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了裴泽一眼,萧言之没再说什么,想着能让堂堂武成王在一个商贾家门口委屈了两日他也是很厉害了,于是萧言之挑挑下巴,示意裴泽进门。
裴泽一怔,赶忙抬脚跨过柳府门槛。
见裴泽终于进了柳府的大门,胥仁几人齐齐长舒一口气。
追随王爷上阵杀敌时他们没紧张过,陪伴王爷在长安城饱尝人心险恶时他们没紧张过,到头来却是陪着他们王爷追妻时最紧张。
终于进了门,裴泽也是松了一口气,偏头无奈地对萧言之说道:“下回离家出走选个近点儿的地方。要么我在长安城里再买一处宅子留着你离家出走?”
萧言之白了裴泽一眼,道:“还买宅子?你这是盼着我离家不归了?”
“那不行!”裴泽赶忙跟上去牵住萧言之的手,“在外面玩够了还是得回家。”
萧言之偏头,戏谑道:“玩够了回家?”
一听萧言之这语气,裴泽就意识到事情不对,赶忙改口道:“两三天也就差不多了……不对,还是一天吧。”
萧言之轻笑出声,没理会裴泽。
吩咐下人收拾出客房,柳寒青就又迎了出来,只是这会儿带上了挺着个大肚子的萧君梦和他们一岁多的儿子柳明。
“见过武成王。”手上抱着儿子,柳寒青就只冲裴泽微微颔首。
裴泽也冲柳寒青微微颔首,而后心怀感激道:“抱歉,叨扰了。”
“王爷客气了。”柳寒青笑笑,“听说王爷与兄长归朝,内子就一直急着去长安,如今王爷和兄长能来苏州,倒是帮了我不小的忙。”
听完柳寒青这话,萧言之忍了忍,到底还是没忍住,瞪着柳寒青道:“别喊我兄长,怪怪的。”
被一个年长他两岁的人喊兄长……又不是非喊不可,柳寒青干吗每次都要用这个称呼来恶心他?
“这个……”柳寒青睨了萧君梦一眼,道,“这是礼数。”
萧言之不以为意地撇撇嘴,而后张嘴就要反驳,可这话却被萧君梦抢了先。
“寒青哥你别管他,我哥他就是觉得你喊他兄长会让人误以为他比你大。”萧君梦笑道,“而且我们萧家也没那么多虚礼,哥你说是吧?”
萧言之也跟着笑了,道:“是是是,你肚子大你说的算。”
萧君梦脸色一红,你怎么不管过了几年依旧那么不正经?听说你都把王爷给带坏了,你怎么就不学学王爷的稳重?”
萧言之不屑地瞟了裴泽一眼,道:“我要是学成他这副样子,我们两个整日待在一起得有多无聊?每天唯一的乐趣就是大眼瞪小眼。”
说着,萧言之还瞪起眼睛摆出一副怪样子,逗得萧君梦和柳寒青摇头失笑,裴泽也无奈地在萧言之的手心上掐了一下。
笑过之后,萧君梦突然又蹙起了眉,瞄了一眼裴,你们这次会在苏州待多久?”
萧言之来时,萧君梦是开心的,可转身回到房里待上一会儿,她就又难过了。
时隔三年再见到哥哥,她对哥哥说的第一句话是“哥你怎么来了”,而不是“哥你回来了”,她要让下人去给哥哥收拾出一间客房,这府里没有属于哥哥的房间,她欣喜地跟哥哥一起享受重逢的喜悦,可一转眼她就又要为哥哥的离去感到惆怅……
她跟哥哥的归处再也不是同一处。
看到萧君梦突然转变的表情,萧言之一愣,而后笑着上前摸了摸萧君梦的头,道:“先等你二哥和三哥回来。”
其实那天从武成王府了跑出来之后,他只打算在长安城里转两圈就回去,可打马绕到南城门时,他就突然起了要来江南的心。
三年不见,他也很想念自己的弟妹,尤其是一直没听到仁安和翔生的婚讯,他很担心。原本就琢磨着要寻个时间来江南看看他们,可徐离善却死抓着裴泽不放,公务一件接着一件,生怕裴泽得了空就跑了似的,这样等下去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了。于是他咬咬牙就打算为难裴泽一次,尽管什么都没准备,却还是冲出了长安城,一路向南。
出乎意料的是裴泽立刻就追了上来,算算时间,裴泽应该是都没跟徐离善请示一下就离开了长安。他心中感动,便决定将这一场离家出走的戏给做足了,如此一来,徐离善若追究下来,也好把错归咎到不知轻重的他的身上,而他一向都是这样不知轻重地随性着,也不怕徐离善追究。
但既然来了江南,还是得把该见的人都见一见,毕竟下一次的相见遥遥无期,知道裴泽会不管不顾地追着他,他大概就不会再为难裴泽第二次了。
对他来说天下是只会出现在故事里的词汇,可对裴泽来说,那大概是从小就担负起的责任,他相信裴泽会为了他而放弃这份责任,可是他舍不得裴泽成为弃天下于不顾的武成王。
听到回答,萧君梦立刻用扯了扯柳寒青的袖子,问道:“二哥和三哥什么时候回来?”
二哥和三哥虽然是留在江南做生意,可也只是把铺子开在了苏州,这三年他们时常不在苏州,有时是坐船南下,有时是漂洋过海去新罗,而这一次是跑去了天竺。
那两个人每次离开时都载着一船江南丝绸和茶叶,都是从柳家买的,回来时就载着一船稀奇古怪的东西,靠岸后就有大半被燕家收走,辗转卖到其他地方,余下的就都被送进了他们在苏州开的铺子,倒还都卖得出去,而且似乎是赚了大钱,不管是二哥、三哥还是柳家和燕家,都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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