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云才走到门口,就听到瓷器被砸碎的声音,她立刻停下脚步,在门口喊了一句,“小王爷,王妃醒了,要见您呢!”
她温柔的声音传进来,屋里的男人顿时散了不少火气。
阿寻心痒痒,自从小王爷许诺他,要将落云许配给他为妻,他就心中生出念想,总盼着能早日把人迎进门,也不在彩兰面前晃悠了。
彩兰一直被他追,如今见他不再如从前热情,还说了他不少风凉话。
阿寻每每只是一笑而过,不往心上去。
宋道隽整理衣衫,看了一眼阿寻:“怎么着?着急成亲?”
阿寻忙摇头:“小王爷说笑了,奴才能不能成亲,得您做主不是。”
宋道隽扫他一眼,竟然有点不爽。
他当主子的情事不顺,你还想娶妻?!
宋道隽跨出房门,来到母亲的院落。
今日他一回来,便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屋里的下人无一人知晓,连荣王都不明所以,只着急的等在家中等妻子醒来。
如今人醒了,宋道隽一进门,就看见母亲靠在软榻上,荣王端了水喂的她,荣王妃抿了一口,面色难看的摇了摇头。
看见宋道隽进来,忙拉住他:“隽儿,你可算是来了。”
荣王微微蹙眉,将妻子摁回榻上。“你这才刚刚醒,不要下来,有什么事情吩咐他便是。”
说罢,看看儿子。
“一夜不在府里,你去了何处?”
宋道隽眼皮子都有不眨,谎话连篇:“昨日与朋友在外面喝多了,怕回来惊扰母亲,所以就在外面的别院住了一夜。”
他乖巧的看着荣王妃,关心道:“阿娘,您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晕过去了?可莫吓孩儿。”
荣王妃难过的擦了一下眼泪,“出事了。”
“出什么事儿了?”
普天之下,除了皇帝,最尊贵的不就是他们这些皇族。
只要他们不造反,荣华富贵应有尽有,能有什么事儿让他们为难。
荣王妃看一眼丈夫,道:“是你舅舅家出事了。”
宋道隽眯了一下眼,难道母亲知道表兄的事儿了?
谁知荣王妃夫立刻说道,“是你二舅舅他出事了!”
“二舅舅怎么了?”
“他卷入了奉县堤坝修建之事,你二舅母来信说,朝廷已经将你二舅舅下了大狱,弄不好,是要抄家灭族的。”
宋道隽觉得脑子嗡嗡的:“二舅舅自来为官清廉,怎么会卷入这些事情当中,再说,他又不是奉县的县令,怎么会卷入奉县的水利修建之中去。”
奉县的灾情,如今只是暂时稳住,又因为有他运送的钱粮到位,平衡了市场的粮价,所以才没闹出大乱来。
然而灾情还未彻底平息,就传出这样的事情,宋道隽越发觉得,背后有那么一张大网,要把他们这些人都网进去。
荣王妃擦了擦眼泪,“谁说不是,你二舅舅清廉之名,谁人不知。可就是这样,在他家中不仅搜出了许多金银财宝,还搜出了当初奉县修建水利的账目,如今出了灾祸,死了那么多人,你二舅舅若是说不清楚,怕是要掉脑袋的。”
荣王妃一家子感情是好,但荣王妃对大哥定国公,向来是敬畏之情,而对这个二哥哥却亲近许多,所以与他感情也最好。
如今听说他出事,如何不着急,宋道隽也能理解,母亲会吓得晕过去。
宋道隽看向荣王,荣王摇头:“朝廷还未曾得到这消息。”
荣王妃摇摇头,“家里一出事,你二舅母就立刻写信回来求助,她说背后有人在构陷你二舅舅,她的人比朝廷的人动作要快一些。”
定国公府军旅出生,自是暗中圈养了通讯渠道。
他们的速度,也肯定比朝廷的要更快一些。
只怕明日早朝,参二舅舅的折子就要递到圣人的案头了。
“隽儿,你一向主意多门道广,你快替阿娘想想,要怎么做才能救你舅舅?”
不是荣王妃不想求助丈夫,而是丈夫的身份太过敏感,他若去开口,惹得圣人起了疑心,那才是危机。
反而作为外甥的宋道隽出面调查,却合情合理。
宋道隽知道事态紧急,立刻安抚母亲,“阿娘莫慌,我这就让人去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保证一定不会让二舅舅有事。”
得了儿子的保证,荣王妃才稍稍安心了一些,耐心等待儿子的消息。
宋道隽出了门,便开始思索,自己二舅舅怎么会卷到奉县的事情上去。
他二舅舅虽是正儿八经的进士翰林院出身,可这位舅舅却自小对对农事感兴趣。
外放之后,凡是他去过的地方,必然劝农耕桑,农贸极为发达的。
这些年,甚至还为朝廷培育了几种新的稻谷品种,增加了产量。
等等.....
宋道隽忽然想到,他在江南一带收粮,平横当地粮价,二舅舅又正好在江南道做官,所以那些人可能是冲着他来的。
想通这个关节,宋道隽反而不慌了,他冷冷一笑,叫上阿寻去了天芳阁。
木芳颜下了马车,就看到眼前一座庄严的寺庙。
这寺庙修的有些高,爬上几层台阶,进了庙门,便见到宽阔的广场,巍峨庄严的大雄宝殿。
今日不是什么特别的节日,来庙中祭拜的人自然也不多。
木芳颜跟在令狐圻身后,一路寻到庙中的负责档案的和尚。
“令狐大人安好!”那人是个中年的和尚,慈眉善目,见到令狐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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