养育七八岁的儿子也姓王,诸如此类。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案子。”
蔡仲不耐烦的怒斥,直道,再是这类小事儿别来烦他,刚娶的美娇娘还没陪够,哪有心思来处理这些破事儿。
蔡仲起身欲走,门外又传来咚咚咚的击鼓鸣冤声,“这儿交给你了,老子要回去睡觉。”
司衙匆匆跑来禀报。
“蔡大人,不好了,西城死人了。”
“西城冻死人不是常有的事儿,寻块地埋了就是,这种小事儿莫要烦扰大人。”
“西城一家一夜之间十二口人尽数被杀。”
蔡仲停下脚步,返回又坐了下来,听着司衙汇报。
“尸体何在?”
“禀蔡大人,一具在殿外,剩下的都在现场。”
“仵作何在?”
众司衙左顾右盼的瞧来瞧去不见仵作身形,堂上又唤了一句,这时立在蔡仲一侧的司衙正小声嘀咕道:“大人,仵作验尸还未回来。”
蔡仲瞥了一眼:“唤其他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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