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退至安全地带、弄清事情原委、重新集结起来、到达北外墙宫门时,东、西两个方向的步军司部队一共只剩下了不足一千人。
“什么?!”听到情报的于万映脸色大变,极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误,“怎么军纪竟如此涣散?我早就说过该整顿了!”他恶狠狠的看了一眼申奉敬,“和平积弊,都是你们这些人给惯的!这样的部队还怎么打仗?”
有时候别人指责你,不是因为你真的有错误,而是那个人要把自己的错误强加给你。申奉敬显然明白这个道理,并不搭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马鞍。
“去把大营内的五千人都给我调来!”于万映又对传令兵说。
“是!”传令兵起身便走。
“指挥使,大营中剩下的几乎全是后勤部队。”申奉敬好似自言自语一般,冷冷的说。
“怕什么?!城已经破了,他们撑死只有又累又疲的千把人,别说是五千人,就是五千只猪,只要拱过去,也把他们拱死了。”于万映的回答更冷,他心想,这次回京后,一定要把这个无能的申奉敬给拱走。
申奉敬心里也在暗自骂娘,步军司现在还能作战,固然有占据绝对优势的原因,但战损到这个地步,建制都乱了,仍在执行命令,说明这是一支多么纪律严明的精锐部队啊!这样的部队就被这样一个人给打没了,可让人说什么好?真真是一将无能,累死千军。如果他是打算让我背锅,我得想法调走。如果他是真的认为我无能,我更得想法调走,不然迟早会被这只猪给坑死。
“传令下去!”建鸿羽边规划着边说,“东外墙三号箭楼及城墙守卫,西外墙七号箭楼及城墙守卫全部撤下来,支援北路。”
“是!”传令兵接令。
停顿片刻,建鸿羽又问:“卞思义现在在哪?”
“在南外墙五号箭楼内督战。”贺平章回复。
“这样啊。那南面部队就暂时不动了。”建鸿羽思忖着,“通知北向应战官兵,实施巷战预案,可把敌人放到碉楼来打。他们仅负责袭扰,不用硬碰,可只攻击敌军后方。这是指令,不是命令。”
“是!”传令兵应道。
“通知碉楼内的玄铁军,转入战时状态!”建鸿羽又补充。
“是!”传令兵受命。
二层议事厅内,趴在北面瞭望窗窗台上的于博远和于月川,心情越来越好,甚至开始说笑起来。坐在指挥位置上的帝后,脸色却越来越差,眼睛斜瞥着看向天花板。她身后的羽林军贴身侍卫则面无表情,依旧手按锏柄,直直的矗立着,好似木雕泥塑的神像一般。
南外墙五号箭楼内的卞思义焦虑的瞭望着胶着的战局,那名贴身侍卫正站在他的身后,一言不发。忽然,卞思义看见于万映本阵后的极远处尘烟四起,明显是又有部队赶来。他不禁一阵钻心的悲凉,自问道:难道我和姐姐,今天就要葬身于此了么?
与此同时,碉楼顶楼上的建鸿羽也注意到了南方极远处的尘烟,他的心中却更为复杂,满心的期待和艰难的决择共存,他也在问自己:若那是露华赶回来,自是一切大好;若那是于万映调来攻城的留守部队,我今天自然是可以和于博远结盟,但明天又该拿什么方略,才能把天下大势稳定下来呢?
建鸿羽正寻思间,只见远方尘烟起处,升起不多不少五道狼烟,心中便知是孔露华的援军到了,一颗大石终于落地,随即叫过贺平章小声吩咐,“你去二楼,把于博远,”他犹豫片刻,于月川太忠诚了,料想不可能反戈一击,不除的话,大小也是个隐患,“还有于月川一并砍了,首级拿到北路阵前传示,告诉他们于家谋逆,朝廷已有定论,还不放下武器者,视同谋反!”
“是!”贺平章不带任何感qíng_sè彩的回道。
“这事你亲自去办!”
贺平章点了下头,转身朝楼下走去。
建鸿羽继而对传令兵下令,“给援军发信号,一梯队正常突击重步兵方阵程序,立即执行!”
“援军?!”传令兵惊喜与不敢置信的表情同时浮现在脸上。
“嗯。”建鸿羽指指远方尘烟,接着说,“二梯队准备进城驰援,三梯队备战待令。通知南外墙上的羽林军视机开宫门,接应援军。去吧!”说完,他也转身下楼,留下在狂喜中舞动令旗、释放狼烟的传令兵们。
来到二楼门厅时,建鸿羽正好碰上向外急急而去的贺平章,紧随其后的两名亲兵,一人手里拎着一颗还在滴血人头。
于博远和于月川头颅的面部,还凝结着临死前最后一刻的表情,那是一副惊恐与惊异交织的样子。他们至死都不相信,为什么于家在形势一片大好之际,会突然从天界坠下,直落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建鸿羽冲贺平章挥挥手,示意不要多礼,赶紧办事,就走进了议事厅。他看见帝后软软的靠坐在指挥位置的那把椅子上,倒是她身后的羽林军贴身侍卫一成不变,依旧木雕泥塑的神像一般,手按锏柄站立着。
建鸿羽走到阶下,不失礼数的躬身一揖,轻松说道:“逆贼已经伏诛,敌军平定在即,恭喜娘娘!”他看帝后并没有回过神来,又接着说,
“请娘娘稍作收拾,我们马上出发返京。”
“什么时候?”帝后软绵绵的问。
“马上。”建鸿羽又强调一遍,“兵贵神速,我们不能给京城余孽太多的反应时间。”
瞬间,帝后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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