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惊，立刻就是跪了下来，“殿下……”
眼看着一个个都是要说出一堆话来了，迟迟压了压手，叫她们不要开口。
然后自己说，“你们也知道现在的这个情况，眼看着就是我会要去北阴了，这基本上，可以说是一般情况下没有什么变数了。”
这话一说，三个人的心都凉了。
毕竟，今天迟迟都是已经见过曹汀愈的了，也还是说出了这样的话来，就可以见得，这件事儿是真的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了。
就是曹汀愈也没有任何办法了。
阿韦的身子猛地往后一坐，嘴里念念有词，“怎么会这样……”
迟迟就说，“我此去北阴，尚且还不知道那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总归，肯定不会再如和在陈国这样了。”
她摇了摇头，“刘楚琛在这种时候在国书上要我，为的大概就是折辱了，若是真的就是折辱，那我去了北阴的日子，肯定也就是不会好过，既然是注定如此的，我又何必要带着你们去受苦呢。”
阿韦立刻就说，“奴婢是愿意跟着殿下的，这不算是受苦。”
而迟迟的眼神淡淡，语气也未见有多少好，“不必。”
她站了起来，朝窗外看去，“阿韦，你跟着我也有一段时间了，我让你做的事儿你也都做了，就算是要回报当年我对你的救命之恩，如今也已经是回报的完全了。大家都是单独的个人，我没有办法为你的人生负责，我只能为我自己的人生负责。”
她拒人千里之外，根本就是不容阿韦她们说上任何一句。
“还有阿枝你们，你们两个是掌刑送给我的，只要我一句话，你们是想要回东厂还是去民间，都可以，都不是什么问题，你们自己想好了，到时候回我也就是了。”
阿枝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磕头，“从掌刑将奴婢二人送给殿下的那一日开始，奴婢二人就是殿下的人了，即便是死了也是殿下的鬼，如何也是回不去的。”
迟迟不吭声。
阿枝知道，迟迟这人看着冷面的样子，其实心底是最最善良的，她咬牙，“殿下，若是殿下不要奴婢二人了，那对于东厂而言，奴婢二人就是没有用的废物，这样别说是回去东厂还是去到民间了，就是活着都不配的。”
迟迟听了这个话，果然是皱眉，然后抬眼看她们，“我会亲自和掌刑去说，若是我亲自说了，他不会为难你们，还会给你们行个方便。”
“奴婢二人从小学的就是伺候人，杀人的功夫，即便是去了民间又能做什么呢？若是回到东厂，少不得还是日日要过上刀尖上嗜血的日子。对于奴婢来说，在殿下边上伺候的这段时间，是奴婢过的最好最舒服的日子。”
阿枝磕了个头，“正如殿下所言，奴婢的确是不知道未来的路到底是会如何。但是……”
她抬眼去看迟迟，“从奴婢进到东厂的第一天开始，这命就不是自己的了，只有在殿下身边的这段日子，才觉得自己好似真的像个人，能给殿下办事，若是有一天真的是为殿下而死，奴婢也是万死不辞。”
她声音闷闷的，从地底下传出来一样，“还请殿下不要抛弃奴婢，就留奴婢在殿下身边伺候吧。”
若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就不会赶她们走。
但正是因为是一个善良的人，现在似乎，就无法赶走她们。
阿韦连忙也是磕头，“殿下就是奴婢唯一的依靠，死在哪里不如死在殿下的身边。”
迟迟突然就笑了一声，“干嘛说的这么消极。”
她容光焕发一般，“未必会死，都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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