纣商从府上离开之后,烛蚀一个人静静地在书房中待了很久,抚尽眼角的泪痕,方才缓缓起身,管家准备的夜食来不及吃,便是匆匆重新换上了官服,马不停蹄地向皇宫行去。
驻足于皇宫的大门前,烛蚀莫名有些感慨,自上次进宫以来,已近一个月没再进去过了,或者具体点说,自中秋行刺一事之后,楚礼渊一直深居于皇宫之中,加上西门关遇袭,楚礼渊气急败坏,一病不起,这么久以来,日常的每日朝会之事也停摆了,想到朝会一事,连向来不怎么过问政事的烛蚀也不禁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息,虽然近段时间有着以夏衍晤为首的一干文武大臣主持者政务,但显然,随着楚礼渊的卧病在床,没有楚礼渊主持大局,他也能感觉到,大楚帝国已渐露颓势。
与往常一样,相比其他文武大臣,即便如今楚礼渊卧病在床,其他文武大臣非楚礼渊召见基本上不可能进宫,但烛蚀却畅通无阻!来到楚礼渊的寝宫,宫人向楚礼渊禀报得到准许之后,烛蚀便随着宫人向寝宫内走去。
第一眼看到楚礼渊的时候,烛蚀着实被震惊了一番,即便楚礼渊五十多岁的年纪了,但至少此前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身形挺拔,神采奕奕的,但此刻见之,身体明显消瘦了很多,面色苍白,眉宇间神色黯淡,反复老了很多,烛蚀不由得温声道:“陛下,老奴来看你了!”
“哦!?”楚礼渊努力睁开低垂的眼皮,有气无力道:“你来了啊,不必拘礼,坐!”
“陛下,您身体怎么样了?”
“咳......咳......”楚礼渊连续咳嗽了几声,缓了一刻后道悠悠道:“太医说是心火太旺导致五脏六腑受损,需要辅之以汤药静养,哎!看来真的是老了啊!”
“陛下身体一向健朗,相信过不了几天您就恢复如常了!”
楚礼渊摆了摆手道:“你就不用宽慰我了,自己的身体自己最为清楚!你此时来看朕,想必定然是有要事禀报吧!”
烛蚀闻言,不禁有些犹豫,以楚礼渊此时此刻的身体状况,若非有绝对的必要,加上楚礼渊还不知道义王还活着的消息,想必他是不会接见纣商的,但若是将纣商所说的十八年前刺杀事件的线索的消息告诉他,他确信楚礼渊一定会见纣商,但恐怕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难以承受事实真相所带来的的刺激,同样的,在他看来,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要想方设法得到这一线索,正当他犹豫不决之时,楚礼渊虽然不明白他在纠结什么,但定然是有所顾虑,于是道:“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楚礼渊既然发话了,烛蚀也不再迟疑道:“陛下,今夜纣先生到我府上了!”
楚礼渊皱眉思索,随即有些惊讶道:“是义王的那位老师?”
“嗯!”
“他去找你,所为何事?”
“他说,明晚想见一见陛下!”
“见朕?”楚礼渊问道:“他是打算为义王的死向朕兴师问罪吗?”想到此处,楚礼渊有些怒道:“不见!”
烛蚀心中不免叹了一声“果不其然”,眼看楚礼渊拒绝的如此干脆,烛蚀无奈之下道:“陛下,纣先生说,他想要见您,不是因为义王之事,而是另有要事!”
楚礼渊显然是余怒未消,质问道:“朕和他,除了义王这件事,似乎未曾有过其他的交集!”
“陛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若是如此,我岂敢深夜打扰陛下您休息,只是因为,他给了一个陛下和我都不会拒绝的理由!”
楚礼渊闻言,厉声道:“什么理由?”
烛蚀突然变得激动,声音颤抖道:“十八年前,姐姐被刺杀的线索!”楚礼渊听到这个消息,更是浑身颤抖不已,顿时犹如五雷轰顶般脑海内一阵震荡,这个消息来的带来的震撼性毋庸置疑,好久之后,直到紧抓床单的手心满是汗水,楚礼渊扭曲的面庞睁大着双眼怒吼道:“见!”
从付勇被埋伏包围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今夜是凶多吉少,结果也确实如他所料被对方擒了去,唤醒他的是一盆深秋的冷水,待醒来一会儿后,他才看清楚周围的环境,这是一间极为破败的房屋,显然处于郊外或者某个不知名的偏远村落,而此刻自己被五花大绑地在一根立柱之上,一如被擒之前,十数个人围着他。
“醒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和你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什么要将我绑到这里?”冷水的冰凉令得付勇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随即厉声道。
“阁下确实和我等无冤无仇,不过如果你能够好好配合的话,我们倒是不会难为你的!”说罢拿着火钳戳了戳烧红的铁块,向付勇示意若是不配合难免受皮肉之苦。
付勇见之不由自主地浑身哆嗦道:“有什么事好说,您尽管问,我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来人笑了笑道:“付勇副阁主果然是识时务之人,我也就不卖关子了,听说你们新任阁主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是,是的!”
“那就说说他!”
付勇闻之,不禁有些愕然,因为他似乎对屈心赤也是毫无了解,于是无奈道:“我也就是几天前才见过他,而且前前后后也就见过两次,只知道是我们老阁主的弟子,就这些了!”付勇怕对方不相信,解释道:“这件事很多人都可以证实的!”
来人似乎对此有所了解,又似对此并不在意,因此继续问道:“你描述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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