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一名步军司传令兵小跑着来到于万映马前,双手捧上一支系有布帛的羽箭,“城中射出数十只同样的信箭。”
“什么内容?”于万映劈手掇过那支羽箭。
“这……”传令兵没敢接话。
于万映瞪了他一眼,自己解开绳子,扔掉羽箭,抖开布帛,定睛看去,只见上写面着,“于博远、于月川谋逆犯上,已拿问待勘。着于万映革去现职,即刻独自进宫请罪,不得有误。步军司官兵,凡听其令进犯王宫者,视同谋反,罪不容赦;凡被迫胁从者,一旦停止抵抗,概不追究;凡反戈一击者,lùn_gōng行赏;有斩获首恶者,官升sān_jí,银赏一万。特奉懿旨,布告全司,咸使知闻。”落款盖的是雍州侯的印信。
“矫诏!”于万映气得将布帛揉作一团,掷于马后,“陛下昨日还向我下特旨,要我今日接驾返京。一夜之间,推翻帝谕,又不见陛下踪影,定有惊天之变。全军立即与我破城勤王,使天理得之昭彰!”说完,他抽出佩剑,向羽王宫方向作斩击状,喝令道,“全军出击!”
在碉楼顶楼上,贺平章持续观察着城下步军司的行动态势,眼见:先是,内圈部队有序退出箭楼射程之外,再与外圈部队合兵一处,组成一个巨大的环阵;接着,环阵像个活物似的,在缓缓蠕动中,转换为四道整齐的线列长阵;进而,每道长阵又如刀切斧劈般,整齐分裂成数十个小方阵,完成新的战术编波。
他心中不禁暗自称赞,步军司果然无愧于天下精锐之称,竟能在短短一刻钟内,实现这等规模的部署重整,执行力之强,令人叹为观止。
这时,一个传令兵朗声报道:“前方情报,敌军现平行王宫内墙列阵,在每道内墙对面均部署四行八列三十二个小方阵,其中第一、三行为重装步兵,第二、四行为轻装步兵。每个小方阵正面十人、宽五步,纵深十五人、长六步。”
“再探!”
“每道内墙对面的三十二个小方阵中,均有两阵除常规兵器外,还携行刚伐倒的巨树一棵。”另一名传令兵报告。
“随探随报。”
贺平章在心中盘算,后勤辎重部队一般占全军的三成,照现在的阵列情况看,步军司本队根本就剩不下多少作战部队,更不会有预备队,绝对是要全力突击,而我方又要拼死守城,这就是一场纯消耗战。
每道外墙上的我方守军仅有一百二十五名,却要承受两千四百名敌军的攻击,战斗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这种情况,我是不是应该去请示一下指挥使?可他转念又想,不过好在仓促之间,敌军确实拿不出什么其他战法,凭借城坚炮利,也不是完全没有抵抗之力。
加上居高临下,占有绝对情报优势,战场可说是对我方单项透明,战斗或有转机也未知其可。
况且指挥使刚刚才表示过不要轻易请示他的意思,他也不是不在现场,不了解情况。现在他一言不发,我却战事未启就去请示,会不会降低他对我的评价?
正在好生踌躇之际,传令兵又报,“敌军向前运动了!”
贺平章抬眼望去,敌军阵容整齐的向城墙压来,眼看就要进入冲锋准备阵位。他又回头看看,建鸿羽依然闭目而坐,宛如老僧入定一般。于是,他把心一横,对传令兵喝道,“传幕僚府一号指令!”
“是!”四名传令兵均是精神一振。
“各箭楼投入弩炮、石炮各一门,劲弩四十把、长弓三十五张,各道外城墙投入守卫四十人。”贺平章略停顿了片刻,清晰平稳的说,“弩炮、石炮射界一千至四百步,目标锁定重装步兵,入界即射;劲弩射界四百步至箭楼下,目标锁定轻装步兵,听令射击;长弓射界外墙弦弧之间,其中火矢者五,开放自由射击。”他看看建鸿羽,没见到任何反对的意思,便更自信的说,“城墙守卫各执刀斧,其中掌桐油者十五、滚木者十、擂石者十、蛟钳者五,各城防结合部由右翼者护之。以上方针皆为指导,各城防部队临机遇变,可自行决断,疾击勿疑,此令!”
“是!”四名传令兵使用令旗,分别向四道内墙方向开始传达指令。
“加上一条,两组羽林军合兵一处,作为应急队,即刻机动至南内墙下,修整待命。五十名玄铁军回撤碉楼协防。这是命令。”建鸿羽补充完后,再次进入闭目养神的状态。
“得令!”四名传令兵继续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令旗。
不一会儿,弩炮扭弦的“嘣、嘣”声划破了战前凝重的空气,相随每一声扭弦弹动的巨响,都有一支一丈长的三叉戟矛和两支八尺长的枪矛凌空飞出。每次发射完毕,两名扭弦手就合力转动绞盘,重新张开弩弦;随即,三名装填手分别将戟矛和枪矛麻利的装填入滑轨;当这一切就绪后,击发手就调整炮位,拉动绳机,再一次完成射击。
同时,由两名填装手和两名击发手操纵的石炮,也在不间断的抛射着。重达五十斤的石弹。带着凌厉的呼啸,在空中划出优美的曲线,流星般落入步军司的阵列。
射击重装步兵阵列的瞄准诸元,是玄铁军早就演练过无数次的。建鸿羽和陆邦籍根据重装步兵阵列与生俱来的僵化,研制岀这种射击方式的操典规制。此时,玄铁军的炮兵们并不用每次射击前进行瞄准,而只是在射击一次后,按照操典规制,将炮身沿刻度盘调整几个刻度。弩矛和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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