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气鼓了肚子,问岱钦:“咋有这样的事?草好可多撒些羊啊,腿好了能走路了,又过来贴膘。嘎查的坏名声是他惹出来的。”
岱钦瞅着叔叔,把事全推到了伊日毕斯身上。
巴图又说:“让你媳妇跟她姐姐说,把羊退给阿来夫。亲戚套着亲戚,丢脸的事,碰面说啥啊。”
俄日敦达来接到父亲的电话,急三火四下了楼,问额日敦巴日:“嘎查那些烂事,让不让人活啦。狼咬死了羊,去旗里瞎折腾。混了群认不出来吗?还闹啥鉴定啊,丢不丢人啊。有人去了广场,就是你的事。你搬到他家里睡也好,捆住他的腿也好,反正不能让他去旗里瞎折腾,被窝里放屁自己臭自己。”
白所长把阿来夫往前推了半步,插话宽苏木长的心:“阿来夫说了,有车拉着也不去了。”
阿来夫瞪眼瞅着司法员说:“嘎查能帮我要回我的羊?”
苏木长盯着额日敦巴日花白的头发说:“回去让岱钦说实话,可不能添乱了。”上车前又说,“又不是抓逃犯,在理发店头发茬堆里做dna。耳记的‘花样’变了,认母不就行了嘛。古人有滴血认亲的,来个喝奶认娘。”
查娜问嘎查长:“苏木长没说不让dna呀。”
额日敦巴日问白所长:“羔子能认母,母羊和羯子咋认母啊,”
司法员来劲了:“这事有难度,实在不行,咋就不能做dna了,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没啥,咋就丢了嘎查的脸?是正常维权。”
额日敦巴日无奈地说:“没看懂苏木长的眼神吗?是说的反话。真做了dna,嘎查的名气可真的大了,咋闹啊?”
俄日敦达来拿狼咬死羊这件事开了专题会,统一了认识,要求苏木和嘎查要站在全旗的角度,想尽一切能想到的办法,推进苏木的稳定工作。
苏木和嘎查要联手分头盯紧惹事的牧民,安抚闹事的牧户,就是对苏木最大的支持。不敢说你们的乌纱帽百分之八十捏在苏木手里,可苏木有一定的话语权。你们想一下,下一场大雪,路上就会有些沙子,尤其是上坡和下坡。没沙子帮忙,会有多少车子滚到路边的沟里。
解决问题也一样,不能嫌麻烦。该走的步骤一定要走,少了哪一步也不行。
大冬天的,穿一条薄衬裤和一条绒裤,外加内裤是三条,豁口重叠不到一起,去厕所撒泡尿费老劲了,手在豁口里摸来摸去的才能找到。能嫌费劲嘛,少穿一条绒裤冻得打哆嗦。
他指着自己的裤子说:“去厕所能嫌麻烦吗?混群这事,也不能嫌麻烦呀,就当去厕所撒尿好了。”
额日敦巴日的眼球围着俄日敦达来跑了三圈,最后说:“嘎查当一回裁判,阿来夫在羊群一边吹吹口哨,要是羊跑过来了,就是阿来夫的。”
“没那么简单,耳记都不管事。多了几剪刀,做贼心虚啊,和偷有啥两样?道德出了问题,干嘛要祸害嘎查和苏木的名声。”俄日敦达来显得很无奈,又安慰着嘎查长说,“把心放肚里,儿马子下不了驹子,水泡子里长不出狼毒花来。”
白所长心里没底地说:“孟和硬是把三七二十一说成是三七二十二的人,跟他说几遍也没啥用。
三七二十一他闹不机密,你老说三七二十一的有啥用,权当三七二十一就是三七二十二吧。就算挽起眼毛跟他争吵,又有啥用?”
“胖人吃的不一定多,瘦人吃的不见得少,看问题不要看表面。人是会该变的,没挪步就一大堆的理由,穿新衣服走夜路,担心有人看不见啊。”苏木长给他鼓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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