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空的。
一大块砖石,在我俩“齐心协力”的挖除下,终于翻了身。
下面是个黑黢黢的洞窟,边上盛放了一个细长条的木箱,周凌清立刻伸手够了出来,他急不可待的打开箱子,将里面用丝娟包裹着的两封书信一一展开。
我站在他的对面,不知“密函”所书何事,只看着他的脸色不断的变换着风云。
“王爷……此时不是细细品读的时候,这里毕竟是‘禁宫’,倘若被皇上知晓了,不免又要……”
我话还没说完,只听外面远远的传来公公的一声“嘶鸣”,“皇上驾到——”
这该是开过乌鸦光的嘴吧!
周凌清动作很快,三两下把书信塞进了袖口里,又抬脚将“巨石”踢到了洞口上,一切恢复如初。
当皇上踏进永宁殿的时候,我已经坐在了一旁的秋千上,周凌清站在后面,轻轻的上下推着我的后背。
见他进来,我俩做惶恐状行了礼。
“是朕扰了你们——”皇上自顾自的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喜怒不形于色,“只是,这里既被划为禁宫,你为何还要逆朕而来?”
“我来看看,看看我们共同生活过的地方,想念想念母妃,也给乐明讲讲我们小时候的快活日子——”
周凌清的小嘴叭叭叭的,几句话下来,皇上都要老泪纵横了,只见他的瞳孔微微收缩,问道,“都说了什么?朕也听听。”
“说皇兄比我大八岁,却都能当起我的弓箭师傅了,我调皮被父皇罚写十遍经书的时候,皇兄偷偷代我写了七遍,我所有的过错,皇兄都包容,甚至纵容——”
“你都记得?”
“记得,都记得——”
“亏你记得,如今却不听朕的话,”皇上脸色沉了下去,语气却与往常无异,“朕后来让人数次修缮了永宁殿,但你差事在外,极少进宫,想来也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回家’——感觉如何?”
那可不一定,自从他迁回长安,摸黑回了不知多少次了!
“臣弟只是疑惑——为何圈了这里为禁宫,连我也不能自由出入?”
周凌清有点正面刚的意思了。
皇上笑得很难看,大约不曾想到这厮如此直白,“无人居住的宫殿,修缮艰难,自然要禁人进出,你的物件跟你母妃的物件,七年前也都让人送去了凌王府——莫非还有什么落在这里,惹得你如此执念?”
“我的母妃?她照看您到八岁,也曾是您的母亲——”
我就说为啥人家皇上对别的兄弟宽容,偏要针对他,他简直大逆不道,嘴里啥都能蹦出来。
“王爷失言了,皇上有自己的亲生母亲呀,那是谁,都不能代替的——”
为了大家所有人的脑袋,我不得不上前“提点”。
周凌清并不领情,他脸颊阴沉,对着皇上不留半分情面。
“说是给我遛弯醒酒,我看王爷才是醉了,”我腆着一张笑脸上前拽住他,对着皇上行了一礼,“不如妾先同王爷回府,看来他是得灌几口解酒汤才能醒神了——”
皇上垂下眼帘,摆着手,“去吧——娶了你,是他的福气。”
英雄所见略同——是他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我们相互扶持着走出了永宁殿,踏上了漫长的宫街,却一路无言。直到上了马车,才见他出了声,“是我失态了——”
您失态已经是常态了,王爷。
“不知发生了什么,你的情绪……”
又是哪根弦不对了?
他将袖间的两封书信甩了出来,放到我的手心。
我愣了愣,随后打开一目十行的草草阅了一遍,之后整个人都木在那里——我想他方才所谓的“失态”已经是再三抑制以后,最好的情绪了。
确切来说,两封信里,其中一封是“书信”,另外一封扣了印章,写在丝帛上的是“密函”。
“书信”是周凌清母亲亲笔所书。
满篇皆是一个母亲的心,她说不知他在战场上是否能吃好穿暖,有没有受伤生病,她很担心。说等他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世间了,但他不必难过,她会变成风,化作云,长成小花,成为他身边的一切,她会看着他是如何一步步变得强大,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信中详细的说明了周凌清的“哥哥”周凌渊的使了什么样的诡计,才做得了皇帝。
他先是撺撮周凌清向他们的父皇请命去做了远征大将军,而后又趁机私底下笼络了群臣,他的父皇虽有所察觉,但那时自己个儿卧病在床,已无可奈何,只得让亲信快马加鞭给正在战场杀敌的周凌清送信,但信使还未出长安城就被拦了下来,直到两月后,老皇帝殡天,周凌渊命人围了皇宫,逆了老皇帝的口喻,他正式登上了皇位,这之后才让信使把丧信送去了周凌清手中,但为时已晚,等周凌清赶回来,老皇帝人都已经入土为安了,朝堂形式也已稳定。
信件很长,一五一十的将周凌渊是如何趁着他的父皇病重,夺了朝中的权,又是如何谋算了原本属于周凌清的皇位,逼死了周凌清的母妃的伎俩道的一清二楚。
而那封“密函”则是传位诏书——传位于周凌清的传位诏书。
当今皇上许是知晓有这封“密函”的存在,并且曾就在周凌清母妃的手里,但苦于未能找到销毁,就只能简单粗暴的封了长宁殿为禁宫!
“父皇偏爱母妃,但母妃进宫许久都不曾生下一儿半女,同时入宫受宠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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