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看了一眼皇帝的表情,其实皇帝算是个什么意思,迟迟心里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数。
他从柔妃那边过来,肯定不可能是兴师问罪的,若是兴师问罪,只怕是柔妃那边已然是会传出风吹草动来了,他这般过来,不外乎就是要做给大家看,他对这个女儿还是很上心的。
虽然也不知道是做给谁看,但是迟迟也并不介意。
只要皇帝的态度放在这里,那也就是可以的。
皇帝至少是在这件事儿上是想要站在迟迟她们那边的,所以只怕她最好的法子还是以退为进了。
若是太过咄咄逼人,只怕皇帝反而是会重新考虑了。
迟迟便说,“若是母后是真的因为之前的那件事的话,那儿臣更是不怕母后罚儿臣。”
“哦?你觉得是你做错了?”
迟迟坚定的摇头,“当然不是,儿臣从未觉得自己这件事的错了,甚至对于儿臣而言,即便是再回过头去考虑千百次,儿臣还是会选择一样的做法。”
皇帝挑眉,“哦?那你又何出此言呢。”
迟迟便说,“娘娘是后宫之主,照理是不会因为这样的事儿罚儿臣,因为她该是知道,怎样的事儿才是正确的。但母后娘娘到底也是个人,是人就是有常理心的,这事儿出自大皇兄和太子哥哥两人的身上,皇后娘娘又是太子哥哥的生母,所谓视如己出,到底也不过就只能是视如而已。”
迟迟笑了笑,“大皇兄自幼失母,虽说是养在母后娘娘的膝下,但是到底也不是母后亲生的皇子,事有偏颇也属正常,更何况,这件事原本也就是大皇兄的不是,母后想要怎样罚大皇兄,其实——也并都不会过分。”
皇帝坐了下来看她,阿韦上来倒了茶,皇帝喝了一口,然后就团了团眉。
这茶一般,至少是对于现在的迟迟而言,迟迟当然是应该可以值得更好的了,可皇帝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直接就把这些话说出来,只是不动声色的把茶杯给放下了。
迟迟眼尖,第一时间就看到了皇帝的这个行为,但是她也就是只当自己没有看见。
迟迟当然是有很多好茶,但那些金贵的,都是曹汀愈给送过来的。不管是底下人送过来还是皇后分过来的,大抵也就都是皇帝喝到的这些了。
若是给皇帝喝到了十分不错的,说不定还以为迟迟的待遇不错呢。
现在当然是没有人敢轻视迟迟了,但是她到底是得罪了皇后,这后宫又都是会见风使舵的人,即便皇帝对迟迟还算不错,但是皇后说不定才是最后的赢家。
现在上赶着的去讨好迟迟,只怕是都叫皇后记在了眼里,这样的话,日后可就都知道厉害了。
这谁都得小心行事,所以对待迟迟,那就是不敢多一分,也不敢少一分,更怕是眼下就得罪了皇帝,脑袋即刻就不保了。
迟迟继续说下去,“母后过不了多久应该就是会想明白这件事儿的,如今也不过就是一股气憋在心上罢了,若是因为罚了儿臣,母后就能谅解了父皇的话,也不会再责怪大皇兄的话,那对于儿臣而言,不过是禁足而已,倒也不能算是什么惩罚了。”
皇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不难受?”
“父皇指的是什么?”
皇帝便说,“你原本就是自己在这宫里头呆了许久了,如今好不容易是身子好点起来,总算是可以出门了,这方出门就叫人又打回来禁足了,等到你可以出去的时候,只怕是春天都已经是过了,即便是这样,你也不难受?”
迟迟愣了一下,然后低下头,“春天,就都过了吗?”
她语气很淡,但是叫皇帝听来,少不得就是充满了失望和难过。
这样年轻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就轻而易举接受说,自己这整个春天都不能出门的事实呢?
但是迟迟很快便就坚强的笑了一下,然后又说,“若是真的说起来,春日的花也未必有夏日的花好看,即便是到了秋天,也有秋菊桂香,说不定也是胜过大半个春日呢。”
她勉强的笑着,“再说了,今年的春天过去了,还有明年的春天,太医也说了,儿臣的身子已然是比之前都要好上不少了。这说不定等到明年的春日,儿臣就不用再卧床了,可以随意的出门去了。”
她深呼吸,“所以,即便是母后要关儿臣整一个春天,也没什么,只要是母后可以因此不怪罪大皇兄了,其实儿臣,也就不会有多少伤心难过的。”
皇帝垂眼,“你和你大皇兄感情很好。”
“其实对于这宫里头的每一个皇兄皇姐,皇弟皇妹来说,儿臣的感觉都是差不多的。倒是也没有谁比谁更好一说。”
“哦?可朕却觉得你是在偏帮老大啊。”
“儿臣只是不希望父皇难过而已。今天即便是出这事儿的不是大皇兄,是二皇兄,或者是别的什么弟弟妹妹之类的,儿臣也是会一样这样做。”
迟迟看着皇帝,眼底有柔软的水光,“儿臣知道,父皇在这个位子上原本就是坐的艰难又辛苦,若是还因为子女之间的这点事儿惹得父皇烦忧,这是大不孝。兄弟阋墙,谁忍去看,儿臣能做的,不过就是,希望父皇不要再因为他们伤心伤了身子罢了,别的,儿臣其实都不在意的。”
皇帝坐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好了,夜也深了,你早早的休息吧,朕走了。”
“恭送父皇。”
她突然想起什么,然后又说,“父皇,转眼就是要入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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