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为何要杀余舒?”段白月继续问。
“虽说叛逃出海岛,那里到底还是她故土。”景流天道,“余舒想要斩尽杀绝,她自然不会袖手旁观,而且在听说那伙潮崖人中还有个小娃娃后,便更加起了杀心。”
段白月道:“为何?”
“因为她猜测,在仓皇出逃时还能不被遗弃,这个小娃娃的身份想来不一般,很有可能与岛上的南洋人有关。”景流天道,“十有八九,孩子的娘亲是她的亲姐姐。”
“岛上的南洋人?”段白月摸摸下巴,若有所思。
先前那伙潮崖人也说过,岛上的确是有南洋人,是受北派首领玄天勾结,才会上岛烧杀掳掠,却没说还曾娶妻生子。而根据翠姑的描述,这伙南洋人在岛上少说也待了七八年,整日里不做别的,就是为了寻找藏宝图与宝藏,甚至还负责给潮崖人提供日常必需品,两方非但不是剑拔弩张,反而还很是和谐。
“那伙南洋人的首领叫木作,与翠姑的姐姐成了亲,算是岛上的大头领。”景流天道,“虽说潮崖人全靠他养活,但毕竟是异族,所以前几年也是骚乱不断。”
段白月摇头:“那般一穷二白荒芜苍凉的地界,也能你争我夺。”
“有人的地方,自然就会分个三六九等。”景流天道,“其实翠姑也不确定,那小娃娃到底是不是她姐姐的孩子,毕竟已经多年没有联系过。”
“但她还是杀了余舒,仅仅是因为一个猜测。”段白月道,“这海岛上出来的人,果真不能用常人的思维考量。”
景流天道:“现在杀害余舒的凶手已经找到,飞鸾楼也便能从此时中抽身而出了。人我便不杀了,留给王爷处置,多谢曾助一臂之力。”
段白月道:“景楼主既然来了,不妨再多帮本王做件事,如何?”
景流天问:“何事?”
段白月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景流天点点头:“可以倒是可以,但为何要如此自找麻烦?”
段白月道:“与朝廷做笔交易罢了,既然景楼主在这里,那便正好帮本王一把。毕竟若论起传小道消息,我虽不是江湖中人,也知道追影宫第一,飞鸾楼第二,无人敢排第三。”
景流天大笑:“也罢,举手之劳,做做亦无妨。”
于是当天晚上,城内便传来谣言,说是西南王要来。
来就来吧,陶仁德等一众官员听到消息,也不觉得诧异,毕竟皇上先前就曾经说过。
只是传闻的内容却不仅如此,还有人说西南王已经练成了魔功,名叫菩提心经,莫说是出招,就连看人一眼,对方也会中毒。
刘大炯张大嘴:“当真?”
“按理来说,江湖中应当没有如此邪门的功夫才是。”江怀道,“大人不必担忧。”
“应当没有,却不是定然没有。”陶仁德道,“皇上乃龙体,切不可以身犯险,这西南王还是不要见为好。”
“老陶,皇上是不用见了,你可还得去见啊。”刘大炯忧心道,“可要问将统领要几件金丝软甲穿上,多套几层,再捂住嘴。”
陶仁德道:“老夫身为朝廷命官,怎可如此畏畏缩缩?”
“看一眼都带着毒啊。”刘大炯提醒他。
江怀只好在旁边又重复了一回:“江湖中应当没有如此邪门的功夫,两位大人不必忧心。”
陶仁德道:“菩提心经,老夫也是知道的。”
此言一出,江怀与刘大炯齐齐吃惊,看不出来啊,这也能知道?!
陶仁德从袖子中取出一本皱巴巴的小书。
噫……刘大炯眼中充满嫌弃,还成不成了,朝廷一品大员,一大把年纪,居然看这种莺莺燕燕的小话本,成何体统。
陶仁德随手翻开一页。
刘大炯赶紧捂住眼睛。
看不得啊,回去会被夫人罚跪搓衣板。
陶仁德道:“这本便是菩提心经的招式套路,我看过了,没看懂。”
江怀:“……”
陶仁德道:“但也能看出来,并非什么玄妙功夫,最大的作用,无非是壮阳而已。”而西南王壮阳与不壮,与皇上,与大楚并无任何关系。
不足为惧。
江怀咳嗽了两声,问:“末将冒昧问一句,大人是从何处拿到这本……秘笈?”
刘大炯心说,街上一文钱两本,想要多少都有。这都信,估摸着是脑子进了水。
陶仁德道:“前些日子追影宫的人来王城,恰好在街上遇到,老夫便问了几句关于西南的事,最后花重金从诸位少侠手中购得此书。”
江怀站起来:“末将还有些事,就先告辞了。”
陶仁德继续道:“追影宫乃蜀中第一大门派,离西南又近,想来该极为靠谱才是。”
刘大炯唉声叹气看着他。
还说。
没见江统领都被你震飞了。
早说莫要时时刻刻端着一品大员的架子,偶尔也要出来走走,看看小话本,听听说书人胡吹乱侃,才能开阔见识,不被坑。
花重金从追影宫手中买小话本,这事一般人还当真做不出来。
因为着实是太蠢。
真不知在洋洋得意个啥。
楚渊自然也听到了传闻,段白月道:“再陪你两晚,我便去苏淮山庄了。”
“那名潮崖的女子呢?”楚渊问。
“暂时关押在小院中,有段念看着,不会出事。”段白月道,“回去再审也不迟,横竖宫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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