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致远说:“电视台有位副台长为了扶正,把自己如花似玉的老婆送到了文化厅某位领导的床上,结果被另一位副台长告诉了领导老婆,把两人堵在了被窝里,搞得鸡飞狗跳,赔了夫人又折兵。你说,可笑不?”
“可笑。”楚天舒说:“不仅可笑,而且可耻!”
王致远又说:“交通厅下面一位处长家里被盗了,小保姆多事,报了案,结果这位处长不敢说出被盗的物品和金额,牵出了好几个处级干部的受贿案。你说,这几个处长冤不冤?”
“冤。”楚天舒说:“也不冤。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嘛。”
王致远笑了:“这年头,每个人都在忙忙碌碌,其实说到底,追求的也就那么两个东西,一个升官,一个发财。”
楚天舒也笑了:“人有追求并不是什么坏事,否则,社会怎么发展进步。”
“这话我赞同。”王致远说:“不过,现如今已经不是单打独斗跑单帮的时代了,仅仅依靠个人自身的力量很难成功。你再聪明,再有能力,就是一条龙也会让你变成一条虫。反过来讲,人帮人却能够使虫成为龙。”
“俗话说得好,一个好汉三个帮。”楚天舒说:“不过,话还得说回来,像那个电视台的副台长,看错了人,走错了路,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对!”王致远说:“官场上的权力就像市场上的财富,总是处在一种不确定的流动状态,财富不是永恒的,权力也不是永恒的,谁也不能保证依靠某一个人就可以永远给你带来权力或财富。也可以换句话来说,随时随地都要认识清楚,谁才是能给你带来最大权力和财富的人。”
楚天舒抬头看了王致远一眼,听懂了他的话外之音:王致远可以比吴梦蝶给自己带来更大的利益,希望自己认清形势,选择与鲲鹏实业合作。
这才是王致远不惜屈驾造访的真实意图。
楚天舒心里像明镜儿似的,如果不是仪表厂的竞购趋于白热化,以王致远的身份和势力,对一个非省会城市里的副科级干部,他连正眼都不会瞧一眼,更不会屈尊到要亲自拜访的地步。
楚天舒不紧不慢地说:“王老板是不是想告诉我,官场如商场,没有永恒的敌人,更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呵呵,楚科真是聪明人。”王致远也抬起了头,笑着说:“我还想补充一句,官场也好,商场也罢,在利益面前,任何的敌人都可以转化为盟友。当然,你我现在还算不上朋友,但也绝对不是敌人。楚科,你说呢?”
楚天舒说:“据我所知,王老板是东南省呼风唤雨的人物,我巴不得能有王老板这样的朋友,就是再借几个胆子,也不敢与王老板为敌呀。”
“呵呵,楚科过奖了。”既然已经步入了正题,王致远便放下了餐具,用纸巾擦了擦嘴角,说:“最近我看了一本经济学的专著,说的是龟兔赛跑的故事,我觉得很有道理,不知道楚科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楚天舒也放下了餐具,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态度:“愿闻其详。”
王致远饶有兴趣的娓娓道来。
龟兔赛跑的第一场,兔子输了很不服气,第二场比赛的时候再不敢大意,自然很轻松就赢了。但是,第三场比赛兔子又输了。为什么呢?因为在兔子的运作下,组委会改变了比赛的线路,中间有一条很小的河,乌龟游过去了,兔子却只能绕着河边跑,走了不少的弯路。
讲到这里,王致远总结说:“比赛应该讲规则。但是,中国人的讲规则,往往停留在口头上,只要求别人讲规则而自己讲变通。所以,要赢得比赛的胜利,除了自身有实力,更要看谁能影响制定规则的人。商场上如此,官场上也莫不如此。”
楚天舒点头,表示他听懂了王致远的暗示:他有能力影响官场和商场上制定规则的人。
不过,楚天舒还是慢悠悠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正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比赛不仅要制定规则,还得规定谁破坏了规则就将被踢出去,让所有的参赛者都必须遵守规则。”
“是的。”王致远没有和楚天舒纠缠规矩与方圆的辩证关系,而是继续讲他龟兔赛跑的故事。
第四场比赛,兔子与乌龟都拼命地运作,搞得组委会争执不下,便搞了一条复杂的线路,既有乌龟爬不上去的陡坡,还有兔子绕不过去的河流。这就是中国特色,实在难以摆平了,就把参赛者全部搞死,让他们都只能哑巴吃黄连,无话可说。
在这种情况下,兔子和乌龟是不是就只有死路一条呢?
不,兔子与乌龟商量,咱们俩为什么要做死对头?不如我们联手,爬陡坡的时候我驮着你,过河的时候你驮着我,我们优势互补一起冲过终点,平分冠军奖金总比一分钱也拿不到强。
楚天舒不得不承认王致远是一个阐明观点的高手,他把一个深奥的道理通过一个龟兔赛跑的故事浅显化了,也等于是向楚天舒伸出了一根橄榄枝:你帮我求财,我帮你升官,合作共赢,皆大欢喜。
讲到这里,王致远还不失时机地说了一句歌德的格言:“不管努力的目标是什么,不管干什么,单枪匹马总是没有力量的。临江不是有那么一句俗话,叫一个跳蚤顶不起一个被窝。”
楚天舒笑道:“呵呵,兔子和乌龟的选择确实够精明。但是,如果还有既能爬坡又能涉水的参赛者,他们却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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